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刀剑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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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镖局

杨令远出得门来,在路上转了几转,终于辨明方向,往客店走去。一路走,一路寻思:‘这一包银子可如何处置?”想到赶车老汉谢长顺,不由一笑,主意暗生。

远远望见客店,只见谢长顺在门口张来望去,似乎在等甚么人,看到他归来,急迎上去喜道:“这位小少爷可厉害得很,头回来这地界,就能来去自如,可比老汉年轻时强太多了,不愧是大户人家,少年英雄,了不起!只是也不跟太太言语一声,太太可着急了。”杨令远拍拍包裹,笑道:“老谢,想不想发财?”。

谢长顺眼睛眯了起来,搓手笑道:“发财么,那是日日想夜夜想,只是老汉活了六十多岁,自知之明还是有几分的。常言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老汉一向无福,怎敢有非分之想?”

杨令远打开衣服,笑道:“这些银子咱俩分了,便托你保管,我若用时,自找你要,如何?”谢长顺眼见十几锭五十两的雪花大银,只唬的张口结舌,哪里还说得出话来。他赶这一趟生意,车资不过五两银子,但已算的上肥差,一年只怕没有一次。若说白白给他几锭五十两银子,别说他不相信,就是真给,只怕也不敢要。

杨令远早已想好说辞,当下神神秘秘道:“这是我表哥送我的,‘想到赌场宝官,不由暗暗好笑’我表哥有的是钱,平素我俩最是要好不过,只是我妈跟表哥却是不合,这银子要让我妈知道了,只怕立时就得送回去,我还得挨上一顿臭骂,你就先保管起来,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难不成竟把它扔了?”。

谢长顺暗想:“这位夫人和小姐气度不凡,料来非富即贵,虽然打扮不怎么华贵,想来是出门在外,不愿招摇,既然如此,那亲戚想必也是豪富,不然这小少爷出去不过半日,如何能拿得回这许多银子?若说是偷抢,呵呵,先不说别的,这位小少爷只怕也没这本事,我且不说,等以后慢慢还了夫人就是。”当下道:“少爷不要取笑老汉,老汉给你保管就是,用时自来找我讨要,切莫说分,便是一两老汉也是不要的,少爷便请进店,太太可是等的着急了。”

杨令远进得门来,只见妈和师姐俱在客店厅中等候,云柔看到小师弟回来,长出了一口气,喜道:“哎哟,你再不回来,我们可要报官了,还以为你被人牙子拐走了呢,嘻嘻嘻。”

杨令远笑道:“我走着走着,回头一看,就不见你和妈了,我到处乱撞,着急的都快哭了,还以为妈不要我了,故意把我扔了呢,打听了一路,可算找到你们了。”想到刚才在赌场所受的委屈,虽然自己大获全胜,但毕竟是第一次独自出门,刚见识人心险恶,此时见到亲人,不由鼻子一酸,便要假戏真做。

杨夫人见他说的可怜,本来紧绷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笑道:“阿柔,可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了,咱俩原是想要扔了他的,只是怕没人回来气我,哼,吃饭吧,我可在饭里下了毒药,你吃不吃?”

店小二端了饭菜上来,原来二人在此等候令远回来,并没有用饭,当下三人便吃了起来,杨夫人知道儿子爱吃鱼,特意吩咐店家做了一尾鲜鱼,杨令远只觉心中温暖:“我可真不能再惹事了,那银子不然就.....就....。”

次日起来,三人向前行进。出得景德镇,前面一条大路直通婺源,婺源乃皖贛浙三省交界,北临黄山,西接三清山,过了婺源南行已是浙江了。

杨令远与马车同行,一路上跟母亲说说笑笑,不觉已是午时,只觉腹中饥饿。谢长顺道:“前行十里,大道旁便有一家饭店,咱们便在哪里打尖。”正说话间,只听前面马车声响,抬眼望去,却是一行人押着几辆马车缓缓而行,杨夫人一行马车较快,慢慢赶上。杨令远细数车辆,共是八辆,只见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一面黑边黄底的大旗,旗上绣着一只展翅飞翔的老鹰。那雄鹰目光锐利,尖爪飞舞,栩栩如生,一阵清风吹来,鹰旗猎猎作响,旗上所绣雄鹰更是直欲腾空飞去。

此处道路虽宽,但两辆马车并行却稍显拥挤,那前行领路之人一声唿哨,镖车慢慢停了下来,示意杨令远等先行,杨令远向那人点头微笑。只见那人五十来岁年纪,身材瘦削,神色彪悍,目光炯炯有神,显是武功不弱。待得走了过去,杨令远问道:“妈,师姐你们看到了没有?”

