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很大，循环播放着柔和缠绵的音乐，浅褐色的背景看起来很温馨。因为是傍晚，所以人并不多。
顾晗不喝咖啡，左微无所谓，小娇只得强笑着点了两本蓝山咖啡。
自从三人坐下来以后，小娇就一直缠着左微说以前校园里的趣事，尤其是那些使尽手段追原主的人的事，她说的格外多。
无聊。
这是左微心中唯一的想法。
连吃都吃不饱的世界，一群利欲熏心的人，不是无聊是什么？
左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拿着装饰用的小树枝在桌子上写写画画，下笔仿佛杂乱无章，完全随性乱画。
一直待在她身旁的顾晗看清楚了。
用日文写的，去死。
很快小娇就说不下去了，这种类似于自说自话的感觉是最令人尴尬的。
美瞳中依然纯洁娇羞，可心底却已经策划了夏笙的几十种让她身败名裂的死法。
保养良好的手搭在身体一侧，指甲深陷如肉里。
贱.人！假清高！装什么？！！最后还不是做了个婊.子！！凭什么？凭什么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罢了！！去死！去死！！去死！！！
因为盛怒之下，她甚至忘了在网上顾晗的身份已经是公开过的。除了不知道他是谁，可大家都知道顾晗就是夏笙的金主。
她已经完全被激怒了，甚至连原本来的目的都忘记，一心一意只想着怎么诅咒夏笙。
金主也好，靠山也罢，总有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不。
不行。
只要看这个贱.人一天活的开心，她就一天也忍不得了。
去死，去死！
对于像小娇这种女人，心里的阴暗面是最好激发的。仅仅是和她接触的那一瞬间，她的理智就已经完全崩塌，只记得嫉妒了。
尽管再有手段、再有心机，可是在面对阴暗的角落时，没有人能按耐得住那份扭曲的欲.望。
小娇一样，仙帝，亦是一样。
最后，甚至连小娇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结束这段对话，又是怎么浑浑噩噩地走回去的。
仿若行尸般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回想的都是刚才在咖啡馆中的画面：
女孩微垂的眸子，女孩嘴角弯起的笑容，女孩周身冷冷散散的气场，女孩微凉的声线，女孩身上若有若无的甜腻阴冷的血腥味……
血腥味……
血……
一片猩红在她眼前铺开。
至于女孩身旁的人的样子，她却是再也想不起来。
路上她的口罩被人不小心撞落，又是一番纠缠。
她因为金主比价多，所以资源最丰富，也勉勉强强算的上是个一线明星。粉丝们看中她伪造出来的甜美善良，自然喜欢她。
可喜欢有什么用？
往日里让她骄傲满足的追捧和疯狂，此刻却没有了以往的愉悦，反而只剩下了无尽的冷意。
去死！去死！！！
……
“你做了什么？”顾晗把下巴放在左微肩上，同她一起慢慢走着。
“我什么也没做。”冰凉平静的声音，带来一股透入心脏的冰寒。偏生它不是普通的冷，而是不知不觉渗如骨髓的阴寒。
顾晗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想起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她身在地狱，却假装在人间。
顾晗闭了闭眸，定稳心神后，再睁开，眼中只剩满满的眷恋与依赖：“嗯，我信你。”
左微揉揉他的头：“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