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忱忽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他这是误交损友,进来的就没有一个正经说话的。
那人竟是不以为意,转而去看躺在地上已经被蹂躏的不像样的梁钰的时候,走了过去,递上名片:“蓄意伤害罪,蓄意谋杀,你要告他们两个哪个罪名,不如你听听我的意见,我保证让你拿到最高昂的赔偿金。”
梁钰的手还捂着下面,没办法,他挣扎不过,只能护住最要紧的部位。
对方的眼睛在那上面一扫,一片了然的神色:“如果是伤了那里,那就不只是蓄意伤害了,还要精神赔偿啊……”
梁钰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陈稳,你的律师行是要倒闭了吧,什么生意都做?”
他跟着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解释道:“其实我是不怎么喜欢挣程三的钱的,你知道,他手下的人心狠手辣,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不过看在受害者是你的份上,我还是愿意帮你和夏老四打官司的,虽然,夏老四做媒体的,想要抹黑一个人太容易,可是,没办法,谁让我想挣你的钱呢。”
沈凉夏:“……”这都是什么人啊,说好的有身份有地位呢?
事实证明,并不是身居高位就一定会一本正经,相反的,精分最严重的患者往往也是这些人。
沈凉夏亲眼见实了什么叫萧先生的兄弟。
三观有点破碎,紧张全没了。
反倒是很快就和人玩到一起去了。
梁钰程三本来就是熟悉的,夏明爵也是个好说话的,陈稳一本正经的贪财属性,让人根本严肃不起来。
沈凉夏在无意中看见他竟然偷偷地将餐巾纸藏进公文包里,然后又顺了一瓶牙签的时候,就彻底无语了。
简直不忍直视,好吧,他又将一罐胡椒粉偷偷的放进了包里。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别人都是两手空空,只有他是拿着包进来的。
无意中对上她的目光,那人一点都没有偷东西被抓包的尴尬,反而继续将一捆竹签放进包里,然后找机会凑到了她的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嫂子,你不知道,创业初期,财务紧张啊!”
沈凉夏茫然的应了一声啊,你家的那个律师行早已经做的风生水起了吧,为什么现在还说财务紧张呢?
沈凉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因为她看见梁钰很直接的趁着陈稳不注意的功夫又将那些东西一一掏出来了,然后和程三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萧宴忱见她发愣,将人拉到怀里,递过去一串烤鸡翅:“别介意,他那是多少年养成的老毛病了,改不掉的。”
还是很震惊啊,她的印象中只知道梁钰和萧宴忱的关系有多亲密,程三在外面口口声声称呼萧先生,客气的紧呢。
至于另外两位,她就没看见萧宴忱和他们有过什么来往。
现在看来,竟然全部是那么回事。
不过想想也就觉得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了,大叔和这些人交好,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大叔心里有数的,有哪里用她操什么心。
而且她能说她还是对这些人的印象很不错的。
见惯了沈蕤交好的那些所谓富二代富三代的虚伪嘴脸,现在,看到这些人。才觉得原来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那副德行的。
她回头去看萧宴忱,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袖子挽了上去,领口的扣子系的严实,只是脖子上有隐约一条墨绿色的线绳露出来,那是她送的那块玉佩,自从那天之后他就一直贴身带着,沈凉夏看到过的,他竟然是连洗澡的时候也不曾摘下来过,洗澡……
她咬咬嘴唇,脑海中早已想到了其他的画面,不由得脸上一热,连忙低头去吃手中的鸡翅。
梁钰凑到她的跟前来找她抱怨:“你们的那个执行总裁,还真是难缠,我上杆子找你们做生意,她还要我再多让出一些利润来。”
沈凉夏脑子里还在想着某人洗澡时和洗澡之后的样子,听他的话,茫然抬头:“啊?”
萧宴忱将人扒楞到了一边去:“吃你的烤串去,这个时候别说这些事。”
他就见不得梁钰讨好卖乖,哪怕对方是在和凉夏说正经事也不行,没好声气的将人赶走。再递给沈凉夏一串烤好的东西。
一行人闹到很晚才散,夏明爵走到车字旁边回头去看那栋别墅门口还在站着的两个身影。
“以前跟个和尚似的,半点女色都不近,还以为他是最晚定下来的那个呢?没想到他倒是最先定下来的。”
陈稳还在梁钰那里煽风点火:“要不你还是告他们吧,实在不行,我给你打个折?”
梁钰毫不客气的照着他的屁股踹下去:“滚你的蛋去,想挣钱想疯了?”
