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军统特务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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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军统“娃娃”少将沈醉云南起义2

沈醉的三段婚姻

沈醉一生,共和三个女人共同生活过。有意思的是,第一位和沈醉共同生活,并且为沈醉生了个儿子的女人,却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军统的特务头子沈醉。

第一位和沈醉共同生活的女人叫莫耶,1934年认识了化名陈仓的沈醉。当时,莫耶化名白云,20岁,是南洋华侨在上海创办的女子月刊编辑部的女编辑,而沈醉当时21岁,因为工作需要,伪装成湖南湘光通讯社的记者。

说起这个莫耶,也算大家闺秀,出生于福建厦门的一个封建大家庭里,父亲是当地民团的首领。莫耶幼年时,曾随父亲去南洋各处游览,见过世面,性格开朗活泼,思想积极上进,后来,莫耶就读于厦门大学中文系。1933年,莫耶独自一人到上海的进步杂志女子月刊当编辑。沈醉第一眼见到莫耶,就被她的热情大方吸引住了,后来,化名陈仓的沈醉就与化名白云的莫耶开始了一段火热的恋情。

有趣的是,一直到白云和陈仓开始同居,二人都只知道对方的化名,不知道对方的真名,一直到白云为陈仓生了一个儿子之后,两个人都还不了解对方的真实姓名,甚至真实身份。其中缘由,和二人的工作有极大的关系。沈醉是军统特务,自然不便透漏自己的真实姓名和真实工作,而莫耶虽然生了儿子,却毅然回到杂志社编辑部工作,并在“七七事变”后,和许多热血的爱国青年一起,随抗日救亡宣传队去了延安,进入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学习。所以,这二人由于工作性质特殊,所以彼此都一直向对方隐瞒着真实的姓名和真实的工作。

虽然,“白云”曾经试图动员“陈仓”和她一起去延安,但是“陈仓”却无奈地告诉“白云”,他的工作是搜捕中国共产党的地下党员和进步人士,所以,他不能去延安。但是,“陈仓”始终没有告诉“白云”,他是复兴社乃至后来的军统特务,也没有告诉“白云”他的真名是沈醉。一直到“白云”趁“陈仓”外出时,坚决地离开了他们在上海租界的小家,扔下儿子独自奔赴延安,不再回来,“陈仓”也没有告诉过“白云”,他就是当时军统著名特务沈醉;而“陈仓”也并不知道,这个“白云”,就是在延安谱写出著名革命史诗名篇——《延安颂》的莫耶。

这里提一句,“白云”走后,“陈仓”无力一人抚养儿子,就将儿子送给别人做了养子。后来,沈醉送这个儿子到国民党航空学校学习,再后来这个儿子同航校一起去了台湾,沈醉就失去了这个儿子的消息。

这里再说说“白云”。“白云”到延安后,以其谱写的革命史诗名篇——《延安颂》在延安红极一时,声名远扬。

这个故事非常具有戏剧性,一直到“白云”死后,也就是1986年,“陈仓”在读到莫耶的朋友所写的纪念莫耶的文章时,才从文中的细节窥知,这个莫耶,就是当年的“白云”。然而莫耶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曾经爱过,并且为其生了一个儿子的“陈仓”,竟然是军统特务头子沈醉。

沈醉的第二个女人,可以正式称为他的妻子,是沈醉的学生栗燕萍,她和沈醉于1938年11月24日正式结婚。

栗燕萍原名栗翼鹏,也是湖南长沙县有名望的大家族之女,栗燕萍的叔祖父栗康时,曾出任北洋政府的外交次长。栗燕萍毕业于胡宗南创立的中央军官学校第七分校,1938年初转入湖南常德的临澧特务训练班学习,当时,沈醉是该训练班的教官。按照军统的规定,军统特务是不允许结婚的,然而经沈醉和沈醉的姐夫余乐醒多方努力,戴笠最终默许沈醉与栗燕萍结婚。

栗燕萍从临澧训练班毕业后,就在军统长沙站情报组做了一名情报员。也就是说,沈醉的妻子栗燕萍,也是军统的女特务。不过没多久,沈醉就要求栗燕萍辞去了军统的工作,在家专心生儿育女。栗燕萍和沈醉结婚11年,一共给沈醉生了五个女儿、一个儿子。

后来,沈醉在云南起义,随后被捕,栗燕萍则带着孩子们移居到了香港。再后来,为了养活孩子们,栗燕萍在香港改嫁。栗燕萍与沈醉的子女,后来都去了台湾,只有一个女儿沈美娟,回到了新中国的怀抱,并且陪伴父亲沈醉到晚年。

沈醉的第三个女人,也是第二任妻子,是在获得特赦后,在新中国觅到的知己。

其实沈醉在1960年11月获得特赦后,曾多次托人给远在香港的栗燕萍捎信,他还是希望栗燕萍和儿女们能够回到自己的身边,回到祖国的怀抱来。然而,沈醉整整等了栗燕萍四年,栗燕萍都不肯回来,只有女儿沈美娟回来陪伴父亲。最后,沈醉在1965年与栗燕萍办理了离婚手续。同年8月,沈醉与40岁的修女杜雪洁登记结婚。

杜雪洁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送进了沈阳天主教堂当修女,此后的很多年,杜雪洁都是在教堂和修女院里度过的,她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美丽,都献给了上帝,一直到新中国成立,沈阳天主教堂里的修女被疏散,杜雪洁才来到北京厂桥街道医院当护士,进而结识沈醉。

认识杜雪洁后,沈醉坦诚地告诉她自己的历史,沈醉的真诚感动了杜雪洁,两人后来竟然成了知己,也算是沈醉晚年的一大喜事。

这里说说沈醉的晚年生活,这也算是这名被文艺作品《红岩》当作特务严醉的原型的军统特务头子最幸福的人生历程。

虽然沈醉的第三个女人杜雪洁不能生育,但是他们却将沈醉的女儿沈美娟的小儿子留在了身边,从此,杜雪洁和沈醉以及沈美娟的小儿子,三口人一起生活,沈醉终于享受到了孙儿绕膝、其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沈醉在1996年,因肺癌在北京病故,终年83岁。沈醉病逝一年半后,杜雪洁也突然病逝。沈醉的女儿沈美娟,把这两位老来为伴相濡以沫到人生终点的老人合葬于北京万安公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