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测试之前，先来一个小测试。”
风清朗又临时起意。
原本做好准备的云舒顿时不满。
“到底有多少测试？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喜欢变卦？”
从一旁刑警目瞪口呆的情形来看，云舒应该是第一个责骂风清朗的人。
风清朗眸色逐渐变深，如同一个漩涡，随时可以将云舒全部心神吸进去。
太近了。
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可以看到对方眼睑上的睫毛，甚至，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在大骂出口后，云舒又开始咽口水了。
“你紧张了。”
风清朗直接陈述事实。
“小测试，是用来测试你是否有资格被测试，正式测试，是用来测试你是否有资格得到提示。”
逻辑很简单，但云舒这会大脑晕乎乎的，只听到‘测试’两个字反复在耳边敲敲打打的，让人一阵心烦。
“你也太霸道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退无可退的云舒维持一个后仰的姿势回击风清朗。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站在这听你长篇大论！”
“嗯？”
风清朗居高临下，睨了云舒一眼。
“你很清楚你为什么出现在这。”
听到这话，原本气焰嚣张的云舒顿时偃旗息鼓了。
的确是她的错，祸从口出这话一点错都没有。
风清朗从云舒的脸色上窥见到结果，这才后退几步。
“小测试开始。”
他再次动作优雅的晃动着手里的袋子，里边有着时尚颜色的钱包跟着小幅度晃动。
“这个钱包是执行导演的关键性证据。”
云舒当即皱眉。
“这个你不是说过吗？”
云舒得意喘息，这会站直了身体，扳着手指数出几条线索。
“你从叶明业的性格出发，分析了他的行事作风、穿着等，得出了这个结论呀！”
“还有一个线索。”
风清朗饶有趣味的看着云舒仇大苦深的样子。
做艺人的，表情都是这么丰富吗？
“还有线索？”
云舒撇嘴，又以眼神向靠近门口的几名刑警求救。
为首的一名刑警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云舒只得收回视线，垂眸盯着地面。
还有线索？
还能有什么线索？
这个风清朗难道已经预知到自己和他起冲突，所以故意留了这一条线索没说？
又或者，云舒突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风清朗自己都不知道那个线索。那么自己找出来了，是不是智商就比风清朗的高了？
云舒来了斗志，浑然不知几步之远的风清朗，像看着小丑一样看着自己。
设备间的门这会是开的。
微风吹来，霎时间灌满了屋外的喧闹。
却又将鼠尾草的香味带到云舒的鼻尖。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种味道萦绕在云舒的鼻尖，她的双眸陡然一亮。
“我知道了！”
她惊喜的看向风清朗，竖起一根手指，帅气的晃动着。
“卡莱比淡香水，钱包上，叶明业的身上，都有这个味道！”
几名刑警窃窃私语，最后又都将视线放在风清朗的身上。
风清朗唇角溢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正式测试开始。”
他的话证明云舒的发现是正确的。
“耶！”
云舒十分激动的握拳，得到专家的认可和在演戏上得到导演的认可是一样的，都为她带来了莫大的成就感。
许是被云舒的笑容感染，风清朗的面部表情难得柔和了，不过这是相对而言的，细看过去，他还是那个性情古怪为人淡漠的专家。
“叶明业不是凶手的证据。”
这个难度就相当大了，原则上，只有找出凶手才能证明叶明业不是凶手。
云舒的眉头皱到一起，形成了一个结。
她开始碎碎念：“不是你来讲解吗？怎么最后都变成我来讲解了？”
至今，她都没有揣测出风清朗的意图。
一个高冷的教授是如何和自己杠上，甚至放下案件和自己玩什么测试。
真是奇怪的家伙！
云舒边想边拿眼横向右边，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右脚尖也时不时的踮起来，就差没将双手抱在胸前，以此来表示自己很生气。
“幼稚的表演。”
风清朗不轻不淡的评价了一句，在云舒发脾气之前，又淡淡的抛出几个字。
“提示，已经给你了。”
“给我了？”
云舒的五官都皱到一起了，琢磨剧本台词都没这么费力啊！
不过这家伙说话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已经将提示给自己的话，那不就只有那个钱包和香水的味道吗？
“等等！”
云舒突然左手敲右手心，仰头盯着风清朗。
“香水的味道，那个镜头上没有这种味道！”
云舒的嗅觉较为敏感，一直以来这种敏感带来的都是负面作用，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还是陈千秋胸前的那个伤口，也没有香味，从头到尾，只有钱包上有这种香味！”
风清朗的眸色更深了，偶有几缕细光滑过，微不可见。
一直都充当墙壁的刑警们这是倒是七嘴八舌了。
“对呀，这就代表陈明业没有碰过镜头也没靠近过死者。”
“云舒你好厉害！”
甚至还有刑警直言夸奖云舒了。
云舒顿时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她是选美冠军出身，随即进入演艺圈，一直以来都被人评价为什么都不懂的花瓶，如今她居然有机会证据自己不是空有皮囊，这样的喜悦让她主动凑近风清朗。
“教授你听到没，他们说我很厉害？”
风清朗淡淡的从她的笑脸上撇过。
“没见过世面，等你接受千万人的欢呼，再高兴吧。”
云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背景音也消失不见了。
她嗔了风清朗一眼。
“你这人果然不识趣！”
“我说过了，识趣是人类…”
“停停停！”
在风清朗又要重复之前的长篇大论前，云舒制止了她。
她叫停了风清朗，又眼巴巴的仰着看他，模样和小动物无异。
“现在你该给我凶手是谁的提示了吧？”
像是陡然被触动到一个点，风清朗的身体僵住了，他的视线在陡然主动靠近的云舒的脸上来回游移，最后竟然主动移开视线。
“可以。”
他生硬的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