那位不以为意,想了想,又转去了程三那边:“老三,现在这社会不好混啊,尤其是你吃的那晚饭,我现在给你一张名片,你不要忘记了,若是和说发生了争执,动了武受了伤过来找我,我肯定能帮你把医药费追回来的,给你打个九折。”
程三微微叹口气:“还记得我的电话号吧?”
陈稳点头:“可惜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想打官司啊?”
“咱们不说我,咱们说你,你给人做辩护律师,挣了那么多的昧心钱,又得罪了不少人,要是哪一天有人寻仇的话别忘记给我打电话,我让人过去帮你,再不济也能帮你收个尸什么的,不用说谢谢,说让咱们兄弟一场呢!”
梁钰哈哈大笑,陈稳气急败坏,转而去看夏明爵。
那厮刚上车,他连忙凑过去,名片正要递上去,夏明爵已经开口了:“我在这把你弄死了,然后让老三给你收尸,你看怎么样,这样一来我们几个能今天晚上直接把追悼会都给你办完了!还省了好多事。”
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的呢?
答案是不能,三台车一起开走,留给陈稳的只剩下三个绝尘而去的车屁股。
人都走了,又只剩下沈凉夏萧宴忱你两个人。
烧烤的架子萧宴忱都收拾了起来,没用沈凉夏动手,理由很是体贴:“你的腿不能太累了,还是去歇着。”
沈凉夏想说不累。
萧宴忱却是笑得意味深长,眼睛里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暗示。
沈凉夏捂脸,真是没脸见人了,她居然对那个眼神又是秒懂。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节操下限都统统不见了的?
没有人回答,不见了就是不见了。
萧先生再一次身体力行的向她证明,节操下限什么的都是用来喂狗的。
情不自禁随心所欲才是王道。
这生活,真是越来越羞耻了。
沈凉夏现在一打开衣柜,能穿的都是长袖衣服和长裤,脖子上还经常要带点是什么东西遮掩住的那种。
怨念的控诉已经对大叔不起作用了,三十二岁的老男人用事实证明,脸皮这东西,是要经过千锤百炼之后方能无坚不摧的。
梁钰的抱怨沈凉夏其实有点担心,送上门的财神,总不能再送出去。
萧宴忱一句话阻断了她想要去参一脚的念想:“婚也求了,家人也见了,咱们也该是到把婚礼办了,把证扯了的时候了吧?”
说着话向她的手指上看过去,却是空空如也。
小姑娘十分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太大,太扎眼,让我收起来了。”
跟身份证户口本房产证放在一起了,足可见她有多重视。
男人不说话,只是十分平静的看着她。
一秒钟过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沈凉夏站了起来,去床头柜上将戒指拿了出来。
心不甘情不愿的戴在手上,伸出手指去给男人看。
她一双手小小软软的,手指又十分纤细白皙,钻戒大是大了一些,可是,钻石晶莹璀璨,带上去还是十分漂亮的,萧宴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
“平时当然不觉得有什么了。可是,我去上学 ,带上这个?”
她很为难,记笔记的时候手指往出一亮,身边好多人都只看她不看老师了。
她不介意成为焦点,可是,她也不想成为这样的焦点啊?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暴发户一样。”小姑娘勾着男人的脖子撒娇磨蹭:“很别扭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漠然:“你再这样蹭下去,咱们两个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沈凉夏默默地缩回了手,无意间做了一回了盯裆猫。然后就看到了某种画面。
她果断的后退到安全距离,小丫头咬着手指控诉:“大叔,你越来越禽兽了。”
“……”萧宴忱觉得很难理解:“我若是对你无动于衷,不才是最坏的情况么?”
言下之意我现在根本经不住你的勾引,完全证明了你的魅力所在么!
沈凉夏不为所动,咬着指甲恨声说道:“我还是个孩子,你就每天对我酱酱酿酿的,你不觉得很过分么?”
萧宴忱冷漠脸:“那你要我怎么办?”
这话,是有的商量,小丫头眼前一亮,心思电转,抿着唇看过去:“你要节制。”
“节制什么?”冷漠脸继续。
“节制酱酱酿酿。”
“酱酱酿酿又是什么?”大叔的求知欲很旺盛。
沈凉夏瞪大了眼睛:“你不明白?”
严肃的摇摇头:“到底是什么?”步步紧逼的追问。
“就是圈圈叉叉了。”沈凉夏没得选择,只能很直白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