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她们为什么要带这么些豺狼虎豹,回我们寨子?”
“就是她们俩带回来的,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何春花跟我炫耀,她给几个人带路到了寨子外面,得了100块的带路费呢。”
“何春花也跟我炫耀了,啧啧,竟然是她把人带回寨子的。”
“还有尚春妮,跟何春花一起带了人回来。”
“这一大家子,怎么这么坏?不是给我们寨子带一个杀人犯,就是带一群杀人犯回来,太坏了。”
“宝山家的堂客都被害死了,直接把这一大家子赶出寨子好了!”
“赶出去,赶出去,赶出去!”
“必须赶出去,这一家人再留在我们寨子里,对不起我们寨子里死去的那些人!”
众人七嘴八舌的,开始愤愤不平的低声讨论着,众人对尚春妮一家,简直恨到了极点。
秦予希站在食堂外面,听着里头的议论声,她显得有些漠不关心。
不管尚春妮一家人,是如何如何的,现在祁子涵还没回来,秦予希只关心祁子涵。
反观祁子涵的爷爷,祁睿渊可是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亲孙子的死活,他可来劲了,原先遍寻不着的东山驻防点,现在终于让他给找着了,虽然过程多有波折,可是他终究还是站在了这个地方。
他一直认为,没能战死疆场,是他的不幸,如今国泰民安,已经用不着他抛头颅洒热血了,可是现在,他在华夏这偏远山区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属感。
他是一个男人,他是一名战士,他就算是死,也要拖着敌人给他当个垫背的。
如此很好,祁睿渊决定留在这里,保家卫国,战死疆场了!
而且在这里,祁睿渊也有些得意,他在这个东山驻防点里,军衔比驻防领导都要高许多,领导都得听他的。
所以这个糟老头,这会儿根本一点儿都不操心祁子涵,反而开始有模有样的视察起了东山驻防点的工作,
领导跟在他的身边,陪着祁睿渊一路走,祁睿渊就一路训,
“说是华夏训练最苛刻的境外作战组织,但是我看你们这里,简直就是个小儿科,老百姓就在你们山脚下,你们等人爬到半山腰子了,才把兵给派下来,我说,你们是不是要等一寨百来个人,全都死光了,你们在安全问题上,才会引起重视?”
“是,我们保证改正错误!我个人也愿意接受处分!”
领导是个好领导啊,双脚一并,穿着制服,保证以后再也不犯类似错误了。
其实这穷乡僻壤里,虽然地处边界,可环境相当安稳,要出个国,得穿越一大片原始森林。
而在近日之前,这里从来没有遭遇过什么恐怖袭击,大家的生活,都宛若淡水一般的平淡。
但显然抱有这样松懈的想法,是不对的,
站在屋檐下,等着祁子涵回来的秦予希,刚好听见了祁睿渊和东山领导的对话,她蹙眉,侧头看过来,问祁睿渊,
“为什么要处分?如果今天不是他们这些东山驻防,我们一个都活不成,为什么要处分?”
“可如果我们再警惕一些,警戒线再往山脚下放一点,
领导易风,生怕秦予希惹得祁睿渊不快,站出来主动解释,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是组织的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们,你们有任何三长两短,那都是我们的失职。”
“与你们何干?”
秦予希有些怒了,指着身侧食堂的门,说道:
“我刚刚也问过了,这群邻国人,都是尚春妮和何春花带回我们寨子的,他们还杀了我们的老族长,这是我们自己人做的孽,与子涵他们没关系,他们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没看见祁子涵,那一身的伤吗?秦予希的手上,现在都还留着祁子涵身上的血。
他却是不管不顾的,任凭身上的伤口不加处理,继续去追对方的头头,这样也要受处分?秦予希实在是不服,她气不过!
祁睿渊却是看了秦予希一眼,叹了一句,
“丫头,这是大义,你不服,也只能服。”
秦予希掉头就走,直接走出了屋檐,不想跟祁睿渊和东山领导争论,这个没有意义,她当然知道这是大义。
她只是在替祁子涵这些,保家卫国,流血流汗的东山男人们,心疼而已。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大半夜,大约凌晨一两点钟,食堂里的界山寨人,都被临时派发了一些救援物资,安排进了宿舍休息。
祁子涵他们还没回来,也就无从谈起,要给乡亲们让宿舍住了,领导便只管安排了人进去,让乡亲们住进驻防们的宿舍。
秦予希和陈玉莲,被安排进了祁子涵的宿舍。
“娃儿,你今天也累了,歇会儿吧。”
陈玉莲坐在床边,看着站在门边的秦予希,叹了口气,
“子涵会回来的,你就是一直站在门边,也不是个办法啊,先歇歇,好不好?”
“没事儿,外婆,我就在这儿站站,您先睡吧。”
秦予希站在门边没动,眼睛一直看向营地大门口方向,月上树梢,祁子涵一直不回来,他身上那么多刀伤,若是不经过处理,把身上的的血给流干了怎么办?
她痴痴凝望的身影背后,陈玉莲摇摇头,也不再劝,径自躺下睡了。
陈玉莲是个过来人,痴情儿女们的心思,她也懂,就是勉强让秦予希躺在床上了,秦予希今天晚上大概也是睡不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