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只剩一个血红色的肉球在发出模糊不清的痛苦呜咽。
这一刻,纵使是有利于他柔骨兔族,他仍是觉得恐惧。
太可怕了。
黑豺族族长最后在地上翻了几个圈,才痛苦不堪的死去了。
所有兽人都没有了再继续谈话的心思,更不用说再给柔骨兔族一个下马威了。
恍恍惚惚地出了石窟,等候在外的兽人见族长们出来时,都是一脸惨白。
古刀修长银亮的刀身血迹还未干涸,惬意的跟在柔骨兔族长身后。
只有黑豺族人见自己族长未出来,问道:“柔骨兔族长,我们家族长呢?可是有事耽误了。”
族长狠狠抖了一下,颤抖着嘴唇,干巴巴地说:“……他……唉,你们进去看吧……”
黑豺族闻言,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防备的进去了。
再出来时,虽不像其他兽人一样失了心魄般,但也是面色苍白。
质问道:“柔骨兔族长,这是何意?!”
柔骨兔族长突然笑了,笑容扭曲诡异。
他突然想起来了。
是啊,那只雌性柔骨兔的武器是在他手里啊!
所有兽人的性命,是掌握在他手里啊!
这番恐怖的血腥场面,他才是凶手啊!
会有凶手害怕自己亲手创造的杰作吗?
心中的贪欲,再一次蔓延开来,仿佛黑色的海潮般侵蚀了他的心。
他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黑豺族的青年男子。
他很焦急,面色发白,明明是在询问他,却摆出一副傲慢的上位者姿态。
兽人不像野兽,他们之中就算是再弱小的群体和其他群体也是对等的。
哦,不。他应该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怎么可以和这些兽人对等?
族长的唇瓣快速抖动着,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嗫嚅道:“杀了他。”
古刀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潜藏的傲慢与自卑,在主人的授意下,倒是听了一回话,干脆利落的杀死了那个黑豺族青年。
血液洒在白色的雪地上,仿佛梅花一般鲜红美艳。
又是惹得一场惊呼。
族长眸色一亮,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血腥恐怖的场面没有引起他的丝毫不适,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欣喜狂热感。
他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想笑,又下不出来的样子。
“哈哈……看到了吗?这把武器是我的!它听我的话!我让它干什么它就得干什么!哈哈哈……你们也一样……”
不止是其他种族的兽人,就是柔骨兔族的族人也觉得他们族长疯了。
皱着眉拉扯族长:“族长,你知道在说些什么吗?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别说了,咱们道个歉就过去了,兽人之间是不可以发生和性命有关的争吵的……”
族长看着面前给予他忠告的年轻人,轻轻说了句什么。
下一刻,古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场面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是各种质问、责骂、争吵,柔骨兔族族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族长。
族长疯了!
有柔骨兔族族人想要把族长拉走,无一例外都被古刀一刀封喉。其他族群的兽人想要帮忙,也落得个相同的下场。
这时候,他们才相信,古刀,是真的落在了族长的手里!!
惊讶、绝望、愤怒。
但在如今的情况下,又不得不屈服。
……
石洞里。
黑衣和析竹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漂亮的眼眸中满满的恶意和兴味仿佛要溢出来。
析竹抬起眼,看着她,用平静的目光问道:“你做了什么?”
黑衣无辜摊手:“我什么也没做啊!可是一整天都待着这里陪你呢!有你看着,我能做什么?”
你很诡异。
“我知道啊!”
黑衣笑眯眯地抬起他的下巴,目光在他俊美绝伦的脸上流连良久,卒不及防一口咬在析竹脸上。
兔子咬人,那杀伤力不是盖的。
加上黑衣有意加大力度。
析竹白皙光滑的脸上很快出现了一个小巧精致、沾着血迹的牙印。
析竹这段时间被黑衣残害惯了,就算被咬也是面不改色,金色的眸子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
看不到他痛苦的神色,黑衣有些腻味的挥了挥手。
“去休息吧,“报恩”的毒蛇要来了。”
析竹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平静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