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确是在节目里划水，本来她的咖位就不大，主持人并不会照顾她，后期剪辑也不会善待她，她倒是理所当然的在录制现场里发呆了。
只是这一发呆，她就感受到了一股视线，和之前那粘腻的冰冷视线十分类似，让人惶恐不安。
她往观众席看去，是黑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云舒这才意识到一点，如果变态跟踪狂又跟过来的话，此刻一定是待在观众席的。
她拔腿就想跑，碍于主持人突然飘过来的视线又钉在了原地。
坐立不安。
这种被时刻注视的感觉让人心生厌恶，云舒还是第一次如此讨厌灯光，讨厌自己被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明明在整个节目中她都在划水，节目结束后，她却是像连续拍摄了一天一夜，疲惫到了极点。
“小舒，你这是？”
尚佳佳赶紧上前扶住她。
云舒无力的摆手：“去车上说。”
“我总觉得，台下有人一直盯着我。”
云舒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尚佳佳却是一怔：“可是小舒，你站在舞台上，就一定会被注视的。”
尚佳佳的脸色也并不好。
“我知道你是被这件事扰乱了心，可是，事实上，也很有可能一切都是你的幻觉，你太在意这件事了。”
云舒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
“抱歉，我还说不会让你们担心，我会认真工作，结果还是被影响到了，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
尚佳佳拍了拍云舒的脑袋，心里却是下了决定。
晚上的安排是和广告商吃饭，刚好广告商有事推迟半个小时到达，尚佳佳便让助理带着云舒去休息，自己摸到了角落，拿出了手机。
许是知道她是和云舒在一起，风清朗接电话的速度很快，超出了她的预想。
而对方一开口，就是和云舒有关。
“小舒不舒服？”
尚佳佳无奈，不过也很能理解。毕竟云舒是风清朗的女友，如果要联系对方，怎么也该是云舒，换了他人，风清朗这个心思缜密的人难免会猜测一番。
“如果休息时间不够也算，那她的确是不舒服。”
尚佳佳本想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哪知风清朗那边真的在冷哼。
“剥削。”
尚佳佳无辜：“小舒才是我们的老板。”
哪来剥削老板的道理？
“找我有事？”
风清朗不与她争辩，也很快明白尚佳佳的言外之意。
“我是想问，你觉得那个狂热粉丝可能会跟踪到这里来吗？”
“为什么这么说？”
即便看不到对方，尚佳佳也可以想象到这个教授皱着眉思索的表情了。
对方真的是太关心云舒了。
“小舒说她在录节目的时候，总觉得被人盯着，我个人是认为她太紧张了，但还是想和你确认下这种可能性。”
“不会。”
风清朗坚定又快速的回答。
“那人肯定还在W市。”
“这么肯定？你是要抓到他了？”
这是尚佳佳的期盼。
“你确定这几天的活动，你没有在群里公布吧？”
风清朗避而不答。
“得到你的提醒后，我就没有公布了，虽然会暂时影响到一些效果，但等抓到那人后，再重新展开就好。”
“那他就不会离开W市。”
风清朗补充：“目前他只有两种方式得到小舒的消息，一个是粉丝群，一个是跟踪。”
“所以现在小舒不在W市他就没法跟踪？”
尚佳佳逐渐理解了风清朗的逻辑。
“差不多，但是一旦小舒回来，对方又会穷追不舍，有可能存在其他的获取信息的渠道。”
“什么渠道？”
尚佳佳心惊，她倒是没想到做个经纪人还可以碰到这么惊险的事情。
“除你之外的内部人员。”
尚佳佳当即反驳：“不可能，这些人都是我挑出来的，绝对信得过！”
风清朗不说话了。
尚佳佳有些愤懑，在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想到了其他可能性。
“但可能他们会不小心告诉别人了，而其他人又被有心人缠住，的确是存在这种可能性的。”
风清朗没插话。
如果这种可能性成立，就又是自相矛盾了，因为那个粉丝还是可以得到云舒的行程，紧接着跟着小舒到处跑。除非，这其中还有什么中间人，他控制着粉丝得到消息的具体时间。
“还有其他事情发生吗？”
风清朗更多的还是关心云舒。
“呃…”
尚佳佳犹豫了会，还是将之前云舒差点被砸到的事情告诉了风清朗。
“没准是巧合。”
大许是感受到对方很生气，尚佳佳又补充了句。
“不可能。”
风清朗却是很肯定：“看来还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了，我现在需要调查这人的身份，你之后将所有突发事情都发给我，最好发挥智慧直接找到线索。”
尚佳佳不得不应下。
“为什么我觉得打完电话后，心更累了呢？”
在回去的途中，尚佳佳不由得发表这样的感慨。
只是在要回到预定的餐厅房间时，她和一行人擦肩而过。
“卫导演？”
尚佳佳惊讶。
卫导演，《尸体密码》剧组总导演，也是一早看中云舒自带话题的体质而选择对方成为该剧女二号的导演。
卫导演停下脚步，先是看了眼尚佳佳，又看了眼这一带的房间，挑了挑眉头。
“云舒在这？”
经纪人是艺人的提示牌。
“是的，她在里边休息。”
尚佳佳笑着走过来。
“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碰到卫导演，真是有缘啊！”
卫导演也笑笑。
“刚好在这边取景，顺道来聚餐。”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群工作人员，没什么艺人，如果不是艺人已经去了餐厅，就是卫导演在搞其他动作。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尚佳佳进退得体，却没多问卫导演取景地方。
她又快速离去，不经意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工作人员是艺人的提示牌，这话也没错。
看到那人后，尚佳佳不免疑惑。
“难道欧阳前辈也在附近？不对，是欧阳前辈和卫导演有合作？”
她抱着这样的疑问走进了餐厅，发现其他广告商已经到了的时候，立马扬起笑脸。
“您来啦！”
这次的意外撞见被她放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