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去哪?”
出了警局,风清朗就带着云舒和高樊明上了车,没和赵温言打招呼,行色极为匆匆。
云舒不由得好奇,又与坐在后排的高樊明面面相觑。
这一次是风清朗亲自开车。
他面若寒霜,眸中时有狠戾闪过。
这样的风清朗着实少见。
顿了顿,云舒又换了一种询问方式。
“教授,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至此,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拿到了两个现场的资料。而风清朗就有这样的能耐,根据现场的细节推断凶手的意图。
“酒吧和咖啡馆,禽兽和君子。”
风清朗近乎是咬牙切齿将这话说出来。
高樊明反应极快。
“教授你是在说凶手吗?”
他飞快的整理目前的线索,尽管两个案件的手法一致,当年也将其并案处理,但至今任有不少人认为是两个凶手所为,在处理案件时也是分开调查,很少做到真正的将其紧密联系,但若是这一次紧密联系,似乎又会发现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任莹肯定是在咖啡馆结识的凶手,能够将其迷得团团转还不露出破绽,此人至少在外表举止还有职业上让人信服。
此人又是在酒吧里结识了肖芝兰,又伺机而动,内里是个败坏的禽兽,行为多是放荡。
比之于有所隐瞒的咖啡店老板,人来人往都不掩藏自己的酒吧更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去处。
“酒吧!”
他飞快的说出口。
“我们现在要去当年肖芝兰打工的酒吧!”
风清朗没说话,却是猛踩油门。
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时光也宛若倒退到五年前。
云舒在恍然间似乎看到了当年的情形。
走投无路的肖芝兰来到酒吧,硬着头皮应聘下酒吧小妹的工作。
往来赔笑,阿谀奉承,艰难的在污浊之地保持自己的清白。
有谁看到那个妆容成熟年轻却尚幼流下的眼泪?
随着时间的流逝,肖芝兰逐渐学会了酒吧里的生存之道,拿到了小费也更多了,盯上她的人也更多了。
来此作乐的既有寻求解压的正经人,也会浑水摸鱼的浑人。
一来二去,某个总是穿着西装革履却又眼神放肆的男人开始打听她的一切。
有人说出了她的真实身份。
警局局长的女儿,这让才肆虐一番的凶手再次生起了征服的狂热。
他寻求的刺激并非杀人,而是所杀之人的身份。
残忍的手段,飞溅的鲜血,被吃掉的手指,名为占有的畸形的爱意。
几乎是所有的一切在这瞬间涌现了云舒。
云舒只觉大脑酸痛,耳边似乎不停的有人在唤她。
再次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风清朗冷淡又夹杂着关心的脸。
“累了?”
她扶着脑袋坐起来时,才发现自己在短短时间里居然昏睡过去了。
一睡就睡过了五年,穿越五年里看到的肖芝兰年轻貌美,却又红颜早逝。
“没。”
她有些惆怅。
“只是想到了肖芝兰。”
风清朗目光沉沉,停顿一秒后才将手抚上云舒的额头。
“放心,马上就要结束了。”
她安抚的是肖芝兰的母亲,而又被风清朗安抚。
从外表看,酒吧的装潢只会越来越现代化,跟上了时代的潮流。
五年前死掉的一个酒吧小妹并不会影响这儿的声音。
于他们而言,死掉的肖芝兰是无关紧要的人。
只要不涉及自己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选择无视危机,包括那年那个于肖芝兰而言有着恩情的老板。
“你们找老板?”
酒吧小哥抬手看了看手表后摇头。
“这个点老板是不会来的,一般要到晚上。”
能够让酒吧小哥乖乖说出实情的,是风清朗出示的证件,这个证件还是赵温言友情提供。
酒吧是唯一一处赵温言没有牵桥搭线的地方,风清朗等人过来,是直面危险。
“那我们坐在这里等。”
得到风清朗的授意,高樊明赶紧开口,又吩咐店员送来几杯清水。
那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面露纠结。
三人在沙发出坐定后开始打量酒吧。
是白日,清冷很正常。三两人团坐在一起,并没有前往舞池的打算。不过这富丽的装修不难让人想象入夜后的疯狂。
“直接出示证件不会打草惊蛇吗?”
云舒注意到酒吧内的几人都不动声色的看过来,心里有些慌。
她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只来一次,不必担心。”
风清朗却是刻意把玩着手中的证件,余光四处扫视着。
注意到这一细节的高樊明是光明正大的扫视,话语不停。
“何必等那个老板?我们不是有他的地址吗,直接找上门呀?”
“呵。”
风清朗轻笑。
“地址是假的。”
“什么?”
云舒不由得提高音量,尔后注意到不对又捂住嘴靠近风清朗,大眼睛不断的扑闪。
“难道是…”
风清朗摇头。
“她没问题,是有人骗她。”
而他一眼识破,不是去标记的地址,转而直奔酒吧。
“能骗她的人,不就是酒吧老板吗?”
云舒还没完全绕过这个弯。
“这个老板到底打算做什么?”
风清朗又是轻笑。
“打算等有实力的人来,再告诉实情。”
许是气氛太紧张,云舒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她又有些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长发。
“我又有些听不懂的,教授你的意思是,这个酒吧老板是好人?”
这一次风清朗没说话,反倒是高樊明意味深长的开口。
“如今这个时代,好人坏人的定义已经模糊,也很难区分了。这个酒吧老板当年绝对助纣为虐过,如今也许只是想要忏悔。”
对方的心思是否如他猜测那般,就需要等待这位老板的到来了。
“那现在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云舒不免有些心急。
等待是想要成功的基础之一,只是当众多线索等待挖掘的时候,她便是耐心全无。
“只等一会。”
风清朗收回视线,又开始把玩手中的证件。
“那人很快会自己出现。”
云舒还没理解,就听到高樊明一声怒吼。
“你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