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说完,青天大老爷再请他吧!”花容月故意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天我去送菜,迷了路,听见一个屋子里有声音,就想去问问怎么走,结果看见有人对着赵员外扎了两下,然后在他耳朵后面摸了一下,赵员外就倒在地上了,然后他们又拿剪刀插了几下,不过他们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这个大嫂,那大嫂看见死人就呆住了,站了好一会才去拔剪刀,然后就有好多人冲进来,叫喊着她是凶手!”
这些就是花容月根据聂九娘的话和赵员外的尸身所推测的。
陈斌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已经收了那些银子,如果此时翻案,势必要上报刑部,然后再从刑部下发命令重审,若是审出来有冤情,那他的官纱就难保了!
不行,他还等着荣华富贵呢,如果止步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县令上,岂不是浪费了那些银子?
夫人娘家可是资助了不少银子呢!
陈斌打定主意,高声喝斥道,“你一个小女子,怎可满口胡言?聂九娘分明已经认罪,你却来做虚伪之证,是否收了银子?”
花容月愣了一下,真没想到陈斌会这么说!
陈斌立刻吩咐下来,“来人呢,把她押入大牢,明日再审。”说完丢给赵毅一个眼神,赵毅心领神会,立刻把花容月带了下去。
赵家人不肯依,在门外喧闹起来,却被衙役们乱棍打出。
容声和小乔远远地站着,盯着那个瘦弱的背影。
看样子,到牢里要用刑了,他们一定是想逼迫花容月改口。
小乔忧心道,“他们若是用刑,月儿岂不是要受些苦头?”
“她会有办法的!”容声坚定说道,他相信花容月不会让自己受伤,因为像她那样注重容貌,怎么舍得把自己皮肤弄伤弄破。
事情正如容声所料,两个牢役刚把花容月带进刑房,忽然不知从何处飞来了许多蜜蜂,嗡嗡叫着直往两个人身上扑!
两个牢役吓得连连躲避,可是蜜蜂还是赶不出去,他们只好急急忙忙把花容月丢进牢房,这才用火石点燃稻草驱赶蜜蜂。
花容月拍拍身上的草沫,仔细打量了一下,这牢房全是用粗木做的,两间牢房之间也是由木板挡住,地上铺的都是稻草,地面上不知道是血迹还是什么,乌沉沉的,看上去十分可怖,空气里很潮湿,还夹杂着腐朽的味道。
就靠这样的牢房,能困住人吗?
花容月用力推了推牢门还有四周,却发现木头确实很结实,或许那些人认为,困住女囚,这木头就足够了吧!
她听着周围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回空间里休息了一下,吃了些东西,她可不相信那些牢役会好心到给她送饭。
不过脸上的乔装没有动,她还等着用这张脸看戏呢!
牢房墙上最高处,有个一寸见方的小口,渐渐地,那个小口变得阴暗。
天黑了。
果然没有人给她送东西吃,不过旁边似乎也住着人,牢役的脚步声,重重地走到隔壁,哐啷一声丢下东西转身就走了。
花容月仔细聆听着附近的声响,如果计划一切顺利,那聂九娘就能清白脱身了。
不过虾子,却让花容月有些忐忑。
虾子究竟是在赵家做家丁,还是,聂九娘所说的那个真凶呢?
可是这赵员外能和虾子有什么仇?他何必布下这个局,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