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静和珍合租的房子里,床垫上,刘静拿出那些莫名其妙飞来的玩意道:“珍,这些玩意都给你,晕死,都不知道是谁这么无聊,送这些个玩意来。”
“呃……静。我真的好羡慕你,无论是谁都喜欢你,不像我,就像一个扫帚星,走到哪儿都会遭来唾弃的眼光,哎!也许这就是宿命吧!注定孤独一生。”珍落寞沮丧的口吻道。
“呸呸呸!你个没良心的,我刘静对你还撇了?”刘静生气的推了她一把,把目前这些劳什子一起掀给她道:“香水,我不喜欢,嗯……这些亮晶晶的手镯什么的,我也不要,这部红楼梦的书我留下。”
“噗嗤,看来有些人是白费心机了。”珍狡黠的一笑,拿起一个手镯就玩起来。
从对方复杂的表情,刘静感觉到珍一定知道,是谁送给自己的这些东西。眨巴墨玉一般的眼眸,暗自道;要怎么才能把她肚子的话尽数掏出来,她看着对方沉思片刻。
“珍,咱们是好朋友吗?”
“是啊?你丫的想说什么,就放马过来。”珍放下手里的玩意,满脸认真的神态道。
“呃……你在酒吧上班,感觉怎么样?”刘静故意绕圈子问道。
“唔……还不错咯!不过我打算在月底离开酒吧。想到深圳去,珠海去,还有香港去……呜哇!我想游遍全世界,这就是我的梦想。”珍惬意的仰躺在床垫上,眼眸放光,带着无限想望的神态说道。
“你真的那么想去远地方,就没有顾及到我,忍心丢下自己的爸妈,还有你那个不韵世事的弟弟?”刘静很诧然,细说自己和珍的感情也是属于那种生死相交吧!特么的这丫居然想抛下一切去远地方,心忒野了。
“哼!你……我怎么敢说抛下你的话,指不定以后还仰仗你给我一碗饭吃呢!你是什么人,大小姐派头,有钱的爸妈,有喜欢你的朋友,同学,还有一大帮追逐者,少了我一个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我的爸妈,他们现在有宝贝儿子,我就是一个多余的人,该走好远就走好远吧!”
“你是欠揍是吧!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有钱是爸妈的,我能够靠他们养一辈子?切!还有就是你的优点比我多,坚强,吃苦,耐劳,还有就是……”
“虚伪!是吧!是……我想嫁一个有钱人,俗话钱不是万能的,可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珍的这句话在刘静耳畔一直索绕回放,就是那一天在一起之后,她就在刘静身上借了几百块钱,离开了A市,最后一次回家时见面时,珍就大变样了,变得让刘静感觉她好陌生。
“‘笃笃’睡了吗”陈俊敲门声,刘静可以想象到他腰间围了一条灰褐色的大浴巾,吸拉着拖鞋站在门口试探性的敲门,只要刘静答复,他就一定会黏住不走,还会不停的说那些垃圾话。
刘静没有搭理他的喊声和敲门声,而是把松软的枕头掖住,遮盖住耳轮部位,抗拒一切杂音进入耳膜。
许久之后门口没有了声音,知道陈俊一定是去他的卧室睡觉了。
刘静不知道翻了N多次的身,脑海却依然停滞在和珍一起的记忆里,记忆就像一块破碎的碎片,也更像是一块自然形成的拼图,拼图缺一块都不能完成整体运作。
闭眼,珍那一副血淋淋的面孔就会顽强的出现在思维里,翻身,再翻身,记得爸爸和妈妈曾经告诉刘静,做了噩梦之后,只要翻身就会忘记噩梦的景象。
可是刘静觉得今晚的这种办法似乎失去了作用,也许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迷糊中,刘静觉得床前立着一个人,依旧是披散的长发,满脸是血的出现在她面前。想喊,声带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披发女人的脸被鲜血染红,血淋淋看不清楚五官,是珍,又不像是珍,一股诡异的力量扼制住刘静的思维,无法抗拒来自这个女人身上的邪恶感。
‘呼哧 呼哧 呼哧,’刘静大口大口的喘息,控制剧烈心跳和身体的不适感,清醒的大脑意识告诉自己,这是梦魇。刘静很想从这种臆想一般的幻觉中,挣扎出来。自己都感觉到手已经触碰到床头柜的开关,并且按开了的,可是卧室里却始终没有亮光。
女人低垂的头颅几乎要挨着刘静的脸,近在咫尺的距离的看着她爆裂的眼眶,还有流出的血液,一股腥臭味见缝插针的扑进刘静的鼻腔。
刘静努力挣扎,使出与生俱来的力量,大声的喊……啊啊……!珍自杀之后接连的噩梦,让刘静感觉很累……
“静儿‘笃笃’静儿。”
门口的急促敲门声,猛然把刘静从梦魇里拉回来,浑身汗湿,额头冷沁沁的,手指没有感触到任何覆盖的物体。
刘静欠身看地上,才知道,被褥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地上去了。拾起被褥,敲门声和‘叮当’闹钟的声音,混杂着进入刘静的耳膜。
浑浑噩噩的起身,拉开房门,一阵冷风从开启的房门里扑来,一个激灵。
“你又做噩梦了?”陈俊一把搂抱着刘静,固执的把刘静的头靠在他宽大的胸肌上。他关爱的把一双带着‘尼古丁’烟草味的手,轻放在刘静的额头上。之所以他每一次的动作都会小心翼翼,那是因为刘静心底有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恐怖,一直以来,异性在刘静眼里就是一个面目憎恨的怪物,直到遇见陈俊。
第一次没有抗拒他的手落在刘静额头上的举动,他似乎得到了鼓励,鼻息粗重,手不老实的滑到刘静的腰部,随即就是嘴唇凑来,刘静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剧烈的撞击胸膛,无底的恐惧感霎时布满整个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不要……”
“好了,好了,我不碰你,你看我的手都是伸直的。”陈俊被刘静如此大的反应惊得手足无措,慌忙把双手伸直成为一条平线,解释着说道。
陈俊比刘静大六岁,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她悄悄一度的把他当成是一颗可以依赖的大树,也把他的宠爱和呵护随意占据,就像父亲疼爱女儿那种,也把他作为一位兄长来撒娇。
刘静的视线模糊,知道自己此时真的是泪流满面,可是就是拒绝他给自己擦拭眼眸,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满腹惆怅的坐在在床垫上。
陈俊呆愣了许久,试探性的靠近刘静的身体,抬手僵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拍在刘静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