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色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毛竹孤零零地仁立在周遭,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看着覆盖的稻草,貌似被黑暗模糊成为混沌一片,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沥的细雨,霎时所有东西都很潮湿,树木和泥土的皮肤开始溃烂一般,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陈俊环顾着眼前的一切。暗自道;要是这里没有莽娃所说的那种事件存在,这里将是一片安宁的乐土。四面是毛竹包裹,映入眼帘的均是满眼的绿,整个平坦地面都笼罩在幽静安宁的氛围中。如果条件允许,在这里修建一栋度假村,那该是多么好的环境。
莽娃一直低垂着头颅,面如死灰,目测在刚才被恶鬼袭击,整个人的精神气都消之殆尽。有警方人员先到他的棚子里去看,棚子是用斑竹搭建的,里面凌乱不堪。一床篾席上堆积着棉被衣服等杂物,地面上就一些啤酒瓶,以及一些包装速食食品的塑料口袋。
看见棚子里居然有女人的衣物,当下就有人质疑了,难道莽娃还不止一个人在这里居住?是有女人同居来的?
之后在警方的询问下,莽娃说出来的事实,真心的是令人啼笑皆非。
原来这些女人的衣物,都是莽娃在别人屋里偷来的。都是一些脏内衣裤,各种味道都有,他是偷来**时,嗅闻内衣裤上面的气味来刺激生理神经,以期达到发泄的作用。
棚子里那股令人作呕的酸腥味,让警方人员是望而却步,他们在翻查莽娃的杂物时,发现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纷纷退出来。
在牌子的另一个入口处,里面是被烟熏得黑乎乎的棚顶,目测是灶间。队长他们依序进入里面,一股更大的臭味扑鼻而来,这股味道跟腐肉味道差不离。这要是在夏季,这里想必一定是苍蝇成群……
陈俊和小西因为那股味道,却没有跟随进灶间,他们俩厌恶的瞥了一眼莽娃,最后把眸光投在覆盖的稻草上,莽娃所供出的就是这里吗?
在搜查灶间的队长经过仔细查对,除了气味比那间棚子的味道,浓重许多之外,别的到没有什么异常。就在他想下令撤离出来时,忽然发现灶间下的泥土和外面的泥土颜色有异,外面的泥土呈黄褐色,而灶间下的泥土呈黑灰色,泥土上貌似有一层细细的绒毛,被他们进来时不小心给踩踏平整了。
队长用镊子挖灶间的泥土作为样本,装进随身携带的器皿里,准备待会局里仔细化验一下。他怀疑灶间泥土里混淆有血浆,特别是这股异常的味道,跟屠宰场有几分相似。如果化验结果出来,那么这里就是莽娃屠杀失踪人口的凶案现场。
就在陈俊他们在搜查莽娃的棚子时,从山下涌来许多附近的群众,在警方的阻扰下。这些围观的群众被控制在现场百米以外,警方用红色警戒线圈住了整个可疑位置,待会会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此话果然不假。围观群众中,不乏有失踪人口的家属,他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到小道消息说,有人发现了失踪人口,在山上搜查来了。三五成群的纷至沓来,来看个究竟。
当这些群众来到现场时,却看见是一队身穿制服的警察,还有就是陈氏福利院的院长,还有一个陌生小伙子在。他们没有看见失踪的人在,心里未免有些失望,也就是有唯一的看点还吸引著他们没有离去。那就是在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恶人,莽娃已经失去自由,双手被手铐铐住,他那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博得对这厮颇有微词群众们一致的欢腾。
莽娃的短尾巴狼狗,面对黑压压的人群,貌似感觉到威胁,再也不能继续平静下去。就翻身昂头,不停的扑腾,欲挣脱铁链扑咬看热闹的群众。
这条狼狗真的够凶猛,它几次三番的扑腾,几乎把牵绊住它的木桩给拔出来。一根拇指大的铁链也被它上下扑腾,拉动得哗哗的响。
有群众里曾经遭受到这条狼狗袭击的人吓得,不敢在出声,也有人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恐惧的看着狼狗扬起前蹄,浑身键毛竖起,一副杀气腾腾的状态。
为了群众的安危,队长下令让警员把这条狼狗暂时击昏。警员早就想用手里的电棍,砸这条疯狂的狼狗,只是在没有得到指令前,谁敢轻举妄动。
电棍三两下就把狂吠不止,扑腾得正凶猛的狼狗给砸趴下了,狼狗的气势没有了,莽娃的脸色越发难看。
“好!打得好。”群众中有人看见狼狗给制服了,不由得激动的高声喊道。
莽娃嫣嫣的低垂头颅,脑海却在思索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的保护神怎么还不出去来啊!
村支书吆喝着几个人村民,从附近找来几把铁锹,他们准备在覆盖的稻草下,进行掘土搜查。
莽娃的罪迹斑斑,他还没有把在莲花镇所犯的罪孽供诉出来,在他的眼里,那根本就不是犯罪。而是在帮助人,帮助孩子脱离苦难的人生。
哪怕在此时,莽娃明知道他的巨大罪行即将公布于众,心态却是十分的坦然自在。虽然面容给人一种,晦气、完全就是一副倒霉鬼的样子,可心里还在巴望着早点完事,警方好还他一个自由。
莽娃的心理活动虽然没有在面庞上显露出来,但是却也被略知一点点读心术的小西获知。小西把这厮的想法告诉俊,两人都觉得这厮太可笑了,居然还在做白日梦。
队长下令;全场戒严,他预测到,一旦在覆盖的稻草下面,挖出可怕的腐尸。一定会引来围观群众的情绪波动。为了慎重起见,队长再下令,让警员把人群再次驱赶到外层,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就要对覆盖稻草下的蘑菇进行挖掘。
陈俊和小西的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是期待有所发现,另一方面则是懊悔不已,特么的那一晚,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到榆树村来吃小鸡炖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