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觉得前辈怪怪的?”
云舒并非喜欢闷着头生气。
风清朗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她不可能一意孤行。
问出这话相当于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风清朗没法真的对云舒生气,有时候他很想打开云舒的脑袋瞧一瞧,这人没智商就算了,还这么迟钝,二十多年来是如何活下来的?
“给高樊明打电话。”
他又收回视线,面无表情的发动车辆,不多解释。
“打电话给他干嘛?”
云舒不解,却也照做,在按下按钮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已经是风自清第二次不回答她的话了。
“教授,”她试探性的开口,“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
这一次风清朗回答得飞速,且补充了一句。
“和你这个水平的人,生气都是浪费。”
那就是生气了。
云舒得出这个结论,低头一看,发现电话不知何时就接通了,赶紧和那边的人打招呼。
不小心听到一些消息的高樊明小心翼翼的告知云舒和穆新宇有关的情报。
也是因此,云舒才知道风清朗让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早说清楚不就行了吗?”
在听对方讲述的过程中,云舒还补充了一句。
高樊明听到这声吐槽,却碍于云舒此刻身边还有人不敢回应,而是乖巧的继续往下说。
“也就是说,”听完后,云舒直接做总结,这也是在风清朗的监督下养成的习惯,“穆新宇其实是一个私生活非常乱甚至一度脚踏多只船的人?”
这样的结论足以毁掉云舒对自己眼光的认知了。
“怎么会?”
尽管不太相信,但她已经本能的用名字称呼那位了。
高樊明在那头着重强调。
“这是因为穆新宇的表面功夫做得太好了,但一直以来,算是他正式交往过的女明星只有姚姗,所以这位女星大许将自己看成了特别的存在。此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带上穆新宇,惹得穆新宇多次对她下手,不过姚姗自己本身有靠山,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云舒已经开始呆滞了。
按照高樊明所说的时间线,前段时间,在穆新宇和姚姗还在亲亲热热的时候,他已经下手对付姚姗了。
“枕边人最需要防范。”
云舒又无意识的蹦出这话,却听到那头的高樊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放心,教授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你,还一直帮助你,而且在追求你的时候做了很多…”
发现自己差点说漏嘴的高樊明及时闭嘴了。
“做了什么?”
云舒却不能当没听见,追问几句后,高樊明却借故有事挂断了电话。
“这人!”
云舒有些气急,不过再抬头看向风清朗时,表情就微妙了许多。
风清朗的告白绝对不是心血来潮,尽管当时时机微妙,但对方所做的一些事绝对是蓄谋已久。
自己跟在他身边已久,不可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对方的心思,其实和自己一样。
无数个梦里梦见对方,却因为对方的解释大发雷霆。
她生气的不是对方的解释,而是自己在那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
意识到又不确定对方的心意,才会在对方亲吻后糟糕的评价下大发雷霆,且努力说服自己绝对不喜欢对方,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只要不见面,就不会心动。
避而不见却是越发想念,这种滋味太过痛苦了,才会在赵温言抛来机会的时候奋力抓紧。
此后的事情便都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却给了她莫大的幸福。
风清朗的果敢那外边那些男人果然不一样,也和电视剧里描述的不一样,她最喜欢风清朗了。
她向来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如今心有所想,又受到穆新宇事件的刺激,张口就来了一句。
“我最喜欢你了,教授!”
又是一道剧烈的刹车声,风清朗诧异的睁大眼转过来,像是看到什么外星人。
“喂,你这是什么反应?”
云舒只是本能的回击了句,很快又因着这种幸福的心情,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知道,你也最喜欢我了!”
风清朗的震惊持续了十秒,这才猛地转过头,又开始发动车,且在开车的途中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云舒因着对方的沉默感到诧异不解,尔后想象对方高冷不爱表达的性格又主动释怀。
“既然穆新宇是这样的人,以后在公司里我就避开和他接触,也尽量不和他合作。至于他和姚姗的事情,我才不要管咧,反正我看那个姚姗不爽,拍完这部戏就不理会她了!”
风清朗依旧沉默,在到达目的地前,他一直都在倾听云舒的碎碎念。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能说的女人,却也是第一次觉得有人碎碎念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直到下车了,云舒都起身离开站在车外茫然四顾的时候,风清朗才轻轻的开口。
“胡言乱语。”
这话如果不配上那微红的耳朵和上扬的唇角,应该较为有说服力。
两人赶来的地方是W市较为偏僻且老旧的小区。
站在小区往里看,小区里的建筑物都如风中枯叶,瑟瑟发抖。
尽管小区内外的绿化较城市中心做得更加完善,但锈迹斑斑的大门,砖瓦缺口的花坛,安保极差的环境,都让云舒感到诧异。
“你刚刚说,这是谁住的地方?”
即便心情极好,风清朗也不会在这些无聊的问题上重复。
习惯了的云舒耸肩。
“好吧,我很诧异,一个局长夫人居然会住在这里。”
在迈着步子跟着风清朗往里边走了几米后,云舒才反应过来。
“不对,你只是说肖芝兰的母亲住在这里,但你没说过她父亲也住在这里。”
一个局长再如何清廉,也不会住在如此老旧且即将拆迁的地段,除非另有隐情。
毕竟偶尔会接触剧本,且在中学时代也沉迷于小说之中,云舒瞬间脑补了一段年度大戏。
“而且,你用的是肖芝兰的母亲这样的称呼,而非局长夫人,是不是说,这其中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