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坑神驾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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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踢馆还是搞破鞋?

我做了一个离奇而荒诞的梦。

我梦见我没招谁没惹谁地往家走着,一个摆摊的老头忽然冲我招了招他那脏得很印象派的黑手……

我还梦见一个水灵灵的的川妹子说她叫小青,让我帮她拆雷峰塔去……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店里静悄悄的一如往常。

大头和虎妞靠着我搂成一团呼呼大睡,局长蹲在货架顶上,一只独眼炯炯有神,机警地盯着鱼缸——那里面一汪清水闪着粼粼的光,小青鱼在水里悠哉悠哉地游着。

我拍拍脑袋,不由得失笑。没想到睡个午觉还做了这么个怪力乱神的梦,看来最近真的有点忙昏了。

我见鱼缸边上放着一包鱼食,顺手捏了点撒进鱼缸。这条鱼自打来了我这儿连口馒头渣都没捞着,每天只能喝个水饱,这么一想我赶紧又捏了两把扔进去。

小青鱼大概是饿惨了,陡然见着这么多美食从天而降,幸福的简直像一只掉进了米缸的小耗子,开始欢快地在水底转圈圈……

下一秒,我眼瞅着小青鱼跃出水面,周身发出一团炫目的青光。

我揉揉眼睛,梦里自称小青的川妹子再度出现在眼前,她气鼓鼓地质问:“你做啥子?我刚换了清水,又让你搞滴脏兮兮……”

竟然还是个连环梦!

我宽容地笑了笑,两眼一翻,准备去找周公算账。

小青一把揪住我,很不耐烦地说:“莫要再装死噻!你娃啷个比许仙还要胆小嘛?”小青的手真白真软呀!我的梦怎么就这么真实呢?

这时猛听身后一声暴喝:“妖孽,放开那个书生!”

还在沙发上酣睡的大头和虎妞被惊得嗷呜一声,一蹦三尺高,空中转体720度落地漂移,一头钻进沙发底下,瑟瑟发抖。

我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忽觉劲风破空,红彤彤一物已经带着虚影擦过我的耳朵,直奔小青面门而去。

小青很随便的将我扔在沙发上,伸手抄住暗器,骂道:“龟儿子!来滴正好,省的老娘满世界寻你!”

我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虎踞龙盘堵在门口。

这大汉将近两米的个头,肩宽背厚,猿臂蜂腰,两条大长腿,给人一种从肚脐眼就开始劈叉的错觉,头皮下巴刮得青嘘嘘一片,棱角分明的脸孔上一双铜铃巨眼瞪得老大,拧着两道粗眉,虎视眈眈瞪着小青。

他肩头斜披着一条猩红大氅,那大氅随风翻卷,金光乍隐乍现,一团色作明黄,简洁有力的刺绣缓缓现出真容,那是一大四小五颗星星,错落有致地组合在一起……

叹为观止啊!

我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抱拳道:“英雄贵姓?”

那大汉双手合十,略略低头道:“俗姓不说也罢,贫僧法海。”

他这一低头,我注意到他的头顶点了四横三纵十二个戒疤,果然是个和尚。

等等……法海?

可是跟小青有过节,同时又叫法海的和尚不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好的白胡子老头么?

然而我马上释然了——在梦里你还计较这些干什么呢?

法海宣一声佛号,指着小青目光炯炯道:“青蛇,还不束手就擒!”

小青冷笑数声,将捏在手里的暗器——一顶小红帽——掼在脚边,狠狠一脚踏在上面,破口大骂:“呸!老娘一耳屎打死你个龟儿子!”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不再废话,各自拉开了阵势。

法海两指向天,一手掐诀,横眉怒目而视,口中念念有词,俨然怒目金刚降世;小青俏脸含霜,二目如电,十指戟张如钩,长发无风自扬,恰似铁尸超风附体。

万万没想到我最近做梦的剧情都这么跌宕起伏,真是好刺激啊!

我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觉悟和两不相帮的中立态度一个箭步蹦出两米多远观战。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发酵,我的喘息也跟着急促起来,无码……呃,正邪之战一触即发。

法海一声大喝,率先发难。大和尚一个猛虎下山,扑向墙角的拖把。

小青也绝不含糊,一招灵蛇出洞,扯下身后的窗帘……

我这个汗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是文斗?看谁打扫卫生比较快?还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还没等我提出质疑,两位选手已经缠斗在一起。毫不起眼的居家之物在他们手中化为人间大杀器,凶厉之处犹胜“要你命3000”!

你看那根手工拖把,乌沉沉一根杆儿好似剪风虎尾,扑棱棱一个头儿恰如大鹏展翅,纵横捭阖,激风荡气,走的全是大开大阖的路数;再瞧那条碎花窗帘,舞动起来虎虎生威,一扫之前清新柔美的田园风,如一条披风巨蟒,似一条出水长龙,在狭小的空间里腾挪闪躲,吞吐不定,与凶恶的拖把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人虽然都是法系职业,但是一个力量值爆表,一个敏捷值逆天,他们似乎更青睐拳拳到肉的近身格斗,打了老半天居然一点法术都没用,这一点在我看来着实有些可惜。

“嘿——”

法海选手见久攻不下,一拖把扫倒身边的货架,货品稀里哗啦铺了一地,给对方的移动制造了更多的障碍。

“哈——”

小青选手趁落地的瞬间,手一抄,将地毯掀了个底儿朝天,不仅清出一大片空地,还附带烟雾特效,更显得气势熏天!

我被呛得连连咳嗽,看来是该好好打扫一次卫生了。

这时惊吓过度的虎妞忽然又从沙发下钻出来,狠狠扑进我的怀里,锋利的爪子在我胳膊上挠出几道血痕,顿时火辣辣一阵疼。

我忽然福至心灵,狠狠掐了大腿根一下——生疼!我顿时像被火烫了屁股一样蹦起多高:“哎呦喂!我的猫粮!我的罐头啊!轻点轻点!两位有话好说……”

我都快哭了,我他妈不是在做梦吗?

法海听我叫得撕心裂肺,手上不禁有了半分犹豫,小青见机一把端起鱼缸,娇喝一声:

“疾——!”

蓦的从鱼缸里冲起两股水柱,在半空绞成一条水龙,张牙舞爪向法海袭去。

法海面色凝重,自腰间一揭,将猩红大氅抓在手中,像二人转甩大手绢一样舞得密不透风,喝道:

“破——!”

哗啦一声,水龙炸成漫天水珠,所有的水都洒落在地,流的哪哪都是……

此时不少邻铺老板听到动静都聚了过来,探头探脑地向店内张望,只是看到如此惨烈的景象,暂时还没人敢进来送死,都畏畏缩缩挤在一堆,窃窃私语。

“怎么了这是?打得这么惨,多大仇啊!”

“大概是得罪了同行,来踢馆的!”

“嗨!踢什么馆啊?没见还有个女的吗!我看八成是小强偷了人家媳妇儿,被抓了现行。你看那秃子,打老婆打得可凶……”

“不能吧?咱强子虽说平时不怎么着调,我看还不至于搞破鞋去。”

“嘿嘿,家花没有野花香。男人嘛,都喜欢这个调调。”

“哎呦呵!脑浆子都快打出来了!这小娘们下手够黑的啊!这是要谋杀亲夫,要不咱报警吧?”

“急什么?再看看,再看看……”

我悄悄冲那位“再看看”先生竖了竖中指,然后一个娴熟的懒驴打滚靠近垃圾桶,打里边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片。

望着它我无语凝噎,心中翻翻滚滚只是一句话:“刘老六你个老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