直到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家出现的时候,我才似乎有那么点明白。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你,你的父母一定是会比你先老去的,朋友会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那么除了你的爱人,没有人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那个时候我就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这个道理了吧?
突然间想到这样一句话,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母亲说她不悔。我第一次开始好奇,她究竟是坚持了什么放弃了一个可以陪她走过一生的人,明明是那样的害怕寂寞不是么?放弃父亲,是她应该放弃的,那么什么又是她所应该坚持的呢?王家升么?短暂的爱情过后母亲不是以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了么?究竟是什么呢? 能够让母亲的爱,这般的勇敢和义无反顾。用她的青春去坚持,用她的颠沛流离去完成。
现在我能够明白为什么母亲最后不愿意接受治疗了,我想母亲很早以前别随着王家升的死亡而死亡了吧。
“雨落——”
“王一,你可以活的很好的”
王一好听的声线都颤抖了,哀愁的说,“不是这样的,雨落,不是这样的... ...”
重新和王一在一起的事情,林雨落并有可以隐瞒也没有可以的去宣传什么。等到洛云风找来的时候,雨落已经在王一家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
“林雨落, 你说吧,你还是那个帅气的林雨落么?”林雨落笑笑,洛云风不要那么介怀嘛,人生在世世事无常啊,你说是不是,其实你应该加把劲把王琳给追回来的。
哼,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现在好了哟,十年的爱情纠葛终于有了结果了呀。怎么样,爱人在怀的感觉不错吧。不知道前段时间谁还在我车上哭的稀里哗啦,要死要活的。林雨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说,没有办法,女人是善变的嘛。你也可以选择抱得美人归的呀,你爹妈不是也催的紧么?赶紧把,趁王琳还没有被她爸订婚,你赶紧把王琳办了呀。洛云风被她气得蹬鼻子瞪眼的,完全没辙了,哼哼两声就把话题转移了。问了问说,王一还有这样的房产啊,真是看不出来呀,这他家祖上传下来的吧,林雨落也不搭理他的态度和洛云风之间还是很随意的,便说道,大约是的吧,他爸在美国的时候就有了这房子。
啧啧,王一果然是藏的很深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好笑洛云风的态度,便说,你还不是一样么?当年王琳那样折腾你,你都没有把我供出来,你藏的也很深啊。
哼,知道就好。我这厢为你可是鞠躬精粹死而后以啊。
是是是,您洛大明星可是受委屈了,今中午王一不回来吃饭,要不在这儿我请你尝尝王一家老宅子的风味儿?洛云风一个好字还没有说完,王一出现。撇撇嘴说,哪敢让你林大小姐请吃饭,我这儿还有事儿呢,得赶忙走了,回头有空再来看你好了。也没有和王一打招呼,擦身而过的走了。
林雨落回头瞧见王一回来了,也就明白洛云风刚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娇笑的上前挽着王一手, 你回来啦,不是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了么?有转过头对着洛云风的背影喊了喊,下会儿有空再来玩啊,路上开车小心点。网银沉着脸不说话,心里一肚子的不开心,自己这里赶忙赶集赶回来陪林雨落吃饭,她倒好,自己不在了也不寂寞把洛云风招来陪自己,忽而又转念一想,洛云风一定是听到风声才来的,自己不在的话,来陪陪雨落也好,雨落现在在自己身边其他的还是别管了。看着王一的脸色变了又变,林雨落也不说话。两个儿女和和气气的吃起饭来。米饭什么的是完全不和王一胃口的,这些饭菜全部都是药膳,加了重要给林雨落调理胃的,大约是为了让林雨落安心吃了很大一碗。
“雨落,我想我们应该去领结婚证的。”这话一说出来,林雨落心中就惊了一惊,放下碗筷说道,王一,我们去领结婚证,那你让蓝天怎么办?蓝天怀里你的孩子呀。
落儿,你不要总是先想到别人好不好?你能不能先想想你自己?
王一,我没什么不好的呀,不管怎么说蓝天毕竟怀了你的孩子,你们也是拿了证,办了婚礼的,是你们王家的人呀,她这孩子还没出世,你就要抛弃糟糠之妻了怎么行?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她那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呢。她怀里孕才找到我这里,说是我的,我... ...诶,总之和她说清楚了的,孩子一出生就去做亲子鉴定,诺是我的就再说,若不是就靠边儿去。
王一,你... ...你怎么这样?!
落儿,落儿你别着急生气啊,我和你慢慢说,先别生气。见林雨落脸色好了许多,王一才支支吾吾的说了实话。
王一和蓝天压根儿就没有交往过,蓝天暗恋王一这事儿,王一是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有碰过她,大学四年没有,毕业之后更是没有,她之所以会怀孕完全是一个意外,而且王一碰她的时候已经不是女孩子了,和她结婚呢,主要是因为以来蓝天的父亲找上门来,二来呢,是因为有了林雨落确切的消息,这之前没有消息吧还没什么心气儿,这一有消息就忍不住的相见她,但是五年前那次去找林雨落的时候,林雨落又是干脆直接的忽略了王一的存在,这搞的王一压根就没法去找林雨落,生怕一不小心林雨落又跑了,再加上过去了这么久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林雨落过的怎样,这万一将他忘了,又万一有了家庭之类的,也不好直接找上门去,所以王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蓝天娶了,给林雨落寄了封邀请函。这件事情已交代清出,林雨落就被王一弄得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感动于她对自己的痴情好呢,还是应该要责怪他对蓝天太不负责任。
不过总之,林雨落是把王一想领结婚证着想法给压了下去。两个人在这个老屋里过着相亲相爱的日子。
王一每天都会早早的回家,然后抱着林雨落看日落,看点书,听林雨落弹弹琴什么的,日子过的是平静,幸福又安康。两个人常常说起以前的事情,又说说以前自己的想法,
林雨落有时候会突然想起某事就开始款款而谈起来,比如,今天王一买了小雏菊花回来,林雨落就会说,欸,王一你还记得我刚进医院那会儿么?
