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如果我不能等到你
9437200000001

第1章 南来北往(序)

这是本书第一篇哦,然后我会在标题后面+(一二三四五……)

前几章先第一人称哦

配BGM:古奈

我去参加葬礼的时候,天并不像电视剧里面一样下着小雨,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声不吭。

这天,暖洋洋的,就像他一样温暖。不,连阳光都不及他温暖。

参加葬礼的每一个人,都在成对或者成堆的聊着什么。声音也不小,以至于在台阶上坐着的我能听见一二。

不过也就是那些关于他为何这么年轻就死去,又或是在说他的才分,他的性格,他的故事。对于这些我比他们更为了解,也不屑去听了。

我戴上耳机,听着耳机里古奈的旋律,像坠入湖里的无声无息,看着眼前明亮又美丽的湖水,沉漫其中,又由明亮变得暗淡,沉入湖底的孤独,平静,再然后开始像湖面游去,周围的事物再次由暗变亮,最后终于浮出了湖面,发现自己身处湖的中央,四周望去,化为寂静。

手指叩着冰凉的石阶,这坚硬又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了一些人的手。我没能握住他们的手,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亦是如此。

不知道顾奶奶是不是还在等她的猫;不知道齐阿姨会不会忘记他;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我要怎么过……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奇怪的规律,温柔的人好像活的都不久。

上天很有意思,猫喜欢吃鱼,猫却不能下水,鱼喜欢吃蚯蚓,鱼却不能上岸。而我所爱的身边的人,却留不住。

二十一年来,一半跟着妈妈,一半跟着爸爸。天差地别的条件,而他们所给予我的爱却是比什么都要珍贵的。

而现在他们都离我而去。

母亲病重时并没有钱能去医院做治疗,我只能淌着泪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感受这她的手渐渐冰凉。

父亲心脏病突发时,虽是动了手术,但我也知道他的是生不如死。当他有气无力的微笑着对我说出“把它拿走”时,我又是震惊又是悲伤。我不肯去帮他取下氧气罩,我不想再失去父亲了。他眼角出现了泪花,“我想补上这十几年欠她的亲吻和拥抱,可她已经不在了,昨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在天上过得好好的,在等我……邶邶……帮帮我吧。”

我不想爸爸死,却也不想看他受折磨,他又说出了那样的一番话,让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下午。我流着泪用颤抖的手摘下了爸爸的氧气罩。

他眼角的泪划下,对着我张了张嘴,我蹲在病床边,控制着悲伤的情绪听爸爸说。

“好好上学,等你什么时候累了就接管公司,股东们都是我的老相识,他们不会欺负你,会协助你成为一个好的上司。我啊,先去跟你妈妈见面啦……我让她等太久了,邶邶啊,以后你可不要找让你等很久的老公啊……我……”

话还没说完爸爸就有些呼吸不过来的样子,我忍不住想把手中的氧气罩给他戴上,他张了张嘴,说了三个字就没了动静。始终还是不愿意让爸爸离我而去,给爸爸戴上了氧气罩喊来了医生,但最终,还是抢救无效。

我回到家里哭了很久,就如同妈妈离去的那一晚。

虽然那三个字我没有听清,但我知道,是“我爱你”。

你还没有步入老年,就被这病带走。不,是我害死了你,是我亲手,摘下了氧气罩……

……

再见,还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