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报的案?”
被惊醒的风清朗转头就看向那两个和木桩子一般的刑警。
两人一愣,又很快的开口。
“袁素的母亲。”
“什么时候报的案?”
事实上这些线索高樊明提及过,风清朗会再问一次,不过是以防万一。
“18号晚上呀?”
那名刑警不解。
“她到的时候是7点,袁素已经不在了,最初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察是7点20到的。”
“果然如此。”
风清朗摩擦着自己的下巴,眸中的寒光飞速而过。
“马上联系温言。”
其中一人直接拿出了手机,等着风清朗往下吩咐。
“让他想办法找人靠近袁素的母亲,拿到对方的手机。”
“手机?”
云舒不解的凑过来。
“要那人的手机干嘛?”
风清朗低头看她,眸中是势在必得的信心。
“查看她的通话记录。”
云舒歪了歪脑袋,一头雾水。
刑警们已经照做了,而赵温言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警察,得到风清朗的提示后,迅速就想到关键。
“还有,马上让人调查袁素和她母亲的关系。”
找到线索了,风清朗的心情稍好了些,这才拍了拍云舒的脑袋,开始解释。
“首先,袁素肯定是遇害了。”
这是构成他判断的基础,两名刑警还有些犹豫,却见云舒毫不犹豫的点头。
“是这样的,然后呢?”
风清朗满意的摸了摸云舒的下巴,就像是给猫捋毛一般。不过两个人当事人都没有察觉到,旁观的刑警却是有些坐立难安。
“你也注意到了,袁素出事,她的母亲只有癫狂没有伤心,而且毫无疑问,她今天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妙,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嗯嗯。”
云舒只顾着点头。
“但是,她母亲在整个案件里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报案,引导警察,今天又送去证据,然后在记者们面前胡言乱语,故意给警方造成压力。”
两人靠得越来越近,风清朗紧锁住云舒的脸。
“但和你有关的事情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让我不能出手。对方真正的目的,是嫁祸给欧阳凌。”
云舒晃了晃脑袋,也跟着一起分析。
“这个案件里出现了很多巧合。”
“袁素失踪,她母亲刚好来了,然后报案。现场有血迹,却不足以代表袁素当场死亡。她母亲每做一件事,警方就会跟着她的思路走。”
“就是这样。”
风清朗改为拍她的肩膀,又走到羊毛毯附近,示意大家看过来。
“她会暴露,不止是她的胡言乱语太过夸张,还有这个。”
他将羊毛毯的一角掀起来,露出光滑的地板。
“那儿有什么吗?”
云舒揉了揉眼睛,又看向那两名刑警,其中一人摇了摇头,另外一人则是眯起眼,指着羊毛毯的底部。
“我好像看到了反光的东西,很小。”
风清朗挑眉。
“是花瓶的碎片。”
他带上手套,将那块碎片取出来,放在灯光下看了看。
“和这个房间是一个风格的。”
云舒愣了愣,又不由自主的睁大眼。
“我明白了!袁素出事的时候,她家的花瓶其实是被打碎了,但现场没有花瓶,所以其实是有人清理过现场了!”
其中一名刑警也接过话。
“那么只可能是报案人,她可是有袁素家中的钥匙的。”
按照袁素母亲的话,她是和袁素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开门进来后,发现袁素不在,地上有血迹,她才报警的。
“现在想想,这话其实有很多漏洞。”
一名刑警也开始挠头发。
“毕竟袁素在那个时间点前是约了欧阳凌,难道她不害怕自家母亲看到她和欧阳凌相处的画面?”
当一个谎言被发现的时候,越来越多的谎言会被发现。
这位母亲原本是一个死去女儿而无法控制情绪的可怜人,现在却成为了最有嫌疑的人。
“既然她有嫌疑,直接带回到警局问话,哪里还需要找人接近她?”
云舒却是霸气无比的挥手,结果迎来风清朗无奈的一瞥。
“怎、怎么了?”
云舒当即收回手,有些委屈的样子。
风清朗摇了摇头。
“她不是凶手,但是鱼饵,我们要用她钓大鱼。”
其中一名刑警反应极快。
“难怪刚刚赵队在电话里说,要找几个身手好的人跟踪那个女人呢!”
“你们俩可真有默契。”
云舒小声嘟囔,就差没将手指对在一起了。
风清朗笑了笑,转头看向两名刑警。
“还有一个关键,袁素的手机里,有多人的通话记录?”
“好多呢!”
其中一人扳着手指头数。
“有和她朋友的,也有和她经纪人的,其他聊天工具我们也破解密码了,也只有和这些人的。”
风清朗挑眉。
“没有和她母亲的通话记录?”
那人仔细想了想,坚定的摇头。
“没有。”
很快对方就恍然大悟。
“对啊,没有通话记录或者其他消息的话,她们俩是怎么约定要一起吃晚饭的?”
又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谎言。
两名刑警双眸亮闪闪的看着风清朗,敬佩之情已经没法用言语表达了。
“那些联系的朋友里,有多少是男人?”
不过紧接着,风清朗的问题就再次问懵了他们。
“呃,这个我们还真的没有注意,毕竟我们是今天才找到这部手机。”
这是一部被处理过的手机,可以提供很多线索,却也有很多是在迷惑人的。
两名刑警只觉有些羞愧,见风清朗只是随意看过来没说话时,立马站直了身体。
“我们马上让留守的队员查清楚!”
风清朗慢悠悠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其中一人讪笑着摸了摸脑袋。
“不用一天的,我们的办事效率还没这么差!”
“不是哟!”
云舒凑过来,为风清朗翻译。
“是一个小时要调查完这些人喔!”
两名刑警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立马往外跑。
“我回去帮忙!”
云舒象征性的拍了拍手,又转头看向还在打量房间的风清朗。
“你为什么要关注和她有来往的男人?”
“因为,”风清朗抬脚往主卧里走,“这儿有男人生活的气息。”
“哈?”
云舒左顾右盼,无论如何都没法从室内的装潢和摆设中得出这个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