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急着要去张延家？”
在未见到风清朗前，云舒预想自己再次见到他会如何表现。结果见到后，风清朗毫不犹豫的将她往车里一塞，一言不发的开车了。
云舒想，如果不是自己开口问的话，风清朗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回答。
风清朗将车开得飞速，余光都没给云舒一个。
正待云舒心想这人是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时，风清朗才冷言冷语的开口。
“发现吴天荣的尸体了。”
云舒呼吸一滞，吞咽了口水后涩然的开口。
“在张延家里发现的？”
“嗯。”
她抱住不住颤抖的手臂，继续往下问。
“也被碎尸了？”
“嗯。”
云舒还想继续往下问，风清朗就不耐烦的给了回答。
“和唐源邺的遭遇一模一样。”
云舒坐回去，不说话了。
一模一样的话，那吴天荣也是被凶手侵害后碎尸。
只是这次尸体碎块地点是在张延家里。
两人一路无言，飞速到了张延居住小区外后，风清朗熄火停车，快步走向那所房子。
云舒紧跟其后，还没到张延家时，就听到嘈杂的声音。
赵温言已经带人先一步赶到了。准确来说，是搜查队的人最先赶到，发现问题后及时报告了赵温言。
吴天荣的尸体是在张延家中房梁上发现的，因为房内猪肉、清新剂等影响，以及这是冬天尸体不易腐烂等原因，他们是在抓到张延的后两日才发现这些尸体。
“还差一个脑袋就可以将死者的尸体拼接好了。”
看到风清朗走近，赵温言赶紧解释进展，注意到云舒也跟过来了，只是点头，没有过多寒暄。
风清朗点头表示了解了，步伐却是走向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一次收集尸体碎块的工作比之前要顺利许多，却也寒心许多。
与赵温言同步赶到的法医做了初步尸检后，面色沉重的走过来。
“死者死了有四天了，具体死亡时间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尸检。”
一旁的云舒不由得惊呼：“那吴天荣岂不是在失踪那晚就被杀了？”
她一边佩服着风清朗的判断准确，又愤怒于吴天荣的母亲和班主任的做法。
法医没有心情和云舒解释。从事这一行业多年，他见多了尸体，却从未像这次这样，在看到一具尸体时，想作呕。
想要呕吐不是生理反应，是心理作用。
凶手到底是扭曲变态到何种地步，才会侵害了一个孩子后又以残忍的手法杀害他？
那个孩子被杀时，该是多么的无助和恐惧啊？
云舒从法医的眸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绪，就连一旁向来温和的赵温言也是胸口剧烈起伏。
风清朗最冷静。
他围着尸体转悠一圈后，抬头看了看屋梁，来回走了几步后，突然眯起眼，看向其中一个方向。
“脑袋在那里。”
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几个刑警立马搬梯子过去，在他的指导下找到了吴天荣的脑袋后，再小心翼翼的取下来。
尸体的缝合工作是之后的事情，眼下他们的关键还是找寻凶手。
“张延不是凶手？”
初次听到这个消息的云舒万分不解。
“他发现我们查案很紧张，清楚围墙的几个洞口分布，跟踪我们，现在又在他家里找到尸体，他不是凶手谁是啊？”
云舒依旧是思考不过大脑。
“而且吴天荣就是在食堂那个方向失踪的，他又恰好是食堂职工，这一切也太凑巧了吧？”
其他没见过云舒这一面的刑警都怔住了。
赵温言不忍云舒冷场，象征性附和了句。
“嗯，原则上可以这么想。”
“但真的这么想就太愚蠢了！”
风清朗就没这个好心了，他吝啬给云舒一个眼神，照旧冷言冷语。
“张延的确隐瞒了很多事情，但他撒谎时的小动作很明显，而且在他的偶像面前，他的表现会十分真实。”
云舒一时难以分辨这声‘偶像’是不是嘲讽。
“重要的是，”风清朗竖起一根手指，视线在房梁上转悠了一圈，“尸体是今天才放在这的，已经被关在监狱里的人，是怎么再将尸体搬过来的？”
云舒哑口无言，又垂头丧气。
赵温言忍不住伸手打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一句，结果视线在半空中与风清朗的视线相汇。
目及到对方眸底的独占，他微愣，随即明智的放下手。
“的确是这样，那日带走张延时，我们彻底调查过这间屋子，没有发现尸体。至于唐源邺被杀现场，也没有线索指向张延。”
“那？”
面对这样的事，云舒的智商很难跟上。
“如果凶手不是张延，也不是方余华，那还会是谁啊？”
风清朗转身，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身上。
云舒不觉明历，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
风清朗没有移开视线。
“毫无疑问，是凶手将尸体带到这里来的。他想要栽赃嫁祸给张延，这意味着他一直都关注着我们的案件，且曾经了解过我们的案件，不然为何要选择张延呢？”
这个男人的视线太过灼热，云舒越发的不自在。
“那会是谁得到消息想要嫁祸给张延呢？”
旁处的几个刑警睁大眼看着这两人的互动，大气都不敢喘。
赵温言已然察觉到风清朗的态度有异，此刻也不插手。
风清朗定定的看着云舒，好一会才开口。
“你为什么突然会来张延家？”
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只觉风清朗的眼神惹人厌，快嘴就回答了。
“当然是我当时认为只有他知道我们去了废弃小屋，那么跟踪我们的人也是他，他有鬼我当然要来查他家的情况了！”
“那，”赵温言代替风清朗将话说完，“你只怎么知道张延住在这里的？”
“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吗？”
云舒慢了一拍才回过味来，她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这就是你突然联系我的原因嘛，风教授？”
她直视着风清朗，风清朗面上毫无慌乱，她更加气急。
气急归气急，该查清楚的事情还是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