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原本打算嘲讽云舒一两句，在转过视线发觉对方面上的诧异时，他艰难的将话语咽回去了。
看在对方反应这么可爱的份上，今天他就不指责这个女人了。
他将手伸到半空中，打个响指，将云舒的视线吸引过来后才慢慢解释。
“谣言是卫导演提前设计好的，目的是攻击你。但真的要实施起来，且做到有不在场证明，只能通过机关。”
他微眯起眼眸，回忆起了姚芳背部的那个伤口。
“根据那个伤口的大小深浅，可以大致推断出刀具没入她后背时的力道，绝非一个人类可以拥有的力道。”
“呃，这些我听不懂，”云舒略尴尬的挥手，只觉眼前的时间都开始扭曲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有其他人帮助姚芳而是有机关？”
对于这一点， 云舒没能绕过来。
“可是卫导演不是安排了几个剧组的。老人散布谣言吗？他们应该也参与进来了吧？而且刚刚陈述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是那几个老员工和卫导演互相做证明的，这样的证明是有问题的吧？”
“你哪来这么多的疑问？”
风清朗不习惯在破案时有人在旁聒噪，不过如果聒噪的对象是云舒的话，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的。
云舒委屈：“我这不是不懂才问的吗？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懂的才问你的！”
这顶高帽子让风清朗很受用，虽不至于让他飘飘然，但足以柔和了面部的表情。
“咳咳。”
他轻咳几声算作是妥协，又顺势朝着云舒招手，云舒乖巧的走过来，让风清朗一阵恍惚不适应。
果然一日不和云舒互怼就浑身不自在。
“卫导演是一个功利心很重而又多疑的人，他功利心，会接连姚姗和你，挑起你们的矛盾，但事情最终没能按照他猜测的那般发展。”
云舒在心里嘀咕，这还是半路杀出个你，你给的计策让姚姗后来乖巧了不少。
“而且他为了日后的成就不惜作出这种一旦暴露就声名狼藉的事情，证明他是一个喜欢豪赌的人。豪赌又有耐心，这类人很容易成功。”
不知觉间，风清朗又拿出专家的做派，侃侃而谈卫导演此人。
云舒乖巧的听着，双眸之中透露出来的却是迷茫。
他们不是在谈论案件吗？怎么突然就开始讲解知识了呢？难道专家都是这样的？
她陡然想到风清朗是一位教授，曾经还去过她的母校开展讲座呢。
这个男人，了不起。
云舒莫名其妙的佩服起了风清朗。
而风清朗这会讲到了重点。
“但与此同时，卫导演非常多疑，他能够相信的人寥寥无几，除了一直以来支持他的妻子，他剩下可以相信的人就是这个情人了。所以在看到姚芳的尸体时，他的悲痛多于担心害怕。”
云舒这才回过味来，举着手乖乖发表意见。
“你的意思是，卫导演生性多疑，相信的人只有妻子和情人，所以才会冒着危险让姚芳进入研究所，这个计划也只和姚芳配合，其他剧组的老员工其实是被瞒在鼓里的？”
“就是这样。”
风清朗为云舒的开窍上挑起唇角。
“那些员工怕是因为卫导演只是想将事情闹大，并没那个脑子想到这一层。”
他淡定的评价完后，发现云舒一直没开口，不禁面露疑惑看过去，却见云舒眯着眼眸，以十分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风清朗无法准确用言语形容云舒的表情，却本能的对这个表情不满。
云舒嘟着嘴，开始了碎碎念。
“明明可以用人话解释清楚，非要用专业知识来解释。一日不炫耀你的高智商高学历一日就不舒服是吗？我等凡人的确没法理解你这等神人…”
云舒嘀嘀咕咕一大堆，风清朗可以听清楚的只有寥寥几个字，又看云舒表情如此不对劲，大手在云舒跟前挥了挥，阻止了她继续碎碎念。
“抓紧时间，你不是想要早些拍摄吗？别到时候拍摄时间被拉长怪我没提醒你。”
云舒噘嘴扭头。
一秒后又笑得灿烂的转过头来。
“好啊，我们赶紧破案，说起来你说的那个机关在哪里？”
风清朗被这变脸的速度吓了一跳，他甩了甩手后才指着一面墙。
“就在那个刀具的后边，上边有个孔，只需要一条线就可以连接到外边，机关发动后，插在这里的刀就会飞出来，而之前的那个刀具就会自然下落挡住那个孔。”
照顾到云舒，风清朗尽量用非常简单的语言解释这个机关，其中的细节他不曾讲明。
自以为体贴又优秀的他正打算得意看向云舒时，却见云舒再次眯着眼瞧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低才不会详细讲那个机关的？”
“你的智商的确…”
最后一个字在云舒恶狠狠的表情下主动被咽回去了。
他摊手，心想女人心就是如此古怪，一会认为太专业不想听，一会又觉得是在鄙视她的智商不愿意讲，没有统一标准比犯罪人的心理活动还要难以理解。
心里是这般想，最后风清朗还是口是心非的为云舒解释了一遍机关的真正用法，甚至是带着云舒走了一遍过场。
由此，两人由实验室内转移到了实验室外，因着连接到走廊，所以这一块严格计算起来只有两面墙。
其中一面墙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划痕，顺着划痕找过去，可以看到一个窄小的孔，肉眼几乎观察不出来。
“没错了，线就是从这里经过的，那么开关因为就在这附近。”
风清朗左右环视，又带着云舒往走廊深处走。
“开关安置得这么远真的可以保证最后计划成功实施吗？”云舒十分疑惑。
“姚芳肯定一早就和卫导演计划好了，在固定时间站在固定位置，两人彼此信任，当然不会怀疑。”
“而且，机关设置得这么远，目的不就是为了不在场证明？”
云舒受教了，她承认自己和风清朗之间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