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隋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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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无殇三

游无殇掂了掂钥匙,哼笑:“这把都多余。”

郭桦继续挠头,他发现一般情况下,大人物说话都比较深奥。

游无殇瞧了瞧里面比睡在自己家还舒服的柏辰,道:“他要走,再上三十把也没用。况且……”将钥匙扔还给郭桦,“他不会走。”

郭桦赶忙接住钥匙,更糊涂了,谁会喜欢住在大牢里?除非他脑袋被雷劈过。不过,看柏辰睡得超然物外的样子,好像游大人说得也有些道理。他是侠盗嘛,自然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游大人,你是怎么抓到他的?我们都听说,他厉害得了不得呢!”郭桦亦步亦趋地跟在游无殇身后向外走,能接触到这种神捕级别的捕快的机会少之又少,要立功升迁还是多多学习地好。

“我没抓他。”游无殇徐徐道,“是他自己主动跟我来的。”

看吧!果然被劈过!

“那他为什么要偷我们苏大人的官印?”郭桦挠头。

“用他自己的话说,因为想偷,所以偷了。”游无殇虽然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清寒样子,但不打架不办案子的时候倒也算得上亲和。

“可他为什么又要承认呢?”明知是死罪还要去犯,犯了又这么轻易地认罪,还主动进了大牢!这人确定没毛病么?

“谁说承认的就一定是事实?”游无殇边走边道。

“难道不是?”郭桦惊诧,“可他……他……”

转角处,游无殇停下脚步,望着关押柏辰的牢房,一抹苦笑挂上嘴角:“被这小子给算计了。”

“游大人你说什么?”郭桦没听清。

游无殇没有回答,继续走:“一会儿你自管去歇着,不用在这儿守着。”

“不守?”郭桦又惊措,他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游大人的思路,“万一他越狱了怎么办?”

游无殇笑:“他要走,你拦得住?”

郭桦一拍胸脯:“我当然……拦不住。”

“既然来了,他就不会那么轻易走。”游无殇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给你个忠告,不要去招惹柏辰,否则,后果自负。”

“可他盗印闹事,实在应该好好教训教训!”郭桦愤愤,“而且,他一个囚犯,能有什么后果?”

游无殇脚步突然停下,回头,嘴角一抹浅笑:“你可以试试。”

据说,当夜牢房里惨叫声不断,嘱引凄异,哀转久绝……

第二天,郭桦和胡墩站在游无殇面前,一个捂着脸,一个扶着腰。

“试过了?”游无殇十分同情地问道。

俩人一脸老实地齐刷刷点点头。

“现在知道有什么后果了吧?”游无殇不厚道地给出一副叫你不听忠告的表情。

郭桦放下手来:“这厮太过剽悍,我等果然不是对手。”

游无殇不厚道地忍笑,看他脸上肿起的程度,绝对不是一拳的问题。

“游大人,他这么猖狂,您就不管管?”胡墩扶着腰,愤愤不平。

“我可不想变成你们俩这样。”游无殇打趣,说完将刀一抱,转身离开。

“游大人,我们去哪儿?”二人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去姜鹏家。”游无殇头也不回地道。

“那个看到柏辰偷盗的证人?他不是已经在县衙里等候传问了吗?还去他家做什么?”两人互相搀扶着追上去。

“自然是找他夫人聊聊天。”游无殇不紧不慢道、

郭桦胡墩立刻停住了脚步,眼睛瞪得老大对视一眼。

游无殇边走边道:“你们两个不必跟着,回去转告苏大人一声,今晚我不回县衙。”

他虽是帝都的捕快,可外出公办一应事务,还是联系当地衙门比较方便,例如柏辰落网,暂时不能押送回帝都,施邑县的大牢便是最适合关押之处。

郭桦胡墩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盯着游无殇远去的身影。

“想不到啊没想到。”郭桦慨叹。

“没想到啊想不到。”胡墩深刻慨叹。

两人相视,异口同声地慨叹“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游无殇游大人,居然还好这口儿!”

既然官印不是柏辰所盗,那所谓的证人也就一定是假的。

而姜鹏一个打更的更夫,与柏辰无仇无怨,没理由陷害他,所以他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指使,而他妻子与之朝夕相处,最为亲密,若有人找过姜鹏,他的妻子一定会知道些什么,而这些,便是案情的关键。

姜夫人回忆出事那晚姜鹏并未有何异常,打完更和平时一样的时辰回家。

“那在此之前,家中可来过什么人?”游无殇喝了口茶,随意问道。

“游大人指的是……”

“陌生的,不认识的,比较奇怪的。”游无殇目光如炬。

姜夫人略作回忆,迟疑地开口:“经您这样一提,好像……还真有。”

在帝都时,凌玦和柏辰便已查明,银子从户部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十万两,而一路交接转运,逐级克扣,到苏县官手里的不过一千两,苏县官便私吞了这份银子。

凌玦跃下高大的院墙,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淡淡一笑揣进怀里,旋即拿出易子曦交给他的名单。

这是第六家,哪位大人扣了灾银多少,他便从他们家拿走多少,他办事,一向简单。

夜半微凉,徐风轻吹,树影摇曳,星空高悬的明月如在沉思。

县衙后院,年轻的更夫对月久久出神……

翌日一早,游无殇便叫了郭桦胡墩一同与姜鹏问话。

“你是什么时候撞见柏辰盗印的?”游无殇端坐案后,开门见山。

“大前天晚上,丑时,我在打更经过县衙时……”姜鹏被他虎目盯得一阵心虚。

“当时,他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游无殇截口。

他问话的方式,简单威严。

姜鹏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露出回忆的神情,迟疑道:“大概……黑色的吧。当时,我远远望到他穿了一袭黑衣,从县衙墙上跃下来,然后,就不见了。”

“丑时……”游无殇声音充满余味,意味深长,“天很黑了吧?”

更夫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