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一直都在思考怎么和欧阳凌开口。
所谓秘密，就是尽可能的少让人知道。
她扫视跟着自己一起来的刑警，难得面露嫌弃。
两名刑警对视一眼，只觉无辜，倒是没多说什么。
在和欧阳凌隔着窗户见面的时候，云舒还在抓耳挠腮，一旁的刑警提醒她。
“只能聊十分钟。”
虽然这并非硬性规定，但云舒毕竟了解这个案件的许多细节，而欧阳凌还是嫌疑人，两人来往甚密他们也不好办。
云舒撇嘴，只是视线落在憔悴又沉默的欧阳凌脸上时，不由得叹气。
明明今早见到欧阳凌时，这位前辈还是一副阳光帅气的模样，现在呢，她似乎都看到对方的胡子了。
“前辈，”云舒慎重的开口，“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欧阳凌先是诧异，尔后才缓缓露出笑容。
“谢谢。”
“我的确是无辜的，就是不知道…”
云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赶紧接过话。
“你放心吧，风教授也参与了这次调查，案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的，你也很快可以继续拍摄MV发行单曲了，只是时间上可能…”
可能赶不上那个特殊的时间了。
想及此，云舒倒是自责自己之前受伤的事情，因为她整个拍摄过程耽误了几个月。
“人算不如天算。”
欧阳凌也有些惆怅：“我都开始怀疑，这是预示着我会失败。”
“不会的！”
云舒赶紧挺直了身体，为欧阳凌加油打气。
“前辈这么好，也这么用心，她一定会答应的！”
话音才落时，云舒才发觉自己说出了不得了的东西，赶紧捂住嘴。
她东张西望，发现两名刑警只是在不远处闲聊，似乎并不关注他们。
她又放下手，语气低沉：“对不起前辈，我差点说出来了。”
“没事，”欧阳凌以长者的态度对待云舒，“你表现得很好，谢谢你为我保守秘密。”
“不过等那一天到来就不会是秘密了。”
云舒努力扬起笑脸。
“她会理解，大家都会理解的。”
“因为人的心，”她点了点自己的心口，“都是差不多的。”
欧阳凌眸中闪过几分欣赏。
以云舒的年龄可以活得这么通透，着实不易，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云舒可以这么一直保持下去。
清流永远是美丽的，只是经常会有被浊流污染的危险。
“对了前辈，”云舒又往前凑了凑，“你真的不打算将那件事说出来吗？”
云舒苦恼的搔了搔头发：“如果因为这件事让你有了嫌疑，我想对方也会不高兴甚至埋怨你的。”
欧阳凌的眸子瞬间暗下来。
“我为她带来的麻烦已经太多了，如今还要让人打扰她，那就太过分了。”
“而且，”欧阳凌似乎回忆到美妙的场景，露出了云舒从未见过的，属于幸福的笑容，“你敢相信吗，她居然都不关注新闻，似乎只有那些花才是她的全部。”
幸福的笑容背后，就是些许心酸了。
云舒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她当然知道欧阳凌在说什么。
“前辈你的意思是，她其实不知道你要发行单曲拍摄这个MV的事情？”
欧阳凌本就是天王级别的人物，任何一支单曲都会引起很大的轰动。加上之前那个片场负责人的时间，不少小人出来踩踏欧阳凌，有关这位前辈的新闻在近些日子才销声匿迹。
当然，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后，相关话题估计又会被顶上热搜。
欧阳凌点头，唇角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很特别的女人，是吧？”
云舒不由自主的点头：“是很特别。”
不过那个女人所过的慢生活，一定让人很向往。
“不对，”云舒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她睁大眼，流露出些许诧异，“难道前辈你不打算让她出面是因为担心她会知道你要发行单曲的事情？”
她一口气说了几十个字都不觉得喘。
欧阳凌很好的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点了点头。
“的确是因为这个。”
云舒丧气了：“前辈你也太痴情了，不对，是太小心翼翼了，指不定她早就知道你要发行单曲的事情了？”
欧阳凌坚定的摇头：“不可能，她基本不关注我。”
不关注您，怎么可能？
云舒只敢在心里腹诽。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我们这边抓紧时间调查了，争取在事态变得更加严重之间解决掉。”
欧阳凌只是微笑：“辛苦你们了。”
云舒撇嘴，并没有逼迫欧阳凌向警方坦白的打算，毕竟人前潇洒的前辈背后也有着无数的心酸。
“我果然机智，没有把秘密告诉教授，否则我就坏事了。”
不过她的话引起了欧阳凌的注意。
“你是说，你也隐瞒了风教授？”
欧阳凌面上的诧异不似作假。
云舒却是很豪气的拍了拍胸口。
“当然啦，我这人很守信用的，我答应前辈你不会说出去就一定不会说！”
欧阳凌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在发觉云舒面露坦荡时，又叹气。
“虽然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也这么做了，但是，嗯，你考虑过风教授的心情吗？”
直到此刻，云舒才确切的感受到来自前辈的关爱。
“这是什么意思？”
云舒有些茫然的眨眼。
欧阳凌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时风清朗询问时，云舒的表情了。他不由得在心里同情起那位教授，不过既然那位教授将会是这次案件的关键人，他还是帮助教授一把吧。
“信守承诺是你的优秀品质之一，”欧阳凌缓缓开口，“作为个体，你可以很好的做到这一点，但是现在你的人生已经和风教授的人生挂钩，甚至以后还可能走入婚姻的殿堂。我想，对方应该很希望你坦诚相待，没有一丝隐瞒。”
云舒有些发愣。
“当然，信守承诺于你而言是原则，但偶尔，因为对方变动原则也是一种趣味。否则，也许对方会误解，你是不信任他。”
“这话由我来说似乎很奇怪，但出乎意料的，我发自内心的不介意风教授知道这件事，因为我相信，他也会为我保密。”
“那么你呢？”
欧阳凌的发问让云舒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