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很快消失了,留下暧昧的对话,让未经人事的莫菲儿一阵脸红,偷偷抬眼看着慕容离,发觉他在失神,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炎青师兄身边的女子很特别,不过,极为般配,想来这这就是炎青师兄喜欢的女子吧。”
莫菲儿松了口气,任由慕容离握住她的手,随口回着:“是有些特别,不过我总觉得这女子有些熟悉之感,固然冷了些,心地应该极好。”
“熟悉之感?”
“对!虽然她不曾看我一眼,可我依旧觉得她和云缳公主有着同样的气息,不过,这也是我胡乱猜测的,当不得真……”
“是么?”
慕容离适才还有些失望,在莫菲儿的一番话下来,也清醒了,炎青师兄的性子他虽然没有摸透,但是有一点极为肯定,便是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位女子一见钟情好得无以复加。
回想起之前祈王府里发生的事情,还有坠崖后的无限可能,慕容离的眼前一亮,只觉得很多事情都开始明朗起来。
尧舜的京城本就繁华似锦,如今加上要迎娶周楚长公主云缳为后,更是装点得美轮美奂,各处商家无不张灯结彩,比起新年来更甚许多。
往来的人群熙熙攘攘,使得街道上变得十分拥挤,伴随着商贩的叫卖之声,一片欣欣向荣。
然而,这样的热闹中,却有着一处十分不合时宜,也被京城的百姓刻意忽略着。
楚府,原本的富丽堂皇已然不在,匾额上满布着烂菜叶和臭鸡蛋留下的痕迹,萧条得像是许久未有人居住,大门上满是厚厚的灰尘。
大门旁,一位林氏临街跪着,面前破碗一只,不住地呜咽显得分外可怜。
到了晌午时分,大门打开,一袭锦缎的刘平儿扭着腰肢从门里走出来,扔下了两个冷馒头,趁着林氏捡馒头啃的时候,顺手拿走了破碗里面的数十枚铜板,啐了一口道:“没用老东西,一上午就这死样子,看来你晚饭是不想吃了,还不快滚回去干活!看看那门,你若是今日再不打量干净,小心你的皮!”
“门……我擦过了……上面的太高……我够不……”林氏哆哆嗦嗦地回复着,低垂的脑袋,就如同受气的小媳妇,若是不清楚的人还真会当她是弱势。
刘平儿很看不惯林氏的做作,再者她也是极有心计的,趁着弯下腰和林氏说话的当口,一根银针直接扎到了她引以为豪的丰满上喂。
“啊!”
伴着一声惨叫,林氏当即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骚狐狸,我好歹是楚府主母,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我儿子已经是当朝的礼部尚书,你们刘家才是破落户……”
林氏原本委屈可怜的样子,在刘平儿暗地里下了狠手后再也装不下去,竟是一脸的狰狞,再也顾不得其他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实足的乡野泼妇模样。
但是,这份嚣张林氏很快就收住了,顺着刘平儿目光中透出的痴迷之色,她发觉了楚若寒,立刻就转变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怯怯地看着不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带着几分希翼之色。
刘平儿虽然痴迷,但也清楚自己目前没有了资格再去靠近楚若寒,不免对林氏越发痛恨起来,若不是听信了林氏的花言巧语,怎么会一时头昏脑热顾不得仔细筹谋,落得现在生不如死的境地。
今日故意激怒林氏露出本来面目,刘平儿就是为了让楚若寒看清楚林氏的嘴脸,她不好过,林氏休想好过,楚若寒既然恨毒了她,那么就必须连林氏一起承担这恨意,不然,她心里会更加不甘。
到此,刘平儿的语气变得恶毒起来,满是讥讽,“老东西,你做梦呢?一品诰命早就被皇上收走了,你现在连个奴才都不如!连楚府所有的家财都已经被抄了给你那便宜儿子,现在楚府可是本夫人的陪嫁在养着!你那死老头子为了生计都跟在刘家后面做个小掌柜,给你口饭吃已经是格外恩待了……”
刘平儿对于林氏劈头盖脸地骂着,也透露出了楚府难堪的处境,林氏纵然愤恨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四周围的人群,只要知道事情前由的,无不木然走过,即便是刚开始还同情林氏的,也在林氏适才暴露出的一夕凶悍中醒悟过来,不再去多管闲事。
刘平儿的骂声一直没有停歇,直到觉得累了才转身离开,其实比起林氏来她也好过不了多少。楚若寒被查验出并不是林氏的所生,而是当年林氏因为担心自己生养的孩子死了后楚老爷纳妾,便从外买来了一个孩子,由沐老太医亲自滴血验亲,证明了楚若寒非楚家人,皇上便收回了楚家的一切并且将财产转给了楚若寒。
为报养育之恩,楚若寒并未有改名换姓只是搬到沐老太医府邸与之做伴,除却为皇上做事,便不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楚府没落了,刘平儿当即就想溜走,没曾想被查出了已经有了身孕,后又被皇上一道圣旨必须留在楚家不得回返刘家,只得愤恨地留在楚府,每日那林氏和楚老爷撒气。
楚老爷是欺软怕硬的主,眼下又必须依靠着刘平儿,再者刘平儿腹中的是他的的确确的亲骨肉,便好生伺候着任由着刘平儿胡闹,还协助刘平儿虐待自己的老妻。
对于子嗣大如天的楚老爷而言,刘平儿现在就是祖宗,那老妻林氏竟然让他养了那么多年的便宜儿子,绝对是十恶不赦,若不是碍于名声早就休离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