杨夫人在马车中早已掀帘看过,对儿子道:“那是镖局保镖的车队。”当下跟儿子细细讲解了一番,杨令远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是护送金银财宝的,那可有钱的很了。

再行数里,只见大路边远远挑起一面幌子,上写“悦安酒家”。外面搭着一个大凉棚,摆着三张桌子,几条板凳。

谢长顺道:“太太,咱们就在这里打尖,前面可没有饭店了,晚上咱们可就能到婺源了。”三人便即下马进店。店家迎了出来,拿一个抹布把一张桌子擦了又擦,笑道:“咱家新杀了一头肥猪,也有上午刚捉的鲜鱼,刚又蒸了一锅馒头,太太小姐要吃点什么?”

杨夫人本想要几碗面,以便赶路,转眼看到儿子馋涎欲滴的神色,暗想左右无事,时间也并不紧迫,便道:“好,拿手的做上几样,外加一碗红烧肉。”转头对谢长顺道:“谢师傅便请过来同坐吃饭。”杨夫人一路上见谢长顺不仅勤快精明,而且本分老实,便生亲近之意。谢长顺道:“谢太太。”远远坐到桌子一角,和杨夫人攀谈起以往旅途中趣事来,杨令远和云柔听得津津有味。过了几刻,店家端上来四盘菜肴,是一盘鱼,一碗烧肉,两盘小炒。杨令远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当下举筷便吃。

远远一阵马车响动,却是半途中所遇镖车行了过来。那领头汉子打量了酒家一眼,挥了挥手,众人将马车在路边停好,便即进到凉棚下。

那店家早已迎了出来,欢喜道:“各位大爷可劳困了吧,这天可是越来越热了,我给大爷们拿几坛酒来解解渴好不好?”

只听镖行中一名紫衣大汉笑道:“你这小二看来倒也伶俐,却怎么不懂规矩,快将馒头肥肉端了上来,大爷们可都饿了。”只听镖行中几人笑了起来,原来镖队外出走镖素来是不饮酒的。

店小二讪讪笑道:“小的胡言乱语,大爷们莫怪。”上前将余下两张桌子擦了擦,回去安排饭食。这镖行一众人却是甚多,两张桌子显然坐不下。杨夫人抬眼望去,见八名车夫模样的汉子在大道旁席地而坐,凉棚下一张桌子上围坐了八名汉子,个个身材粗壮,一看就是练过几年功夫的模样,那自是押车的趟子手了,另一张桌子上坐了五人,领队之人也在其中,这五人却是肩定臂沉,器宇轩昂,看来武功都是不弱。此时那领头的男子也向这边看来,看到杨夫人,轻轻点了点头,便扭了过去。

杨夫人暗暗寻思:“听说湖南长沙有一个飞鹰镖局,总镖头叫秦望之,人称‘飞天神鹰’,是鹰爪门的高手,前几年秦望之也曾派人带礼物访过庐山,只是丈夫素来不愿与江湖之事有所瓜葛,每每辞了回去,却不知是不是此人。”杨夫人所料却是不错,那领队之人正是秦望之,是飞鹰镖局的总镖头。此人不仅武功高强,为人更是心思细密,八面玲珑,直把镖局的生意做到南北七省。沿途江湖中各门各派,多有交结,逢年过节,更是派人送上礼物,是以人缘颇为不错。别说名门正派,便是绿林山寨也轻易不去招惹此人。

秦望之扭转了头,喝了一口茶,眼望镖车心中暗暗得意:“本来这几年也不用自己亲自出马押镖,可是这次接的镖却是非同小可,湖南省八大钱庄连号请镖局托运八万两黄金到浙江杭州。这可是大生意,虽然这几年没出过什么大差错,家业也挣得不小了,可是这开销也实在太大,镖局几十号人要吃饭,大小江湖门派绿林山寨每年也要送礼物,这可都得真金白银。话又说了回来,谁又嫌银子挣得多呢,既是生意上门,那就是一定要做的。那也不单是银子的事,自己镖局的名气可也放在那里,若不是名气够大,别人又怎肯把这样大的镖放心交给自己托运?这趟生意,十中抽一,那可就是八千两黄金,呵呵,走完这趟,可要好好歇歇了。”想到这里,冷峻的神色竟舒展了开来。

忽听得大路上三匹马奔驰了过来,到了饭店门口便即停下。三人下马后却不进来,站在大路上向凉棚中一行人看来看去,神色颇不友善。

杨令远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外面所站三人里面,有一人身材矮壮,正是昨日赌场中提刀的护馆武师。这人向棚中望来望去,不是来找自己却是找谁?自己虽然不怕,可要是让妈知道了,那还了得,当下把头转了过去。

