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终究是被打开了。
‘咯吱’的声音像是某些恐怖电影里的特效,让人毛骨悚然。
只觉呼吸都停滞的云舒慌乱之中甚至拿起了实验台上的一把刀,刀尖对准了实验室的门。
“你在干什么?练习接下来的戏份?”
进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风清朗。
白色与这人极为相衬,那雪肤配着红唇,极易让人想入非非。
适才是惊吓,这会是惊艳,云舒又咽了咽口水,这才讪讪的放下手中的刀。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她拍了拍胸口,视线忍不住的往一身白大褂的风清朗看去。
她见惯了这人穿着西装的模样,在承认对方一表人才的同时偶尔也会想到制服魅力。如今看来,这白大褂更会让人想到这一点。
“不然你以为是谁?”
明明注意到那留连不断的视线,风清朗却像是个没事人样走近云舒。
“杀人凶手?”
“你别吓我啊!”
云舒浑身炸毛,恨不得冲到门外看看是否还有人靠近,在越过风清朗的时候,被风清朗抓住了衣领子。
“看到我就跑,嗯?”
灼热的气息,上挑的尾音,满目的白色,云舒面上绯红不断。
“没…没,我没跑…我就是…”
大脑一片混沌的云舒忘记自己来到这边的理由,这会却是在极力思考理由回避风清朗。
她害怕自己一个冲动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毕竟自己的自控力不是太好。
察觉到身后之人逐步靠近,云舒差点就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打算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见惯了这个女人和自己争吵的模样,这会云舒难得的小女儿情态让风清朗觉得新鲜不已,他越靠越近,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对云舒的诱惑力。
便是在这时,两人之间响起了一道声音。
“咕噜!”
“哎?”
云舒茫然抬头,视线不经意间和风清朗的视线撞上。
风清朗的表情此刻却是有些古怪,他的视线缓缓下落到云舒的腹部,歪头思考的模样让云舒后知后觉。
她几乎是捂着自己的肚子蹦出半米远。
“不准看!我就是…就是饿了而已!”
“呵。”
风清朗轻笑。
笑意先是出现在眼角眉梢,尔后逐渐蔓延到整个脸上,最后那张常被比如为冰山的脸逐渐融化,犹如雪山之上的霞光万丈,不过瞬间就迷乱了云舒的眼。
窘迫在不经意间褪去,云舒再次面色涨红,贪婪的看向风清朗。
这人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她不禁在心里这般想到。
而在注意到风清朗眼底难得促狭时,她那火烧似的脸才逐渐恢复正常。
“笑…笑什么?我就是饿了而已!”
她拿出她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且在心里认定,风清朗这个家伙肯机会借机狠狠的嘲笑她。
可恶啊,又会被对方嘲讽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美色所迷惑呢?
不可以动摇的,对方不是美艳的玫瑰花,而是自恋又毒舌的水仙,自己一定要认清这人的本质啊!
云舒不断的说服自己,在没得到风清朗的回应前,闻到了一股香味。
香味之中略有甜味,还有烘焙的麦香味,瞬间就将她的味蕾勾出来了。
“什么东西?”
她不由得动了动鼻子,甚至主动将身体转向风清朗所在的方向。
陡然出现在视野里的是一袋看上去就是手工制作的饼干,拿着这袋饼干的手修长有致,青色的血管显现在手腕处,缓步往胳膊处蔓延。与之相衬的还是那让女人都羡慕不已的雪肤,雪肤之外就是适才将自己迷惑住的白大褂。
饼干的主人一目了然。
云舒咽了咽口水后才抬眸看向风清朗。
此刻的风清朗已经敛去了笑意,面上没有表情,只是眸中的温度稍微高了些,不像以往那般冰冷。
云舒不清楚这是否是自己快要饿晕了产生的错觉。
“给我的?”
“你说呢?”
风清朗姿势未变。
“给某个因为冲动扔掉饭结果现在饿得咕咕叫的人。”
这明显的嘲讽让云舒差点就保持傲骨不吃风清朗递过来的食物。只是那香甜的味道在半空中跳跃着,尔后又来到她的鼻尖,不遗余力的诱惑她。
这对于喜欢吃甜食此刻又饿着肚子的她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是你主动给我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舒猛地抢过那袋饼干,打开袋子后,因为从中飘出来的香味而幸福的眯了眯眼。
“就是这种味道。”
她忙不失迭的往嘴里塞了几块饼干,整个人都呈现出背后花儿朵朵开的状态。
“什么味道?”
虽然无法理解有人为了一两块饼干就露出这样的表情,但风清朗不由自主的问出口,没人注意到他紧握住的掌心。
细小的紧张伴随着话语流泻出来。
轻微的颤抖在触碰到空气的时候,瞬间化为虚无。
吃得正香的云舒随口一答。
“当然是幸福的味道,笨啊你!”
她在不自觉间换回了和方悦等人之间交流的方式。
等到再吃下一块饼干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当即忐忑不安的看向风清朗,打算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真的和这位教授比较起来的话,笨的人是自己。
这是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法反驳的事实。
只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形象。
因为贪心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块饼干的她此刻嘴巴鼓鼓的,就像是喜欢藏食物的松鼠,艳丽的唇边还有细小的饼干渣,很显眼,却不会让人感到厌恶。
此刻这人又是以一副‘我做错了求原谅’的表情看着他,简直是,太可爱了。
动作先于理智帮助风清朗作出了选择。
他伸出书,在云舒呆愣住的表情里,指尖触碰到了对方的唇部,顺着唇部他拈起了唇角处的一块饼干渣,然后鬼使神差的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云舒就已经反应过来了。
脸色爆红的她说话结结巴巴。
“你…你在干…吗?你…不是有…洁癖的吗?”
云舒只觉自己脸上的热度可以煮熟一颗鸡蛋了。
而她也无比清楚,内心深处,有一抹窃喜在缓缓流过。
自己对于风清朗而言,是不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