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舒的言语陷阱下,包纯暴露出自己对唐玉容的不善,以及只要接触唐玉容就有可能中毒的事情。
“如果你不是那个下毒的人,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如今云舒再穷追不舍,大家只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对待有嫌疑的人,就该如此。
如今包纯的脸也煞白,身体不住的颤抖,像是随时都会晕过去。
云舒以眼神示意几个工作人员看着她,自己才是继续往下说。
“你可别晕,今天你为了避免引火上身,肯定是没有接触过唐玉容的。”
“至于导演,”她又转头去看瘫软的节目组导演,“他其实没有中毒,只不过常年心脏有毛病的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包纯当即担忧的看向导演,话语也不自主的吐露出口。
“你怎么知道他的心脏有问题的?”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云舒收敛起面上的笑容,眉目凌厉,“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
“也不承认是你常年给唐玉容下毒的?”
云舒的话反倒提醒了包纯如今她的处境,瞬间敛去了面上所有的担忧,连一个眼神都不给导演,整个人显得冷酷无比。
“云舒,说话是要有证据的,如果你真的认为是我给唐玉容下毒,那你说说我的动机,我的手法,没有证据可是不能够随便诬陷人的。”
还留在休息室的工作人员都有些诧异,如今站在镜头前的包纯和他们印象中的人儿千差万别,这个面带阴狠话语咄咄逼人的女人,真是的是大家心目中那个婉约柔情的女神吗?
不过包纯所言在理,那么接下来云舒还能应对自如吗?她可不是风清朗,并非见多了案件能力超群的人。
众人不禁担忧起来。
“不急。”
云舒并未如大家所料那般惊慌,她只是颇为苦恼的挑了挑自己的头发。
“证据要是一点点陈列给大家看,时间就不够了,不如我直接说重点吧。”
观众们的回答声是没法传到她这里,她便是自己做主决定了。
霸道到有点可爱。
只是演播厅的观众们喊出来的话语,传到风清朗的耳里,又让室内的温度下降了不少。
“动机很简单,”云舒环顾房内表情各异的工作人员,“唐玉容和你是同期生,但显然,她混得比你好,目前的资源也比你多。而她似乎没有意识到你的苦恼,反倒是在自己有苦恼的时候,找到你,比如李小小的事情。”
云舒不是电视台的人,按理来说是不会知道这其中发生的事情。但她可以猜,根据现有事实进行推测,继而让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崩溃,这也是风清朗教导的方法之一。
她尽量模仿风清朗当时的态度,寻求灵感。
“至于下毒这件事,难道不是在你知道她会吃药后才动了心思吗?”
“你是唐玉容的好朋友,这件事她一定会告诉你。”
包纯脸色苍白,却强装镇定。
“空口无凭,你怎么说都有理。”
“你的意思是,你并不知道唐玉容患有精神衰弱吃药的事情?”
包纯将头一扭,十分不耐烦。
“这么隐秘的事情她怎么会告诉我呢?就算我们是好朋友,也不见得什么话都会说吧?”
“有道理。”
云舒拍手,又走向唐玉容留在休息室里的包包。
“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唐玉容有写日记的习惯吗?这件事,她肯定写在了日记里。”
包纯猛地转头,却见云舒已经拿出了一本外壳精致的笔记本,且很轻松的就猜到密码打开了那个日记本。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云舒伸出修长的指甲,慢慢悠悠的翻开那个笔记本然后停留在某一页,开始念上边的文字。
谎言,全都是谎言。
她之前说的话,被无情的揭开了伪装。
“现在,”云舒手持着那本日记本,轻微晃动,“你可以告诉我,你撒谎的理由吗?”
“还需要什么理由?”
一名脾气暴躁的男工作人员突然就冲出来。
“她撒谎不就是为了避免自己被人怀疑借助药物下毒的事情吗?”
事实确实如此,但眼下这个包纯似乎并不打算承认,她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打击。
云舒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耐心,不让冲动在这个时候跑出来。
“对了,你刚刚问我手法是吧?”
原本火气也上来的云舒在看向镜头时,又逐渐恢复平静。
在那瞬间,她仿佛看到风清朗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自己,眼神里既有鼓励,也有信任。
即便这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云舒自己发自内心的也不想辜负风清朗的信任。
眼下的绝大部分,可都是风清朗设计的啊!
提到作案手法,大家的注意力便又集中了,纷纷看过来,包括强装镇定的包纯。
“手法就是,”云舒停顿,又缓缓勾唇,“在饭菜里下毒。”
“你胡说,我没有!”
包纯大声强调,面色涨红,可明明云舒还有很多细节都没有说出来。
云舒心里更加笃定了。
“的确,你没有亲手下毒,你不过是告诉食堂里某个爱慕唐玉容的工作人员,唐玉容生病了却不愿意吃药,让他帮忙。”
这也是之前导演提及食堂时,反应极大的原因。
他很清楚包纯对唐玉容的恨意,也隐约猜到包纯在私底下有所行动,却不确定包纯具体的手法和方式。他大许就是看到包纯往食堂去得勤,才会怀疑到这一点,却在云舒面前过分激动,以致于露了马脚。
包纯的表情终于开始龟裂,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云舒,瞳孔不断的扩大,里边盛满了惊恐。
“你!”
“你!”
她只能发出的简单的字眼,余下的话,被惊恐拽住,没法说出来。
云舒歪头一笑。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她伸手指了指门外。
“因为那位爱慕唐玉容的工作人员,也是看直播的。他既然有所怀疑,又怎么不会联系我们呢?”
包纯僵硬的扭动脖子,转头看向门口,却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完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