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站在玄墨的身边,但目光却是瞟向紧闭的厢房门,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深沉情意,让玄墨着实吃惊不已。
“怎么?月莳有救了吗?”流花影将自己关了几天,突然间现身,玄墨便知道应该是他想到了法子,只是不明白为何这男人变得如此反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只得猜测地继续说道,“流花影,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用不着这般婆婆妈妈的!”
流花影移开目光,不经意地扫向了跪得毕恭毕敬的喜公公,最终对着玄墨说道:“月莳是我流花氏族的圣女,是族长夫人必定的人选,之所以会经历诸多劫难,不过是为了帮助她脱离肉体凡胎真正可以提升灵力罢了!楚若寒是月莳最后的一劫,过去了便可以真正涅磐重生,过不去便会就此沉沦黑暗之中。这几日我总算想明白了,月莳为何会故意封住自己的记忆忘记我,将自身致于危难,不过是为了自置死地而后生!所以,我如今所能做的便是带她去京城郊外的那处山崖,子夜时分那里灵力最为充沛,结合着雪澈珏和流花氏族的宝物,应该可以助她渡过劫难,只是这雪澈珏……”
流花影不说话了,定定地看着一直在仔细听他说话的喜公公,一双手以着奇怪的姿势摆弄,玄墨微微一愣,立刻明白了过来。
“没想到月莳先生竟然是你流花影的未婚妻,那本宫即使拼了性命也要救了!”说罢,玄墨令人取来了文房四宝,很快写就了一封简短的书信,随后走到了喜公公的正面,居高临下望着他佝偻的身形,道,“将这信交给你家主子,本宫等着他的回复!”
喜公公适才还沉浸在月莳是流花氏族圣女的消息带来的震惊中,所以还未有缓过神来,见玄墨递过一封信笺,便傻傻地接住,下意识地往门外走去,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急忙赶向宫中。
至于院子里的人,也在喜公公离开后撤离到院子外守候,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因着没有被吩咐过,无人敢待在院子里探听些什么。
这些奴才们早就在来之前被洗过脑子,长公主是怎样的存在。
公主嫁,他们活;公主不嫁,他们死。
有着这层认知,鬼才会去多事,小心保证不惹怒公主殿下才是上策。
见无人打扰了,流花影才问道:“你确信你写了几句话,那人就会拿出雪澈珏吗?而且,他会放你离开京城?”
玄墨抬起头,看着天上明朗的月色,自信地回道:“你说,我拿血着墨混合着灵力写下的承诺,慕容风会不相信吗?”
“你……不怕,一个掌控不好,便再也无法回去吗?要知道,生死一刹那的时间很短暂,错过了,就可能万劫不复!”
“我知道,但是月莳也不是赌了吗?包括你,流花影你这般置自己的族长身份,流花家族不顾,只为了助月莳度过劫难,你何尝也不是在涉险!说到赌博,你似乎也不差呀!”
流花影默然了,颇为难懂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灼灼其华,有着一种别样的风情,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位尊贵无比的男子为什么那么执著了。
有些人,的确值得跨过时空,越过生死来守候。
比如,他的月莳。
至于楚若寒,他不配!
流花影走神的当口,又听玄墨说道:“雪澈珏是为了我求的吧,你应该用不到,倒是这个东西,或许对你有用,月莳此刻极度虚弱,灵魂也不稳固。”
玄墨取出了那日戎昱给她的东西,交到了流花影的手中,这一幕正好落在了进来的慕容风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阴郁。
“你……”
流花影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多出来的安魂石,不知道该如何感激,因为他的确需要这东西。
可是,他更清楚,玄墨的情况并不比月莳好到哪里去,让出了安魂石意味着她的劫难会平添几分危险。万一有个什么岔子,估计那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只是,他做不到那么坦荡无求,他要的只是月莳的安好,如果因此有什么需要付出的代价,就让他来偿还吧。
瞥了一眼在那里强自忍耐怒气的慕容风,流花影转过身子往那虚掩的门走去,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玄墨给了他和月莳期望,他绝对不能放弃。
其他的,等月莳安稳度过后,他会慢慢来算。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靠山了吗?别忘记了,云晟和柳柳还在朕的手中!”
慕容风因为担心事情有变,一直待在祈王爷府邸,等不到人来,便想亲自前来沐府,正好撞见了要赶去皇宫的喜公公。
看到信笺的时候,慕容风无疑是喜怒交加的,喜的是那信笺上写的是血誓,不容违背,怒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外人就轻易答应了嫁给他,之前他花费了许多心血,抵不住不过她才认识几日的女人。
到头来,慕容风发觉自己连月莳的地位都比不过,故而有些口不择言。
对于慕容风的不可理喻,玄墨已经习以为常,索性很快就不用再那么窝囊了。
“慕容风,你这是来做什么?摆谱吗?若是,你可以走了,若不是,麻烦拿雪澈珏出来,月莳醒了,我自会随你入宫。至于云晟,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去她的皇上公主,玄墨只觉得受够了,反正小心翼翼慕容风也不见得会放心,倒不如破罐子破摔。
果然,看到玄墨从未有过的凌厉,慕容有些不确定了,犹豫了下,终于冷静下来,道:“朕可以给你雪澈珏救月莳,但是整个过程,朕都必须在场,不然,即便是和流花氏族为敌,朕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