原来昨日赌场老板闻听有人闹事砸场,赶回时杨令远已去,那老板号称‘西霸天’,乃是当地一霸。见赌场如此模样,如何能咽下这口恶气,何况就算自己咽下这口恶气,那赌场也就别开了。让外地少年给砸场伤人,自己还找不回场子,这以后还如何抬头做人?想到那少年既是外地人,只怕一时半会走不了,便派人守住大小客店,查访消息。待杨令远早上出门,早有人前来报知,当即便去找自己结义大哥熊三刀商议。那熊三刀是当地最著名武师,与人争斗,向来只用三招就能取胜,于是众人便给他取此称号。他自己也是喜欢这个称号,久而久之就用了此名。熊三刀听义弟讲明来意,料想是赌场中出千争斗之事。本待不管,但这赌场每年也要给自己分上千把两银子,有事不管,那也说不过去。又听那泼皮描说那少年如何如何厉害,不禁暗笑,定是这些泼皮被打,便把敌人说的跟神仙下凡一样,好掩饰自己无能。想来那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年纪,武艺又能高到那里?这些泼皮平素欺善怕恶,挨打原也应该,只是平日里众人对自己那可是毕恭毕敬,奉若神明。今日正好前去找回场子,也好卖弄炫耀一番。想到此处,便即答应。只是此人倒也颇有知耻之心,惧怕本乡议论自己仗势欺负外地人,是以等了半日,料想那少年已走得远了,这才骑马赶来。

熊三刀在那里张来望去,心下却暗暗叫苦。说是一个少爷跟着一辆马车,原来这少爷却是镖局的公子哥,且不论人家是人多势众,就是那边桌上的五位镖头,只怕自己一个也打不过。只是既拍了胸脯来找场子,此时如何还能缩的回去。当下装模作样对那矮子道:“看仔细了,是哪一个砸场伤人,给我指了出来。跑到景德镇行凶闹事,难道....难道没有王法了吗?不怕官司吗?”这几句话却是对着镖局众人说的,外厉内荏之意,表露无疑。

那矮子却是实在,既有人称腰,便也不怎么害怕。跑到杨夫人桌前指着杨令远道:“就是这小....小家伙,赌输了便混抢银子,还打伤了五人,还....还扒了我衣服包银子。”杨令远站起来喊道:“什么堵厂,通厂,我又没见过你,真是胡说八道,冤枉好人!”

原来杨令远一时无计,只好抵赖。谢长顺却是个精明人,一想一猜便知原委。暗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是见官那也不怕,可别让这夫人和这小姐再受了这些人欺负。当下转身从车里拿出那件包裹,放在桌上对杨夫人道:“这是少爷昨晚托我保管之物,小人并不曾动,太太便查看一下。”

杨夫人看了儿子一眼,将衣服打了开来,只见十几锭大银露了出来。云柔‘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急道:“小师弟,你....你...。”

那矮子得意起来,道:“怎样,不能抵赖了吧,这件衣服可就是我的,是你抢了我的刀逼我脱的。”

杨令远眼见不能抵赖,又羞又怒,跳起来叫道:“不错,是小爷我拿的,可不是抢,你家赌场输了银子给我,却又作弊出千,还想行凶打人。今日你还敢跑来找我胡闹,是不是嫌打的不够?”那矮子吓了一跳,急向外走,想起今日自己并没有带刀过来,心中稍觉安定。

杨夫人听杨令远自称‘小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儿子下山不过两天,怎么学会自称小爷了?想到儿子昨日晚归,原来是去赌博了。

熊三刀眼望秦望之道:“这位英雄怎么说?”

镖行中紫衣大汉叫王登之,是秦望之的师弟,为人十分乖觉机敏,眼见赌场前来寻事,显然是误会镖行跟那夫人少爷是一路人。自己虽不惧怕,但行镖护宝,讲究的就是不可多管闲事。当下站起来抱拳道:“这位大哥问我们怎么说,这可为难的很了,我们镖局众人与各位也都是初次见面,并不知其中原委。这银子既是这位少爷拿了,退还回去也就是了,大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气生财嘛。”

熊三刀一听之下,放下心来。心道原来你们不是一路,那可好得很。不过这几位镖头看来也是武林好汉,我可也不能太放肆了。当下对杨夫人道:“你家少爷抢了我家宝场中银子,还打伤了五人,那五人现在可还不能下床,夫人看怎么办?”转身向镖行众人抱了抱拳道:“在下熊三刀,生平最恨的就是欺压良善,今日到此,也是被逼无奈。谁是谁非,自有公论,烦请各位英雄便做个见证。”

王登之抱了抱拳道:“好说,好说。”

