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月只能继续滴入心头血,蛊虫有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证明它的凶性还没有完全被释放,若是花容月贸贸然打开盖子,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
储存的血都用尽,蛊鼎里仍然没有平静,花容月狠下心,在手指上割了一个小口,挤血滴入。
这一次,大概只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蛊鼎就完全沉寂下来了!
花容月没有掉以轻心,而是又等了一会,才伸手拿起盖子。
蛊鼎里一丝鲜血都没有,空荡荡的!
花容月一惊,怎么鼎里连蛊虫都没有了?
不过等她仔细又看了一遍手里的盖子和鼎里的空间,这才在角落发现了一截细小的紫色线头。
那紫色发暗发黑,和蛊鼎的颜色混在一起,所以起初花容月并没有发现。
紫色线头最多有一寸长,就如同绣线那么细。
但是花容月很清楚,这绝不是什么紫色线头,而是极为可怕的蛊虫。
只是这么细小的蛊虫,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
花容月不敢用力,只能把蛊鼎倒过来,用手心接住那截线头,自语道,“师傅不在,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看来只能明天再向师傅请教了!”
但是,她的话音刚落,忽然眼前有些眩晕,模模糊糊之间,眼前竟然看到了山寨的景色。
那片后山的断崖、崖下平地中所种的谷物已然成熟,鲜花也在盛开,一旁的树木已经长得极高,给谷物和鲜花所在之处,投下一片清凉。
略有些发凉的风从身边吹过,花容月好像还听到了不远处那些鸡鸭的叫声。
而随着那些叫声传来,花容月又看见了一间间崭新的房屋,那些新房子不是木头所做,而是砖瓦垒砌的,连窗纸都换成了轻纱,看上去十分通透,地面也不再是泥土,而是铺上了石板。
花容月不由得站在窗边向屋里看去,屋里的人看起来很眼熟,他们正围着桌子热闹地吃喝,不时传来哄笑声。
那笑声让她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似乎很轻松、很快乐……
但是忽然之间,山脚下似乎传来了震动,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冲上山!
接着,花容月看到了一队队的士兵,身上带着血迹,面相十分凶狠地冲了上来,冲进每一间亮堂的屋子,砍杀!溅起满屋鲜血,留下具具尸体,然后他们身上又带着血迹继续冲向下一间!
成千上百的士兵进了山寨,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花容月瞪大了眼睛,心口像被扎了无数刀,大叫道,“住手!住手!不要杀!你们是什么人?”
但是她徒劳地叫喊着,根本没有人朝她多看一眼!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山上的土地被染红,山后的谷物被人践踏,鲜花折断,惨烈不堪……
痛,难以言说的痛,花容月紧紧地抓着心口,可是仍然无济于事!
她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那悬崖之上,看着被血染红的山寨,心里充满了绝望!
她没有保护他们,更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
如今所有的人都已经身亡,她又如何能苟活下去?
看着数丈高的崖底,她有种感觉,只要跳下去,就能解脱!就能摆脱这痛苦的折磨和悲惨的境地!
只需要跳下去!
一切就会结束!
山风猎猎作响,吹动她的衣衫。
就在她想要跳下去的时候,忽然感觉手心痛了一下,她低头,慢慢看向手心,便看到了那只紫线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