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林大概知道了。
“001号？”
“是的吧，反正再也见不到她了，学院有学院的理由，很多事情等待往往比抗争有用。”向曦曦靠在路灯杆上，“白同学，我作为学院的老学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找一双鞋呢？”
白童林看了看她那双踩在地上的脚，高跟鞋被扔在一边。
“我只有自己脚上的一双鞋，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它给你穿啊。”
“行了，那我还是光着脚吧，欧阳家族的人非要我穿上这双高跟鞋，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把我的鞋放哪里去了。”
现在的向曦曦才是白童林幻想中的女孩形象。
“这里没我们的事了，今晚会是欧阳家族的大事件，你也听到了，他们的首脑也会到。
我很好奇他们的老大是谁，所以我接下来也会在这里……”
下一句被白童林说的话给堵回去了。
“我今晚也没有要处理的事情，我也好奇欧阳家族的老大长什么样。”
“呵呵。”
向曦曦和白童林都笑了，一个是捉摸不定的笑，另一个是尴尬的笑。
聊着聊着又把话题聊死了。
明天早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高中的时候他就想过现在这样子，为一个女孩花费时间，像现在这样跟着她的脚步，一起走向未来。
不受任何人约束，虽然靠的很近，但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依旧无法计算。
向曦曦拉着白童林往前走，街道上的店家的确都关门了，欧阳家族掌控着这条街道的使用权。
只有街道两遍的路灯还在亮着。
“走到灯光的尽头再走回来吧，反正还有时间，欧阳家族的人还没到不是吗？”
果然说什么都显得尴尬。
“光着脚走吗？”向曦曦倒是不介意长裙弄脏，反正欧阳家族有的是。
“那我也脱掉鞋子好了。”
白童林蹲下去的一瞬间，运动鞋就被脱下了。
“这样子确实和谐多了。”
向曦曦光顾着笑他，松开了抓着长裙的手。
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那些开着豪车的司机还是没有回来，或许他们被北京日常的晚高峰堵在了路上，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来来回回，转眼之间向曦曦和白童林已经走了三遍。
“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趣。”
“无趣？用错形容词了吧，我一直都像现在这样有趣，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做一个有趣人。”白童林逐渐放开了，女神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相处。
“就是无趣啊，高中的时候你不是总是做一些非主流的事吗？那时候的你才算有趣的人啊。”
“非主流的事？”
“对啊，体育课踢个球都是非主流的方式。”
白童林除了尴尬的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描述现在的心情。
其实他知道那只不过是踢球的时候摔了一跤。
“老了一岁，这是成熟。”
对于向曦曦的每一句话，白童林都十分关注。
“你刚才说学院有任务给你，这么晚执行的任务除了偷窥剩下的就是你不敢做的了。所以你……”
诺齐法学院的人平时都接收些什么奇怪的任务，白童林全是领教到了，这个谎得赶快圆过去。
“对，偷窥家族的那个什么“天眼”系统啊。”
还好来的时候白童林恰好听洛莎介绍过欧阳家族的“天眼”，不然真的在女神面前贞洁不保了。
整条街上都是各式各样的餐厅，它们的建造方式都是仿照中心的主餐厅，这是一种大局上的整体美。
街道的两边都是休闲座椅，还有长凳。
白童林跟在向曦曦的身后，不是两个人累了，是向曦曦有话要说。
“不要跟欧阳家族扯上关系，包括学生会主席，请你转告她，毕竟我是学院和欧阳家族的联系人，我的忠告就是远离这个家族的一切。”
突然严肃的向曦曦吓了白童林一跳，一提到欧阳家族的“天眼”，话题就走向了又一个死胡同。
“不要试图更深了解欧阳家族，我可不管你哦。”
向曦曦真的是变脸大师，这一句又带着一种撒娇的语气。
好不容易与女神相处得融洽，一不小心又要踩到雷区了。
“那个老头走了吗？”
白童林知道她说的就是亚伦，虽然亚伦努力想改变在学员中的印象，他现在也确实是教授，但是每个人都习惯了叫他老头。
“对啊，不然我也不用这么担心……”
“担心什么？”
完了，又进死胡同。
“担心……担心你啊，毕竟你还在欧阳家族中。”
有那么一秒，白童林真的想告诉她，明天早上过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不过他还是憋回去了。
不过是一场赌注，赌对了，对面这个女孩子会好好说个再见。
赌输了，只会让她觉得莫名其妙。
白童林什么也不会输，只是没有勇气。
“硬币，硬币，偏偏这时候就没有一个硬币……”
白童林在身上搜罗，以前他就是这样，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赌运气。
“我这有一个游戏币，你需要吗？”向曦曦抛过来一个银色的小东西，那确实是一个游戏币。
向曦曦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我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救下一个小孩子，然后他就给了我这个游戏币当做感谢。”
“选一个面吧，正面还是反面。”白童林熟练的将游戏币翻转。
“无聊的游戏，不过硬是要选择的话我选择正面。”
白童林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是正面，如果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简直就是蠢到爆的做法。
向曦曦想要弄清楚白童林到底想要干什么。
一个最大的问题，游戏币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正反面……
没有任何意义的一次投掷，当游戏币落在他手掌心的时候，白童林不去看结果，一把揣入兜里。
“你也不知道哪一面是正面吧。”
向曦曦坐在街道尽头的休闲椅上，长裙终于摆脱了地面。
不久后，欧阳华就会收到一件沾满灰尘的蓝色长裙。
成群结队的车流出现在街道口，它们成功摆脱了北京晚高峰的狂潮。
“看来可以见到欧阳家族的老大了。”
向曦曦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