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阳摇了摇头。
“我还没说,等天亮你去和他说一下。”
我吃惊,这是明晃晃地坑蒙拐骗啊!
“耗子听了不跟我去了怎么办!”
李明阳淡然道。
“不会,他挺在乎你这个小师弟的。”
我语塞,狠狠抹了把脸,转身就要出去,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回头支支吾吾地问道。
“师父,那阿青的姐姐……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李明阳摇了摇头。
“救不了,你也别想救,白费力气,说不定还要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明阳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那个阿青姑娘,坏事做多了,印堂发黑,怕是用不了几天也要不行了。你也别想去拦,都是自找的。你要明白自有定数这四个字,万事皆有轮回,有时候老天想做什么,你就算拼了命也拦不住的。”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站起身来。
李明阳在我身后淡淡地说道。
“小心一点,有用的全带上。重要的不是布阵之前,是布阵之后,千万小心。”
我愣了愣,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实在是太累了,这一晚我睡得很好。可惜才八点,我就被耗子拖了起来。
我睡的迷迷瞪瞪,一脸茫然地看着笑眯眯的耗子。
“你干嘛!”我不满道。
耗子把我推进卫生间。
“你快洗把脸清醒一下,咱们去狗肉店买黑狗去!”
我不想起也不行了,我用凉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但还是有点懵。被耗子拉了出去,早饭都没吃上一口。
这附近就有一家狗肉店,我俩走着去刚刚好。我无奈道。
“不是泡两个时辰就行了吗,至于这么早就来?你们昨晚睡得早,不看看我是几点睡的。”
耗子笑了笑,和我勾肩搭背。
“泡两个时辰就成,话是这么说的,但还是泡的越久效果就越好。”
我嗯了一声,这个道理我也懂。突然想起来李明阳说,耗子还不知道我们要面临的是一整个手术室的女鬼,还要等到胎盘血块融化!
我打了个哈欠,把这事儿跟耗子说了。也不怕耗子不来,先不说耗子是不是那种人,但耗子就是哪儿危险往哪儿冲的性格。
果然,耗子听了也没多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咱们晚上可有苦战要打了……东西得带全啊,你现在有没有趁手的法器?没有或者不好用的话,师哥借你。”耗子拍了拍胸膛,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我的扳指。
我握了握拳头,摇了摇头。
“这倒不用了,我有,还挺好用的。”
耗子听我这么说也不强求了,我目前也不想扳指的事情告诉太多人。扳指厉害是真的,从香狐棺材那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希望晚上能保我一命吧。我苦笑着想。
也就这会儿功夫,我俩就到了狗肉店。耗子去挑狗,我和老板讲价钱。
耗子倒是挺会条这些玩意儿的,看上的肯定是好肉狗,但价格也肯定高。李明阳对我们这方面倒是没吝啬过,手一挥就给了我们一千大洋,能买好几条肉狗了。
一条黑皮毛油光发亮,挺壮实的小土狗。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它还蹭了两下,冲着我叫,丝毫不知道自己等会儿就要被宰了。
我笑了笑,对老板说道。
“放血的时候,把血也给我们吧,我们有用。”
老板神色有点古怪承担还是照做了,还给我们找了个不用的暖水瓶灌上。
说起来这个,我就是有点咬牙切齿。那些什么黑狗血公鸡血随手就能搞到,好像天师家里就养着一大堆鸡鸭猫狗似的。谁养啊?不嫌丢人啊?
全得跑到店里来买!
我和耗子一人提着黑狗血,一人提着一条死黑狗向铺子里走去。
一到店里,我就把黑狗血全倒在一个大盆子里,那个味道熏的我直翻白眼。我忍着恶心,把所有红线全都扔了进去。
杜鹃还怕红线不够用,今早又出去买了一盒子红线来,我也全扔进去了。红线全都被黑狗血淹没了,连一个线头都看不到。
红线不能拆开,要不然泡完黑狗血拿出来一看全乱成了一团,味道又呛,怎么往开解?
所以我全是一整个扔进去的,等到时候拿出来晾干之后,用的时候再解开。
然后就是蜡烛,这个也有点麻烦。店里的红蜡烛大部分已经被用过了,但李明阳要求必须要用新的,我又和杜鹃一起买了一些。
再回来的时候,我们遇到了正要离开的阿青。我和阿青皆是一愣,杜鹃柔柔道。
“阿青姑娘,要走了吗?”
阿青一愣,支支吾吾道。
“嗯,嗯……”
我开口想要劝她多住一天,可是又没有理由。阿青勉强笑了笑,对我说道。
“我想了一个晚上,已经想通了。都是没办法的事,有因就有果……我虽然没有看见我姐姐,但她最后把我推出了手术室,我已经很感动了。不说这些了,我该回家了,打扰你们了。”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目送阿青离开。阿青突然回过头来,问道。
“你们晚上就要去手术室了吗?”
这话对于我来说相当于在问我,你们晚上就要去杀我姐姐了吗?我艰难地再一次点了点头。
阿青脸色发白,但还是对我们抿唇一笑。
“一定会成功的,注意安全。”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我一个人呆滞地看着阿青的背影,然后叹了声气。
杜鹃知道我在想什么,抓紧了我的手。轻声道。
“安哥,你别自责了。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你。”
但我心头就是对这件事的阴影挥之不去,一切准备就绪,我吃了饭又躺到床上好好的睡了一个午觉,在晚上八点的时候准时醒来。
出去一看,耗子已经准备好了,全副武装。李明阳和杜鹃也坐在楼下。我去洗了把脸,背上背包,把扳指套在了大拇指上,走了下去。
一下去,杜鹃对我先笑了笑。
“安哥,我们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