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起来查案的时候,时间意外的过得很慢。
按着风清朗的计算,他这一日接触了不少人,找到了不少线索,心中也有了计量,没想到到了医院的时候,才是傍晚。
云舒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想要腿部恢复得更快,适当的康复运动是不可避免的。这家医院有专门的的康健中心,云舒每日都会按照医院的吩咐,定时去康健。
特案组的几人送她过去,又送她回来。
风清朗来的时候,云舒正在康健,他干脆坐在病房里看书,就接到了赵温言的电话。
“我找到一条小鱼了!”
电话那头的赵温言挺兴奋的。
“这条小鱼是第三等级的,却又很特殊,在某种程度上,和谢飞一样。”
风清朗一点也不奇怪在外的赵温言一回到警局就能够知道这么多事情。
按着那些队员的态度,他们肯定是在赵温言回来的第一时间里,就将叶根源的笔录送过去了。
赵温言何其聪明,将所有的证据连起来,就大概可以猜测出这个关系网了。
“你已经审问完了?”
风清朗只是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没,打算等你一起过来。”
风清朗:“我在医院。”
赵温言非常明智的开口:“那我自己审问,对了,听说你捉弄了谢飞一顿,到现在都没有审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审问?他的身份也很特殊,如何综合他和这个黄艺博的话,没准我们可以挖出两个二把手的身份。
“黄艺博?”
风清朗摸着下巴。
“对,黄艺博,就是我刚刚抓到的那条鱼。他是个混混头,又或者说,他故意让一群年轻人加入所谓的刀派,然后不断扩大,但显然这群人和这个组织选择第四等级的标准不一样,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打算做什么?”
风清朗把书放在一边,伸手去拿杯子。
“这得细细往下查了,不过温言,你发现一个问题没有。”
“什么问题?”
发现自己根本就忘记倒水,风清朗又把杯子放回去。
“我们查出一堆小鱼,但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这个组织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赵温言沉默了。
这是不争的事实。
要说这个组织,的确很庞大,第四等级的人遍布各行各业,但是呢,人数其实有一定的限制,且每个人的信息都被详细的掌握着,第三等级的人更是如此。相反,这一次他们不断招手的混混们,就是属于难以控制类型的,这根本不符合这个组织的作风。
此外,一个组织的运营肯定是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和大老板的目的切身相关。
第四等级的人获得安身立命之处,第三等级的人在各自领域里声名鹊起,唯独第二等级的人名不见经传,更遑论大老板了。
赵温言哑着声音问:“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钱。”
风清朗十分肯定。
“无穷尽的钱,只有这一种可能。”
赵温言良久后才开口。
“但是,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获得大量的钱呢?这个组织的人在各个领域里,获得金钱的方式根本不一样。”
“不是他们获得金钱的方式,而是他们掩护之下获得金钱的方式,就算是张斐等人,也不过是道具,可以随时被抛弃的棋子,你明白吗?”
良久之后,那边才传来声音。
“我明白了。”
隐约间,风清朗就听到赵温言吩咐技术人员,查找十二年前到如今为止所有的全国富豪,至于标准,想想那个金融大亨的财产,那自然是要再上好几个等级。
“不止是富豪。”
风清朗提醒。
“也有一些人是财不外露的。”
对方沉默得更久了,过了一会后,表示明白了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挂断后,风清朗就叹了口气,再次去拿杯子,就有一杯水递过来了。
他顺着抬头一看,就见云舒笑嘻嘻的站在他身边。
他又低头,发现云舒站立得很妥当。
发觉对方良久不说话,云舒忍不住摸了把对方的脸。
“怎么?傻了?”
风清朗顺手接过水,没喝,放在桌子上,再长手一捞,就将云舒捞到自己怀里了。
云舒挣扎了下,发觉风清朗的力道很大,又乖乖的坐好,回头看风清朗。
“怎么了?案件不顺利吗?感觉你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
风清朗开口,拿过云舒的一只手把玩。
有些痒,云舒忍不住笑了几声。
“只是案件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复杂?”
云舒对这次案件的了解并不多,隐约知道有非常多的人被牵涉在其中了。
“你是说牵涉的人很多所以很复杂?”
风清朗笑而不语,云舒便多补充了句。
“还是牵涉其中的人的身份很复杂?”
风清朗忍不住将云舒拉得更近一些,压低的声音。
“你很聪明。”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开口。
“那就是说你对这些,甚至就是其中某个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线索?”
风清朗诚实的摇头。
“没有,我对其中一个人有线索,但最厉害的人,没抓住对方的尾巴。”
“不急,慢慢来。”
对于这一点云舒爱莫能助,她拍了拍风清朗的肩膀,第二下还没落下的时候,就听到风清朗开口。
“可是你曾经抓住过他的尾巴。”
“啊?”
云舒睁大眼。
“我一直都在医院,怎么抓住他的尾巴?”
事实上,这也是云舒愧疚的地方。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医院,而且还要占用一部分的警力。
风清朗眯眼不说话,长长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云舒也跟着眯起眼,细细思考。
躺在病床上那会,她并没有闲着,翻来覆去的想事情,前因后果的去琢磨,虽然不至于琢磨出什么,但至少没让大脑秀逗。
“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凝重。
“那头,那天我看到的那个侧影,就是大老板,而是我们认为的小鱼。”
风清朗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了。
“你真聪明。”
云舒这会没不好意思,而是若有所思都瞧着门外的几个刑警。
“难怪你会说我是很重要的证人,其实你的意思不是说我是柳扶玉案件的证人,而是最终大案的那个大鱼的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