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好一段路,低着头想了半天之后才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就愣住了。
我从胡怜香家出来了之后,下意识地往前走,才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路,刚刚心里还在忌惮这个女人,只顾着往远里走,现在这是哪儿,我完全不知道。
我目瞪口呆,我的记忆力自我感觉还算不错,可是这一路走来,我是一点都没看到刚刚见到过的房屋和风景。
完蛋了,我这下是真的在狐族迷路了,我整个人都呆滞住了,头疼的呻 吟了一声。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我的天,这得怎么办?
附近我几乎都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胡村真的是比我想象地大多了,我也不敢随便乱走,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再惹出什么事来。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只好现在原地停了下来。
刚刚我走的太急了,为了躲胡怜香的视线,她的房子我已经看不到了,我连原路返回都做不到!
……我也真是傻,反正胡怜香一时半会儿又不会害我,我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等胡澜来接我?
就在我还在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又感觉到了一股凉意,好像被什么人盯上的感觉。
我这回没有犹豫,现在胡澜不在附近,我就算死在这里估计也没人知道!我猛地回头,果然又看见了那个黑影子,和在胡楷屋子里碰到的如出一辙。
我飞速退后了好几步,然后马上掏出了自己的红莲之矢,冷眼看着那个黑影。
不过黑影却一直都没有动,好像雕像一样立在我前面。
我愣了一下,更加谨慎了。就怕这黑影突然给我来个出其不意然后得手,我可以感觉得到,被这个黑影子碰一下,我估计要废。
幸好这玩意儿怕我的红莲之矢,我小心一点应该也没什么。
黑影子还是没动。
我看着它愣了一下,等等,这个黑影子,难不成是黑色狐火?
要不然我没办法解释我为什么会从这东西身上感觉到危机感,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怕红莲之力!
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挺容易联想的,狐墓,狐族族长,黑色狐火,消失了的胡楷以及她枕头下面的黑色痕迹。
想到这里,我突然愣了一下,随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说,这是有人刻意引导我呢?
胡楷的枕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伪造的吗?在我之前肯定有人进去过。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就是,刻意引导我的人,到底是大长老胡颜,还是最年长的狐仙胡怜香?
她们到底想干什么,是想要害胡楷吗?而且胡楷目前下落不明,我有点迷茫,因为我真的不确定胡楷是不是还活着了。
我渐渐收回了攻击姿态,把红莲之矢握在手里。
黑影仍旧一动不动,好像被顶住了一样。
我突然又想到,在胡楷卧室的时候,这个黑影也出现了,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想要对我动手吗?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
想到这里,我沉默了下来。
这一切都是我的凭空猜测,要是猜错了的话,赔上的可是我的小命啊。
但是在这种时候,我必须要找到所有对我有利的线索,然后翻盘,由被动变主动。
要不然到时候别说救出来胡楷,说不定我都要在这里挂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把赌注放在了面前的黑影身上,而赌的东西是我的小命。
我向黑影走进了几步,黑影仍旧没有动。
我又走进了几步,直到一个近到只要我再往前走一步就会碰到它的距离。
近成这样,我终于听到从黑影包裹着的里面,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虽然辨别起来有些难,但我还是很快就听出来,这个声音是胡楷的!
我又惊又喜,胡楷肯定还没有死!赶紧侧耳细听胡楷在说什么。
由于声音实在是太小太小了,我听了好久才勉强听出来她在说什么。
她一直在重复同一句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
听完之后,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意思,那个黑影突然一闪,向我这边靠来!
我一惊,幸好红莲之矢就在我手里,我顺手一挡,黑影理所应当地消散了。
啊?
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我握着红莲之矢还愣着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句话,是胡澜急促的声音,他道:“你去哪里了?你一个外来人,谁给你的胆子乱跑的?我就出去了一趟,然后再去怜香那里,你人就不见了!”
我赶紧回头,发现胡澜正瞪着我。
我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难道黑影突然动手,是因为感觉到了胡澜?
胡澜看见我不回答他,而是不停地往身后看去,语气渐渐从愤怒变成了疑惑:“你在看什么?刚刚有什么东西吗?”
我赶紧回头看他,故作淡定道:“啊,就是刚刚有什么类似于动物的东西跑了过来,就在你来之前。”
胡澜一惊,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不过不知道那是什么,它直接跑掉了。”
胡澜松了口气,给我解释道:“我们这里虽然是狐族,但也有不少别的还没有开启灵智的野生动物,在这种抵挡很容易出现,你小心一些,有一些动物日积月累的吸取了我们的仙气,但却又不会炼化,脾气很暴躁,实力还挺强,遇上了很麻烦。”
我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胡澜看了看四周,看了我一眼问道:“听怜香说,你要回大长老那里去?”
我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对,我需要回去一下,和大长老商量一些事情,麻烦你带路了。”
胡澜也没有露出不耐的神情,而是哼了一声,走在了我前面。
这下倒好,又是一通走。我累的直喘气,看了一眼同样面色不善但是为了形象只能咬牙坚持的胡澜,诧异道:“你们狐仙的体力竟然这么好?不会每天都要走这么久吧。”
胡澜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