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赵温言瞠目结舌了。
“清朗，你够狠。”
他哭笑不得，不过的确因此放松了一些，隐约间，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那里有风清朗，有单纯的朋友，尽管因为体弱不能参与很多活动，但每天都很安心，偶尔和父母或者妹妹聊几句。
但等他上了警校，妹妹读大学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并不知道任莹介意她是被养女的事情，也不知道有那么残忍的人盯住了他的妹妹，更重要的是，在任莹被杀后，他无能为力。
时间流转到今时今日，风清朗回国后，他才得到了机会。
赵温言面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明眼人都看出，这人又从轻松走向了沉重。妹妹去世的阴影依旧笼罩着他，还有那些因为体弱留下的不好回忆，从未放过他。
云舒和风清朗对视了一眼，前者笑着为赵温言添了一杯茶。
“谈过几任女友的话，赵警官你应该会比较有经验才对。”
她在拉回了赵温言的注意力后，还说出了画外音。
有经验的赵温言怎么会在面对尚佳佳这件事情上手足无措？
“没有经验。”
赵温言露出很疑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和她们没谈多久，她们就提出分手了。”
“中学的女友们吗？”
赵温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有大学的。”
“你没有追问原因？”
云舒不解，在她看来，赵温言是难得的温润君子，这样的人在这种快节奏时代不多了。她倒是很能理解尚佳佳一眼看中赵温言，只是两人的结局并不好。
不等赵温言回答，风清朗就插嘴。
“肯定没问。”
云舒看向他，也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风清朗转了转手指，“女生追他，他觉得就会答应，也会一起吃饭看电影，然后对方就提出分手了。”
“为什么？”
云舒更加不解了。
“学生时代也只能做这些事情了。”
话音未落，风清朗和赵温言都以古怪的眼神看向她，她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脸色爆红的摆手。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情侣之间大多都是这样相处的，那些女孩子难道不喜欢吗？”
“我也很疑惑。”
紧随她其后开口的是赵温言。
“她们问我喜不喜欢她们，我说喜欢，她们不高兴；她们问我要去哪里吃饭，我说都行，她们决定她们喜欢的，她们还是不高兴；过生日也是，我问她们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她们还是不高兴…”
赵温言越说越委屈，浑然没有特案组刑警的威严了。
不过也是，他的年龄和风清朗相仿，虽说年少有为，但在某些方面的确和风清朗一样缺乏常识。
轮到云舒瞠目了。
风清朗还在一旁摊手：“就是你听到的这样，你应该发现问题了。”
“这有什么问题？”
赵温言十分无辜。
“问题可大了！”
云舒倒是很激动。
“你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用心啊！”
“行动胜于言语，她们更希望你用行动表示对她们的喜欢，了解她们的口味喜好，认真准备礼物，也给她们了解你的机会。但你一切随她们做主，不就是觉得她们很麻烦吗？”
“并不是…”
赵温言试图解释，但越发的觉得云舒说得很有道理，便是更加茫然了。
云舒十分干脆的总结一句。
“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们，只是在她们告白的时候，觉得很麻烦，所以干脆就答应了。”
赵温言无言以对。
尽管年龄在增长，但在感情方面，他没有增长过。
又输给风清朗了，他无奈。
“明明你的情商更低，怎么比我更早找到女朋友？”
风清朗眨眼，看了眼云舒：“我情商不低。”
“切！”
云舒和赵温言同时鄙视他，风清朗干脆只喝茶不说话了。
“难怪清朗是这么评价你的，你其实还没有喜欢过谁。”
云舒有些恍然，也有些不解。
“那为什么在佳佳向你告白且追求你的时候，你没有直接答应试一试？”
如果试一试，也许赵温言会被尚佳佳征服，又或者尚佳佳会发现，自己追求的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不至于变成如今模样。
云舒存有私心，也不担心自己暴露了私心。
赵温言沉默了，可疑的沉默。
云舒有些尴尬，咳嗽了几声，不等她再发声，赵温言就开口了。
“大概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在不确定心意前，还是不会耽误别人比较好。”
风清朗在一旁凉飕飕的评价：“你承认了。”
云舒点头：“你承认了，你根本不喜欢中学的那些女孩子。”
赵温言再次无言以对。
气氛一时之间凝固了，这是云舒单方面的想法，她抓耳挠腮后，又疑惑的看向赵温言。
“我能够问你一个问题吗？”
赵温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舒也就不客气了。
“前几天，你和佳佳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云舒搔了搔脸，“她突然在我面前提到了‘某个不识趣的警官’这样的词，还问我，她看上去像是很缺项链吗？”
赵温言一愣，内心涌出的情绪让他自己都没法判断。
他想了想，还是将那天的事情说出来了。
云舒和风清朗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前者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赵警官啊，我好像明白了你很有女人缘但没有女友缘的原因了。”
“在意女孩子，想送对方项链为什么要问呢？”
云舒有些郁闷：“直接买好送到她跟前啊，就算被拒绝了，又不会怎样？”
“可是，”赵温言有些疑惑，“这样不会很唐突了，不提前打好招呼。”
“这是惊喜。”
云舒狠狠的强调：“女孩子最喜欢惊喜了。”
“而且，女孩子在某些时候很喜欢男孩子很强硬而不是体贴。与其体贴的问她要不要礼物，不如直接买好各种礼物让她挑。也许她一脸的嫌弃，内心肯定早就乐开花了！”
赵温言眨眨眼，突然就看向风清朗。
“你就是这么做的吗？”
风清朗眨眼，云舒抢答。
“他更强硬，他会不由分说的帮我把项链带上，将来说不定会很强硬直接为我套上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