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葭和风澜的虽然都有姐妹,但早年间因为家产等问题,闹得有些大,两人在这方面又清心寡欲,最后都没怎么来往。
风清朗一家,反倒是和许葭一个远房表妹梅秀走得近。
既是远房,其实血缘关系并不浓厚,只是幼时这位表妹身体不大好,在许葭家中休养过一段关系。许葭幼时就已经在钢琴上展露出惊人的才华,她本人也非常喜欢钢琴。奈何家大业大,父兄长辈没有一个人人关注她。能够听懂还愿意陪她说话的,也就这位小表妹了。
幼时的情谊是在两人成年后,在W市意外相逢时,才算是真正的生根发芽了。
风清朗还在W市读书时,就曾经陪伴着自家父母亲去见过几次这位梅姨。对方和他母亲在气质上有些类似,都是娴熟大方的女人,不过他母亲是钢琴家,气势毕竟灵秀,而梅秀是一名室内设计师,多了些干练。
但那会风清朗还是个性格清冷的人,只知道这位梅姨家中有两位年纪相仿的女儿。此后他就去国外读大学又进修博士等学位,等到回到W市时,又听闻,梅姨和前夫离婚,独自抚养两个女儿。没过多久,又
事实上,风清朗在去年受到母亲的托付,上门拜访过这位梅姨。幼时的记忆大多消散,再次看到对方,竟然恍若隔世,对方的气质还在,但终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只是他不想母亲伤心,从未提及过这件事。之后又遇见云舒,从最初的恼怒好奇,到最后的沉迷改变,就再无心思去理会其他的人了。
风清朗主动简短的向一头雾水的云舒解释了下两家人的过往。
云舒了解风清朗,从他愈发清冷的语气便知,风清朗对这家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在意。事实是,这世上能让风清朗在意的人太少了。
“秀秀的未婚夫是章余音,W市一个有名的富豪。”
为了顾及妻子的情绪,向来寡言的风澜揽下了解释的任务。
“他的尸体是三天前在名下一栋别墅里发现的,因为担心影响股市,这个消息被封锁,但迟迟没破案,这事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云舒率先点头:“的确,章氏集团是三年前上市的,去年才算是在国内占据了一定地位,章余音功不可没,要是他去死的消息传出来,影响很大。”
不等风澜继续说,风清朗倒是诧异看向云舒。
“你不是除了演戏什么都不知道吗?”
言外之意,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云舒气急,又隐忍不发,事关死者,未来婆婆又面露伤感,她还不至于不成体统的和风清朗吵闹起来。
“我应该没和你说过,”她揉了揉眉心,“晨雨和郭世飞就是章氏旗下一个公司的员工。”
她又仰头看风清朗:“之前的那个凶手秦光,也是这个公司的。”
听到这话,风清朗眼皮一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本还在伤心的许葭听到这话,直接越过云舒,揪住风清朗的耳朵。
“好啊,你居然让小舒牵涉到案件里,人家小姑娘的怎么能和你这皮糙肉厚的男人比呢?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你说你啊!一声不吭跑到国外读书也就算了, 念了个犯罪心理学也就算了,怎么回来后一直跟着警察在凶案现场跑来跑去呢?”
“这也就算了,你还让我未来的儿媳妇也跟着你冒险,这就不行了!”
云舒惊惶。
如果风华绝代的风清朗都算是皮糙肉厚的男人,那她这个女人也未必有多水灵了。
与此同时,她也接收到风清朗传递过来的信号,只口不提之前被萧炎绑架的事情,否则这对夫妻需要担心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许葭揪完了风清朗还不够,愤怒的放下手后,又将云舒拉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着一大堆‘不要跟着风清朗闹’‘要注意安全’等一大堆话。
风清朗面露无奈。
云舒并未从这些话语中听出太对这对夫妻对风清朗职业的反对,似乎就是一种单纯的,担心自家孩子在外边受伤。风清朗和普通人又不一样,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这个母亲反应过激。
对方因着这事生气,还会耐心劝说自己,是因为,将自己也当做是她的孩子了。
这种隐晦的认可让云舒不由自主的挑起了唇角,想及场合不合适,又赶紧收敛,拍了拍许葭的手。
“阿姨放心,我有分寸的,清朗也有分寸的。”
那些和风清朗一起破案时的惊心动魄,还是留给他们自己来细细回忆好了。
“一定不要跟着他闹!”
许葭不放心,又再三叮嘱,云舒别的不行,哄长辈还是很有一套的。顺着对方的话说,态度也不敷衍,没一会,对方就开心了。
风清朗倒是很少见到云舒收起自己的爪子,如今一见,只觉得新奇。什么时候,云舒在面对他的时候,也这么乖巧就好了。
风澜无辜,再一次被排除在外。
等到许葭松开手时,话题已经悄然被扯远了。
不止是风清朗,就连云舒都感受到,风澜和许葭虽然对章余音的死亡表示哀痛,但更多的是对梅秀的可惜,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外露。
这其中,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的如此作想。
风清朗面对自家父母的时候,更加直接。
“三日未破案很正常,但爸妈你们的意思是,似乎想让我出面。”
风澜倒不觉尴尬,只是咳嗽了声,才开口。
“本来我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是昨日你梅姨打电话,我们才知道。”
风清朗瞬间了然:“梅姨的意思。”
云舒在一旁眨眼,她只觉得奇怪,按照之前这几人的描述,就算近来两家人走动不算密切,但风清朗看着冷心肠热,开个口,风清朗肯定会去帮忙的。
毕竟能够一边嫌弃一边还十分完美的完成任务的人,也就风清朗这个奇葩了。
许葭摸了摸脸:“可是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非要等到事情没法处理的时候,秀秀什么时候做事情这么糊涂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风清朗将这话听入耳中,面上却没有多大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