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他是例外。”
风清朗目视前方,手指依旧有节奏的拍着云舒的脑袋。
“撒谎。”
云舒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你从来都不会解释两遍。”
不多。
他是例外。
这不符合风清朗的习惯。在风清朗以可见速度了解云舒时,云舒也在观察风清朗。
“有长进。”
即便被戳穿了谎言,风清朗也是无畏,淡定自若的将云舒扶起来。
云舒面上的笑意还是有些勉强。
“都说恋人相处久了会逐渐变得像对方,这话没错。”
她满目复杂的看向风清朗。
“我越来越像你了。”
今天她所做的一切分析,不过是复制了风清朗的破案模式。当然,她自认为在具体表现上不如风清朗。
最重要的是,她离风清朗的世界越来越近了。而在初见时,她是如此忌讳踏入这个世界。直到今日,她已完全无法脱离。
无法离开有着风清朗的世界。
“一样聪明?”
风清朗挑眉,眸色渐浓。
云舒想笑又笑不出来。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我蠢的吗?”
“那就不是。”
风清朗从善如流,瞥见云舒眉眼失落的态势,又伸手挑起对方的下巴。
“有句话,我一直没说。”
早在很久之前,在决定将这个女人拉到自己身边时,就下定决心的事情。
“什么话?”
云舒勉强提起一丝兴致。
风清朗很少坦白,却偶尔也会温柔一两次,顺从自己的心意。
“…如果…”
这个男人像是鼓足了勇气,年纪也仿佛回到小学为数不多还是愣头青的时刻。
尽管说话不结巴,但其中长久的停顿还是让云舒十分在意。
“什么?”
她忍不住凑近风清朗。
就是这样的距离。
风清朗的眸色更加深沉。
他和云舒的距离,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拉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如果…”
风清朗话语未半,其中一个科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这声响在寂静的走廊显得尤为突兀,云舒的注意瞬间被吸引。
她忙不失迭的跳下长椅,快步往里边走。
“是佳佳他们!”
风清朗没有立即动身,幽深的视线缓慢而又坚定的落在云舒靓丽的背影上。
在下定决心时,他一步步将云舒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在有些时刻,云舒察觉到了,没有抗拒,所以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
来到了他的世界,他就不会放对方离开。
这样的话,不说出来会更好吧?
风清朗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站起身来。
谁的内心没有一丝偏执癫狂呢?
重点是,那偏执为谁,癫狂又为谁?
如果无法克制,会造成何种结局,谁也不知道。
尽管隐约察觉到身后的视线过于灼热,云舒还是将其抛之脑后,在进屋后来了尚佳佳等人一个熊抱。
尚佳佳三人中毒的程度相差无几,完全清醒过来的时间也差不多。
“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失而复得的情绪让云舒红了眼眶。
“好啦,我们都没事,别伤心了。”
尚佳佳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拍了拍云舒的头,视线越过云舒看向随后进来的风清朗后,又微笑的点头。
只是待发觉,风清朗之后再无人进来后,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
像是黑暗中一束光,异常耀眼,又在瞬间熄灭。
光明不再出现,和爱情一样。
那不过是一瞬的事情,尚佳佳无法确定这是否逃过风清朗的眼睛,她只是偏过身去,将云舒推给了其他几个劫后余生的人。
“思思!”
“悦悦!”
最后云舒看向的,是杨晨雨。
杨晨雨当时因为兴味正浓,多了几杯,此刻还有些恍惚。适才她是一脸呆滞的看向庆幸着的几个人,此刻视线落在云舒脸上,不由得想到了郭世飞躺在血泊里的场景。
当时,只有他们几人在那屋里。
“小舒!”
却见杨晨雨快步走过来, 一把抓住云舒的胳膊,力气大到让云舒无法挣脱。
“世飞呢?世飞他怎么了?”
云舒因为吃痛皱眉,却不想刺激现在的杨晨雨。
那样的场景,也会是她的梦靥。
“他…”
只是云舒并没有办法用合适的言语形容郭世飞现在的状态。
处于生死边缘的郭世飞能否安全,可不是她一张嘴就可以确定的。
“难道…”
尚佳佳几人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此刻也就见云舒一脸犹豫,而杨晨雨备受打击的样子。
“难道…”
杨晨雨又重复了一遍,双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云舒的眉头皱得老高,倒吸了一口冷气还在思考如何安抚杨晨雨。
“晨雨,不是,他…”
只是越到这个时候,越无法冷静思考,云舒语无伦次。
也是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拿住了杨晨雨的一只手。
“还在手术中,你自己去看。”
接着,他就以无比强硬的态度将杨晨雨的两只手都松开了,且全程面无表情。
云舒不敢直视风清朗,便是催促着其他人看住杨晨雨。
“悦悦,你们陪晨雨过去吧,医生说了,郭世飞被送来得很及时。”
她没说的是,就算郭世飞被送来得及时,手术的风险极大,最终能否成功,还是未知数。
方悦却是很快收到了她的用意,将杨晨雨往外推。
“晨雨,医生都这么说了,郭世飞肯定会没事的。”
陈思和尚佳佳也走过来安慰,几人掺扶着杨晨雨往外走,最后科室外间只有云舒和风清朗,内间是还在整理数据的医生。
云舒不敢去看风清朗,彼此熟悉后,几乎是通过呼吸的频率她都能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也许在外人看起来不可思议,但云舒的确可以观察到风清朗很多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注意到其他人不能注意到的,所以一直都是特别的。
“呃,嗯,那个…”
云舒结结巴巴,她甩了甩胳膊,又轻轻的撞击了下风清朗的手。
“她就是情绪激动了点,我没事的,你看!”
她大幅度的摇晃着自己的手,内心却是因为风清朗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而窃喜。尽管不厚道,却也十分满足,只是满足之中还夹杂些许不安。
没有体谅晨雨的激动而注意到她的难受,教授他,满心都是自己吧。
想到这一点,云舒就忍不住想笑,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消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