就那时候,你问我 “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提着早点手里还有一束新鲜的小雏菊。是黄色的那种,是我最喜欢最喜欢的那种雏菊。
“在这样已经慢慢开始变热的天气里,很少有花店卖雏菊了。你上哪去买的?走了很远吧?”林雨落不懂声色的转移话题,笑着看向王一。这段时间因为自己,憔悴了许多许多。原本就匀称的身材都被自己折磨的这样消瘦了,连原本的裤子都大了许多,跟随着他走路的步伐一晃一晃的,空劳劳的。
侧头看了看那边嘈杂的人群和哭的撕心裂肺的女孩,深深的在眉头上上了把锁说“本来以为在走廊尽头会安静点的,没想到...”
“林雨落好笑的打断他说,“没什么的,王一。”伸手将王一俊秀的脸庞转过来,脸上长出了秘密沙沙的小青胡渣,刺在林雨落手心里有些痒痒的,突然觉得有些好玩,拿手一直摸来摸去的。
之后王一就会把林雨落抱在怀里的说,记得呀,怎么不记得呢,后来啊我还对你说“你大清早的这是在诱惑我么?”然后你就笨笨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嗯?”玩心正气的林雨落完全没有听明白王一在说什么半晌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突然变了冷脸色一眼不发的走进病房里。一直到王一走进病房,林雨落脸上的红晕任然没有消失。王一心里开心的不得了。雨落好久没有这样了。
“雨落,吃饭吧。”递给雨落早饭,转身背过去将新买来的花束插进花瓶里。感觉身后一直没有动静王一又说了一遍,“快吃饭了,雨落等下凉了就不...”一双环上自己要件的手打断了王一的话。
林雨落紧紧的环抱着王一纤细的腰说,“一,你太瘦了。”
感觉身后贴着自己的身体和不一样的温度,王一脸竟然一时有些发热,心里砰砰的跳个不停,低沉着声音说,“自己瘦的跟杆子一样还好意思说我。”转身低头看着抬头仰望自己的小女人。
她怎么一直都是这样的美丽呢?比她母亲还要美上几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两个人说起这个样过去的事情时,就各自脸红红的说着对方,左一句,欸你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么?有一句,你不知道你有多笨,诸如此类的事情。嬉闹一会儿,又会突然严肃起来说,那时候我和你说过我“梦到自己和琳在看一部名叫《一公升眼泪》的电视剧。是很久之前我和王琳一起看过的。一,现在这样靠在你的怀里听到你的心跳声,我不经想到了里面的一句话,‘把手放在胸口,能感觉到心跳的声音,好高兴啊,我还活着。’一,真好,你还活着,我也还活着。”对吧?
对啊,你还说“我决定活下去,今后我想在自己活着的生命中一步一步地去寻找到光明,我至少要流一升的眼泪,才能微笑着说这些话。”
可是后来我离开的时候,我却再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了,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努力的告诉自己,“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被病魔缠上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家庭不和谐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
没有办法再用这句话了,“没什么特别的。”
就这样一说到过去伤感的话,王一边抱着林雨落一个劲的道歉,说对不起
在回日本之前我最后一次约了林雨落见面,这次见面我很难过,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很难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雨落有一天会变成这样,也没有想过雨落会这样“抛弃”我。
我去日本的行程又被我提前了。
去日本之后的日子,我每天不停的忙碌着,我也不希望自己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我就会胡思乱想。有一天晚上我都刻意地工作到很晚,可是还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疲惫下来。于是开始刘然网页。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有关争吵的这个专题的照片集合。里面都是街拍的各种照片。
一张有一张的翻过去,在照片快要被翻完的时候,我差点尖叫出来。
是我自己还有林雨落。
相片里,是自己转身欲抓住雨落离去的手,脸上留下了两行清泪,而雨落则是迈开着步子。闭着眼睛,昏黄的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原本应该被忽略的泪水,却被摄影师很好的应用了顶光,将雨落脸上留下的泪水清晰的拍了下来。混着昏黄的灯光,王琳觉得,那似乎有点血的味道。
顿时就觉得心莫名的慌了起来,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弄错了,到了洛云风的电话,却是更加让我得到崩溃的消息。
雨落和王一在高考的时候消失了。
我立刻回国了。
等到我感到雨落身边的时候,她正好被推进手术室,那时候,我都仅仅只是看见了雨落的身影,没有仔细打量过雨落。一直到她从手术被推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手术的原因,还是一年以来的经历让他变成这样,雨落身躯瘦弱的不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还带着些许乌黑的颜色,因为瘦了许多的关系从前的娃娃脸早就找不见,只有尴尬的尖下巴,和因为瘦而越大显得眼睛,和她的气质极为不相符的陪着。看到她这样,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