杨夫人转眼看向儿子,只见儿子站在那里,怒目圆睁,便似要哭了出来,不由心下怜惜。这赌场中的勾当自己虽不知晓,料来儿子也是被人引诱受骗不过,这才大闹赌场。但若不是儿子喜欢热闹,贪图小利,又怎会上了赌场的圈套?总不会是赌场硬把儿子拉进去的吧,也没有这个道理。只是天下母亲,大都护短,杨夫人也是不免,当下对熊三刀道:“犬子虽然顽皮,但并不是不明是非的无赖,决不会胡乱伤人。我们是行路客人,若不是受了欺负,又怎敢在外乡惹事?这位大哥想来昨日并不在场,今日误听小人造谣,前来问责。只是犬子既打了人,我便陪你医药费用,贵宝场银子,便请拿回。”

云柔去车上包裹中取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那一堆中,包好递向熊三刀。

熊三刀却不接包,暗想自己可不能被这妇人给吓住,自己气势汹汹而来,如此偃旗息鼓而回,以后在景德镇哪里还能抬得起头来,便对杨夫人道:“你儿子昨天在宝场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想来有些本事,在下今天就想领教领教,我也不能以大欺小,他要是能接下我十招,咱们既往不咎,怪只怪那几个混账学艺不精,活该挨打。若是不能接我十招,便得回去给人赔礼认错,免得说我景德镇无人,惹人笑话!”

杨令远本就狂妄,见此人如此说话,竟气的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你....你...。”云柔见小师弟这般模样,也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熊三刀见状更是大怒,冷笑道:“好得很,看来这位小爷还真是欺我本地无人,小小年纪如此狂妄,我就替你爹妈教训教训你。”

杨夫人暗暗恼怒,自己可是耐住性子赔了好话,但这人还是不肯罢休。只是实在不愿招惹这等无聊是非,若是路见不平之事,那也算无可奈何。但这种赌场争斗,自己和阿柔都是知礼女子,传了出去,那可是好说不好听。

秦望之本不想管闲事,但见这位夫人神色镇定,谈吐不凡,绝非等闲官商之家。那位公子既能孤身大闹赌场全身而退,似乎还打伤了五人,想来也是略有武艺,说不定还是武林中哪派弟子。再说自己也不能眼看出门在外的妇孺之流被人欺负,若是没见到,那也算了,既是见了那又不管,那可真说不过去。当下站了起来说道:“这位熊大哥也别上火,年轻人嘛,心高气傲那是免不了的,以后吃些苦头他就知道了。我这里有锭金子,熊大哥勿却,便请拿回去给受伤的兄弟们买药,熊大哥看我薄面,就此揭过此事,怎样?”说着将一小锭金子递在熊三刀手里。

熊三刀只觉掌心微微发热,低头看时,却见金子两面凹进去三道,宛如手指模样。原来秦望之用大力鹰爪手将金子捏了几道印痕,以此显露武功震慑熊三刀,便想调解此事。自己先给金子,再显功夫,也算是恩威并济了,可不能说自己是欺人太甚。

熊三刀眼见如此功夫,那里还敢强硬,嗫嚅道:“既是大哥说合,小弟怎敢不从,只是....只是...。”想要说几句撑场面话,却又说不出来。

杨夫人见镖局出头,本想婉拒。但一想人家也是好意,自己再要拒绝,那可就是驳了人家面子了。江湖中人对面子向来看的极重,便是至朋好友,若是当面驳斥,只怕也会结怨。何况自己本就不想生事,便就不再言语。不想杨令远却大是不忿,叫道:“凭什么给他金子,又不欠他的!别说十招,就是一千招一万招,我也敢接!说几句大话吓唬人,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秦望之暗暗生气,此时别说熊三刀不能下台,就是自己这个调解人也十分难堪。心道原来这小子还真是狂妄,真是不知好歹!但他城府极深,当下不动声色道:“原来这位小爷也是不服,那好的很,便依这位熊大哥所言,二位比上一比,我便出头做个公正。这金子嘛,既拿了出来,怎还收的回去,便给两位做个彩头。两位权当切磋功夫,不可大动干戈。”料想熊三刀必胜,便教训一下这小子,让他吃点苦头,那也应该。

熊三刀大喜,暗想正合我意,这可是你这小子自找不痛快,可不怨我。当下抱拳道:“这位英雄说话最是有理不过,并非兄弟不知好歹,实是被逼无奈,斗胆在各位行家面前班门弄斧,各位英雄多多包涵。”

此时镖局中趟子手等众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都觉那小少爷太过狂妄,让这熊三刀不能下台,本来嘛,总镖头都出面了,又有谁敢不给面子?何况还是为了你好。如此不知好歹活该被揍。便都跟熊三刀说道:“熊大爷不必客气,便请大显身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熊三刀从弟子手中接过一把钢刀,走到场中向杨令远一摆手道:“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