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流花影不表明,玄墨也会助月莳度劫。
只是,该如何防止慕容风的捣乱,对于她而言是个至关重要的挑战,慕容风的力量在她之上,月莳透过云层的速度又极慢。眼见着不远处的模糊身影越来越近,情急之下,玄墨一个念头闪现在脑海里。
当即,再也顾不得其他的玄墨,素手轻挥用着自己几乎全部的灵力为月莳构建了一道坚实的灵幻力屏障,又犹豫了下,再附加上一层咒术。
等到做完一切后,玄墨便安静地等待着慕容风的到来,而她的眼睛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月莳的方向,额上微微的汗意显得很紧张。
慕容风起初很愤慨,却没曾想看到玄墨只是站在崖边关注着月莳在云层里浸入,心下松了口气,同时浓浓的困惑又涌上心头,道:“这是做什么?”
“正如你所看到的,月莳先生在流花影的协助下度过劫难,至此之后涅磐重生,成为真正的流花族圣女,族长夫人!”
“她……真的是流花族圣女?”慕容风似是不敢相信,复又问道。
“怎么?你一介天子也有害怕的时候?是担心流花族的报复或者是懊悔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敢情好,现在正是个机会,只要你在月莳没入云层的一刹那,开启雪澈珏,他们就会至此沉沦消失不见!”
对于慕容风的震惊,玄墨只剩下冷笑,故意指着月莳的方向,激着慕容风,让原本想有动作的慕容风愣在了那里,显得很尴尬。
讪讪地笑了下,慕容风说道:“朕何必要如此,如今赶来,无非是流花族长之前提到要雪澈珏的事情,只是朕有些奇怪如今为何又不需要了!”
不经意的一个问题,是在试探,因为,慕容风总觉得自己触及到了什么,只差着一层薄薄的屏障便能够想明白一切,却始终抓不到头绪。
玄墨显然不想搭理他,主动往悬崖边走了走,这样的举动引得慕容风那些混乱的记忆开始冲破桎梏,不觉惊叫道,“玄墨,你究竟想干什么!这一次,你休想再离开!”
说完,慕容风手中的力道加深了一分,仗着自身灵力的优势紧紧地将玄墨锁在了怀里,不让其有着丝毫空间可以挣扎。
玄墨倒也没有多大反应,慕容风和她离着断崖的距离依旧很近,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只需要自觉再努力一下,便能够达成目的。
故而,玄墨笑得异常灿烂,微眯的双眸着有着掩饰不住地光华,声音也异常地清越动人。
“怎么?你是想起了什么了吗?若是没有想明白,我可以亲自为你解释清楚一切,到了这份上,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
“你……你是玄墨,朕……我……”
慕容风难得的言语支吾,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整个呈现出近似于离魂的状态,慌乱中竟然紧握住自己随身的携带的雪澈珏,随之倾泻而出的丰沛灵力很快就引起了雪澈珏的反应。
虽然微弱,但也足够了,玄墨抓住这个被疏漏的机会,继续刺激着慕容风,言语中的凄厉之色,让慕容风竟然生出几分惧意。
“慕容风,噢,不对,应该是叶桓!或者说你是介于了两者之间的怪异存在!知道我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表示对你的反感不愿意嫁入皇宫么?告诉你,原因很简单,你一个区区的尧舜皇帝怎么匹配得了我玄医世家家主的身份,即便是你的上一辈子叶家家主的身份加在一起,也无疑是痴心妄想!玄冥两家联合,可掌控生死,在时空中任意游历穿梭,晋升到巅峰,更是如同神佛的存在,你算是什么东西!”
玄墨很坦然地说出了慕容风和她有关的一切,这个男人估计不经过她的提醒根本无法想透上一世的一切,很可能和他的生命已经与原本那个慕容风连在了一起有关。
不同于玄墨原来这具身子的灵魂软弱好欺,叶桓身子原来的主人慕容风是个彻头彻尾的帝王,虽然有时无能,但是绝对容不下自己为了一个女人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所以,慕容风的记忆和叶桓的记忆一直在相互干扰影响着,以至于叶桓的记忆已经完全占了上风,还是被牵制住关键所在,一直如坠云雾里。
玄墨的一番话和表情,凌厉而刺耳,仿佛一双手挥开了重重谜团,重重地击打向慕容风,他只觉得头部胀痛不已,一时间竟然松开了禁锢着玄墨的双手,往后退了一大步。
“为何会这样?我们本该是夫妻的,我们本该是夫妻的,为什么……”
慕容风的眼前晃过一幕幕,慢慢交织在一起,虽不明朗,却也开始逐渐缓了过来,而他身上佩带的雪澈珏突然在这个时候逐渐耀眼起来,绚丽的光芒与这银色云海相印,格外地引人注目。
“为什么?我可以告诉你!那日,你害了我的父母,害了冥青,还有玄冥俩家数百条性命,而我则煅烧了你叶家数百年的精气,让你们叶家住宅的所有人都成为活死人!如今,你我到了另一个时空,你依旧不改本色,月莳,云晟,柳柳,这些人何其无辜!事到如今,我总算明白了一点,无论你是叶桓还是慕容风,哪怕你再次转世重生,你自始自终不会放过我,因你的所为,我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又被增添了一笔!当然,这次我也不会忘记好好回报于你!”
“云缳……墨……儿……你误会了,在朕的心里你是最为重要……”慕容风痴痴地望着玄墨呢喃着,一双手再一次伸了过来,意图靠近环抱住他渴望的女人,而玄墨则适时地退后一步,再一次到达了悬崖边上,作势要往下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