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阴雨天气,雾气蒙蒙链接着天与地的,天地之间混为一片。适时黄昏阶段,却更像是夜幕来临。在淡褐色的雾葛中,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之所以人们会举起火把来,也就是因为天地太过昏暗的关系吧!
蜂拥而至高举火把的人群,霎时跑拢陈俊他们的车子,立刻就呈包围趋势想把车子来一个团团围住。在这万分紧张的时刻,幸亏俊及时打燃火启动车子,如离弦的箭,速速冲离人群还没有来得及围住的豁口。
面对这头曾经一度就如恶魔般的莽娃,小西是打心眼里厌恶。真恨不得他立马被群众乱棍打死算了。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身为执法者,不能把与案件无关的个人情绪带进工作中来。越是这样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再说了自打成立二人离奇案件侦探所以来,这还是初次和县公安局进行合作性质,协助查证失踪人口案的追踪调查。
小西剑眉一蹙,瞥见莽娃貌似有话对自己说,就凑近他面前,从其他警员手里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到这厮口边,眼神示意让他喝水之后再说。
莽娃努力张开口,任由小西倾斜的瓶子口对着他的嘴巴,从瓶口里倾倒出来的矿泉水,有三分之一进了他的喉咙,有三分之二顺着下巴流在他脖子下,间接把陈俊给他披上的衣服前襟打湿一片。
此时的莽娃在众人的眼里,是以一个弱者的状态出现。如果把他跟数宗人命案联系起来,可能都有人不会相信,他就是扑杀那些手无寸铁,身带伤残村民们的凶手。
莽娃喝完水,吃力的抬起脖颈,嘴角流下一抹水痕,带着淡淡的热气凑近小西的耳畔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句话之后,整个身子颓废似的,软塌塌的倚靠在车坐垫上,再也不想动弹一下。
车子极速的行驶在回县公安局的路上,车灯呈垂直状扫视着前面的路况。莽娃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口鼻大张,有点像在发烧。
陈俊让警员赶紧的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局里,县公安局接到押解人员的通报,说犯罪嫌疑人莽娃在路途,因为受伤导致感染在发高烧。
在陈俊他们接到指令,直接把莽娃送到县医院进行救治。并且警告,在犯罪嫌疑人,还没有把所有犯罪事实招认之前,出什么事都由护送的警员全权负责。
车上的警员乍一听,局里的指令,心里就有些不服气。吓!这指令下达得真心的让人不舒服。感情他们还得对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表示慰问,献爱心?
陈俊冷峻的面庞,凝视在华灯初上的街道,没有多的言语。他在考虑拉不拉响警笛,在之前他们进入山里时,都是悄无声息的进入,其目的也就是不想惊动群众,怕的就是来一个村民暴动就不好控制了。没想到百密一疏,他们悄然进入榆树村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惹来村民的大举围攻,导致犯罪嫌疑人受伤。
小西则随时观察着莽娃的变化,只见他嘴唇干裂,卷缩在车椅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都成为阻扰警车前行的障碍。陈俊拉响警笛,前面的路人和车辆都在警笛响起之后急速闪开。
陈俊驾驶着,闪烁着蓝白色的警车长驱直入,强制性的撞红灯。在警员的带领下,穿人行道,走捷径进入县医院。
接到通知的医生早就等候在医院门口,一见警车来到,就赶紧的推出活动病床,来把车里的莽娃接进急诊室,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消炎,诊断等治疗。警员随即全副武装的跟进,驻守在诊断室的门外。
警车的鸣叫声也惊动了驻守在医院的刘静,她匆忙的从段红英的病房里跑出来,刚好看见丈夫陈俊和小西在警车旁边点烟卷。
看着丈夫一脸的憔悴,刘静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原本很想关心几句,可碍于小西在场,冒至喉咙的关心话,出口就转变成另一种意思。
“出什么事了?”
陈俊看着妻子交织着情感的眸光,心里一动,赶紧掐灭烟头。眉宇一松,淡笑道:“没什么,你……唔!段红英情况怎么样了?”
“俊哥我去买包烟,你和嫂子聊会。”看人家小两口在眉目传情,小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赶忙找借口离开。
陈俊一疑,暗自道:这厮,搞什么搞,刚刚才买烟的,又要去买烟。看着小西的背影,无语的摇摇头,示意刘静到过廊深处去说话。
一路走,刘静就把段红英病情恶化的情况对陈俊一说,后者惊疑不已。出口惊讶的口吻道:“难道她就这么慢慢等死?可不可以找权威专家来医治?”
刘静摇摇头,无奈的口吻道:“你想的医院方面已经想到了,昨天段红英在用水时,发现水里面有一种细小的蛆虫。而她是自己亲自清洗的下体,盆子是新买的,在拿进医院时,还经过消毒的,盆子里应该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存在。”
“那……蛆虫~从什么地方来的?”陈俊一听,愣住在原地,剑眉随即一挑,瞪大眼睛惊颤的口吻道。
“嗯,当时我也在疑问,就立即把这情况反映给妇科医生。结果你猜怎么着,医生给她做检查,发现蛆虫是从她~那里面爬出来的。”
“菌体繁殖成为蛆虫?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把菌体消灭干净?”陈俊闻言,浑身一紧,顿时感觉到莫名的冷感。脑海里立刻就印迹下,刘静所描述的蛆虫模样,蠕动的细小绵长的白色躯体……好有恶感,想……他紧张的看了看过廊靠墙的位置,摆放有没有垃圾篓,他突然想吐。
段红英的病情一度恶化,发烧状况一直持续不断,浑身有不明水肿。下体糜烂部位扩散,有细小蛆虫从里面爬出。县医院权威部门开了紧急会议,从市里请调来一位学术界的专家,针对段红英的病例进行临床探讨,欲总结出一个全面的结论出来。
病人怎么受的伤?这关键性问题,可惜的是病人段红英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发病原因来。这就给在坐的专家们,诊断困难。再说了,医生毕竟还是凡人肉胎,对于疾病什么的,都是按照理论加临床实践来断定病情,再综合可行性治疗方案来实施救治。至于见不见效,还得先看看用药阶段的状况,才敢实施下一步的治疗计划。
医生对段红英的病情束手无策,也不能说是医生无能,确切来说是病人自己,没法把发病原因阐述清楚。作为陪伴病人的刘静,虽然知道这件事很诡异,却是不敢把实情说出来,说出来谁信?
莽娃身上的创伤已经全部消毒,在输液退烧中,劳累了一天的警员轮换在他病房门口值班。
昏睡的莽娃忽然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他看见了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