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其中一间房的时候,风清朗回头对大家做了个小心的手势。
在收回视线时,他瞥了眼大气都不出的云舒。
和其他训练有素的刑警不一样,云舒没有经验,此刻只能小心翼翼的跟在大家身后,学习大家的动作。
赵温言那一队还没赶过来。
在风清朗的示意下,大家尽量不发出声音的靠近那间房。
担心帮倒忙,云舒故意缀留在最后方。
这间房很安静,透露出阴森诡异的氛围。
云舒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往墙根处靠。
贴着墙走,避免人影晃动让屋内人注意到端倪。
她还是可以理解这样简单的道理的,只是在贴着墙角路过另外一个巷口时,横空伸过来一只手,手上的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云舒的口鼻,她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被人带走了。
风清朗身先士卒,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在确定屋内人没有注意到时,他朝身后挥了挥手。
立马有一名刑警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确定风清朗点头后,一脚踹开那扇门,将枪托在眼前。
“不许动!”
屋内只有一人。
被绑起来的方余华。
方余华的嘴巴被胶布缠住,这会注意到大家的到来,立马发出‘呜呜’的声音。
“怎么会是你在这?”
风清朗细想一秒,猛然回头,发现云舒不见踪影。
“糟糕!”
这种心跳不受控制的感觉是第二次出现了。
他快速拨开几名刑警往后跑,来到云舒被带走的巷口时,伸手摸了摸墙壁上的刮痕,刮痕的某一处明显突兀出去了。
云舒的右手食指带有一枚戒指,据她解释是单身不想谈恋爱的意思。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乙醚的味道。
风清朗的脸沉下来了,在那瞬间酝酿着风暴。
赵温言匆匆赶来时,入目的就是这般场景。
先前进入房间的刑警已经冲出去告知众人一般消息了。
“方余华是昨晚就被绑到这里来了,魏野当着他面将吴天荣尸体碎块往外搬,刚刚中午的时候,魏野又将一个小女孩带回来了。”
刑警面露异色。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魏野突然看了看手表,带着那个小女孩走了,那个小女孩一直都是昏昏欲睡的,没什么意识。”
“手表?”
风清朗重复一句。
他伸手摩擦下巴,又揉了揉眉心。
“反应如此迅速,莫非是在我们谁身上安装了追踪器?”
赵温言反应过来,适才风清朗就分析凶手一直在暗处监控他们,安装一个追踪器的可能性非常大。
“追踪器在云舒身上。”
风清朗自问自答,得出结论的他满目寒光。
“包括住址他也是故意告诉云舒的,目的还是为了和警方作对,证明他的聪明。”
他微眯眼眸。
“他不害怕暴露,因为他打算和冯婷婷同归于尽。”
“那他带走云舒?”
赵温言只觉荒唐,下一瞬风清朗的寒意怒意让他醒过神来。
“同归于尽。”
云舒醒来时只觉大脑昏昏沉沉,像是被钝器敲打过。
“呵呵,你醒了。”
怪异扭曲的腔调瞬间让她清醒,她立马坐直身体,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魏野?”
坐在云舒几米之外的人,就是那个初见害羞内敛,再见好心带领她找到张延家里的门卫魏野,也是这次恋T碎尸案的凶手。
此人站在房间的阴影处,阳光争先恐后的远离他。
他的面容越发阴森可怖,视线落在云舒身上时,似打算将她剥皮扒骨。
云舒一点都不怀疑这人不会这么做。这个人连伤害孩子碎尸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你把冯婷婷带到哪里了?”
目视一圈,没有发现失踪小女孩的踪影,云舒心下不安。
“呵呵,都自身难保还关心其他人吗?”
“你这个疯子,赶紧放了冯婷婷!”
云舒更害怕的,是冯婷婷已经遭遇不测。她妄图通过与魏野的对话,了解冯婷婷的现状。
“放心,她还没死。”
云舒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魏野将其窥见得清清楚楚。
“但是,”他藏匿于黑暗的眼眸仿佛闪着红光,其中全都嗜血,“五分钟内找不到她,她就没命了。”
云舒开始大力挣扎。
“你这个家伙,你对她做了什么?”
“丧心病狂,你简直丧心病狂!”
“哈哈。”
云舒愤怒的挣扎只会愉悦了魏野。
“看看你们这临死前的挣扎,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表情,可惜了,我就只能看着一次了。”
心脏陡然下坠,云舒的不安逐渐回归到她本身。
“当然,如果你们那位什么风教授在五分钟内找不到你,你也会死。”
魏野像是贪婪的野兽,死死的盯着坐在地上的云舒。
“临死前找到你这么一个美人陪葬,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
他站起来,一步步的走近云舒。
“滚开!”
云舒皱眉大吼,她挪动的双腿,力图让自己远离魏野的视线。
“这个杀人凶手!”
被这几个字刺激到,魏野突然红了眼,快步走近云舒,一把抓起她的长发,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中老年人的手常常带着茧,虽然力道不会很大,但上边的茧还是刮到了云舒。
她将头扭到一边,内心却升起了绝望。
耳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有火药的味道传来。
她突然明白自己这是在哪里了。
从张延居住小区的一条路走出去,很快就会来到一批亟待拆除的房子前。
现代人拆除房子,一般是爆破。因为有相关标志,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在爆破前,是否有人靠近这片区域。
尽管不知道魏野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带着她来到这里的,但是五分钟,她的寿命真的只剩下五分钟吗?
“我给那位教授留下的线索只能让他找到那个小女孩,至于你,你会被放弃。”
魏野享受着主宰他人生命的滋味,他没注意到将脑袋扭到一边的云舒,眸中闪过愤恨的光芒。
她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