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很执着命案,是因为平时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吗?”
云舒挂上得体的笑容,她本就生得清纯,这会倒像是个才入社会懵懂的小姑娘,更容易勾起观众的保护欲。
四两拨千斤,台下的尚佳佳都忍不住叫好了。
就连节目组导演都不免开始欣赏云舒这位新人了。
初见云舒,他只是抱着利用对方的心情,都没有细细研究过这个新人。现在看来,这个新人潜力不错,值得结交。
观众们不由自主的再次被云舒牵着鼻子走,他们的确如同风清朗预料到那样,开始对主持人反复提到的词语感到厌烦。
他们生活在科学世界,本就不该无知迷信。现在不过是概率事件发生在了云舒身边,他们围观吃瓜就行,不能当真。
更何况警局都出面称赞云舒的大义,那足以证明这个艺人的品质没有问题,这是很难得的事情。
主持人气得脸都扭曲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数日未见,云舒就像是换了个人,应对得体,还会转移话题,且不会让人厌烦,甚至会产生想要继续听她说下去的冲动。
唯独自己不可以被迷惑!
主持人坚定了这个想法,她深呼吸,又努力的挤出笑容。
“是啊,我是对命案感兴趣,不如小舒你给我们讲讲你遇到的命案中的趣事?”
原则上,一旦讲述了和死者有关的事情,就是无礼。主持人都已经预想到大家排着队斥责云舒的场景了,唇角溢出的笑意越发的诡异了。
云舒瞬间变了脸色,‘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主持人。
“你还有没有作为人的素养?居然将命案当做是趣事,贵电台就是这么挑选主持人的吗?”
她说出了台下观众们的心声,霎时间,一呼百应,周遭不断传来观众们要求主持人下台的呼喊声。
“滚下来!”
“你不配当主持人!”
人类的情绪一旦到达某个临界点,就会变得疯狂。
主持人惊慌的看着那些几乎要失控的观众,丝毫不怀疑下一秒这些人就会冲上来将自己撕碎。
可自己什么都么做呀?
“全都是因为你!”
主持人愤恨的扭头,死死的盯着云舒。
“都是因为你在蛊惑大家,大家才会讨厌我!”
主持人抬起手,留得很长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她大喊一声,张牙舞爪的扑向云舒。
“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云舒反应不算快,但和穿着高跟鞋的主持人相比,她的行动更加方便,翻身往沙发后一躲,就躲过了主持人的一击。
现场霎时间一片混乱,受到突然状况影响的观众们恨不得都扑向舞台,好在及时出现的保安围成了人墙挡住了大家。
尚佳佳只觉得自己的心兀地被抓住,又在发现云舒无事后才被放开。
也不过是在瞬间,她感受到风清朗急切想要站起来的冲动,但不知为何,最后风清朗还是安稳的坐在原地,双眸盯着舞台。
比起因为意外差点发生踩踏事件的台下,舞台上的云舒没有出事,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主持人在自己面前倒下,且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这一意外再次引发尖叫。
云舒只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自己面前出事了,这足以让之前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云舒的眼角不免有些发涩,但职业本能让她选择留在舞台上。
“麻烦导演上来。”
她朝着台下吼了一声,才快步走近主持人,伸手翻动着她的眼皮,凭借着学习到的微薄知识判断这人是怎么了?
导演的不安终于应验,这可是真的播出事故了,他当然要出面解决。
就在他翻身要上台的刹那,他被叫住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一场直播破案?”
他惊慌的转头,却见风清朗依旧看着舞台。
在他身后的观众们早就惊慌不已不少人还想要冲出演播厅,唯独这个男人,双手安放在大衣口袋里,姿势闲适,表情淡然,似乎将一切都置之度外。
“教授的意思是?”
风清朗这才转头看他,目光之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她看上去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晕倒,实则是被人下药了,你信吗?”
导演当即愣住。
“教授这话的意思是?”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有人在演播厅犯案?”
情绪激动让他没能控制好音量,加之导演本就是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话语稍微说大声就会被人发现。
原本还闹哄哄的观众们十分默契的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惊慌中的导演。
“又发生命案了?”
“云舒在这就发生命案了?”
“其实真的有灾祸体质吧?”
云舒的担心并未出错,大家的确会因此怀疑是因为云舒在场才会出事。
发现现场氛围不对,尚佳佳赶紧求助似的看向风清朗,以求这名教授出面解决这件事。在这瞬间,她忘记发生案件这件事是风清朗提出来的。
一个导致事情扩大的人,又怎么会出面解决呢?
风清朗缓缓勾唇,换了一只腿翘起来,眉头一扫,睫毛微微抖动,如暗夜蝴蝶,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这毕竟是在直播中,如果不在直播中破案,怕是以后这个节目再也做不下去了。”
很有道理,节目组导演无言以对。
除非给出一个合适的说法,不然他经营多年的节目就会因为一次突发意外毁于一旦。
他怎么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还请教授指点。”
导演当即放弃抵抗,他甚至来不及多想,只能在这个时候对风清朗毕恭毕敬。
无人瞧见,风清朗的眸底飞速的滑过一丝光。
他只是云淡风轻的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导演。
“我不参加这次破案,那人应该没死,我没有兴趣。”
嚣张至极,可这位教授就是有这样的本领。
他身后的观众们都倒吸了一口气,此刻也没胆量冲着风清朗直接吼。
“那您说我该怎么办?”
风清朗这才遥手指了指台上还在忙碌的傻女人。
“她跟在我身边破案许久,应该学习到了百分之一,破这个案子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