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容少,你是冷场王吗,说一句真心话就这么难?
老爷当时就满意的点了点头,老人家一点都不怀疑孙子会不会做得到。
只是扬扬手:“去吧,接上那个小丫头,我已经让人查过黄历,今天晚上,就会宣布你们的婚期。”
老爷子说到这事的时候,眼睛里的光彩似乎更亮了一些:“其实应该先给你们订婚的,只是……哎,委屈那孩子了。”
只是的后面很简单,他时间无多了,这些天,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现在,每天的饭菜只能吃一点点,整个人更清矍了,不用别人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身上其实正被死亡的气息包围着。
何谓知天命,就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在一个,总不能真的等着叶羡鱼的肚子大起来再给两个人准备婚礼。
容家做不出来那种混账事来。
容家的家主更不能给容家的脸上抹黑。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长了一双好眼睛啊。”
纯净,水亮,一看就不是一个心思多的人,这样的孩子,正适合陪在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孙子身边。
他年纪大了,更知道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眼睛好么?
容恩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双眼睛,每当和他吵架的时候,都是亮晶晶的神采,有事相求的时候,又是雾气氤氲的柔软,想起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则是温柔如水般的宁和,让容乐吃瘪的时候,又是邪媚惑人的妖娆。
的确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很漂亮,上挑的眼尾匀染着淡淡的粉色,就连眼尾的那颗小痣,看起来都是灵动漂亮的,像是那双眼睛一样,会随着她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结婚么,曾经离他很近的话题,后来又离他很远了,爱人背弃了他,一个求助电话,让他失去了双腿,他也曾经恨过的,甚至一直到现在都还恨着。他捧出去的真心,就那样被人弃如敝履,结婚的事情,就再也没想过。
遇到她的时候,施救是很自然的事情,他虽凉薄,却非冷血动物,会置人命于不顾,哪怕是这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既然被海水冲到了他的岛上,他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至于想到利用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则是在知道她怀孕之后就立刻有了的决定。
爷爷虽然看重自己,可是,一旦他有了残废,这份看重,也会打折,现在,他有了一个孩子,就可以增加自己的砝码了。
万一这个不是儿子,他也可以再生么。
只要证明他除了一双腿以外,其他的都是健康的就可以了。
不过那个时候,确实从来没有想过这份婚姻会天长地久的。
现在想起来,要是有这样的一双眼睛,这么一个人,陪着自己每天斗嘴,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呢。
哦,对了,那双嘴唇也很漂亮,薄厚适中,花瓣一样,粉润粉润的颜色,很厉害,得理不饶人,没理辩三分,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理直气壮。
其实很可气,为什么就不能学着别的女人柔和一点,乖一点,那样,应该会更招人疼吧。
推门进去,那个女人正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深蓝色的星空礼服,衬得她肌肤如雪,裸在外面的的两个肩头,圆润性感,漂亮精致的锁骨,修长的脖颈,微微上翘的红唇,小巧挺直的鼻梁,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璀璨的流光。
众星捧月么?
似乎这件礼服穿在她的身上,已经完美的诠释了这个主题。
直到姑姑走到近前,叫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来,脸上有点发热,神情却依然冷淡,对姑姑的打趣不以为意,只是将容伯叫到跟前,附耳说了两句话,待容伯离开,将目光放到了姑姑的身上:“您今天真漂亮。”
“言不由衷,你刚才看着羡鱼的时候在发呆,看我的时候,可是没有发呆。”
容家姑姑说着话,还向叶羡鱼的方向看了一眼,暧昧却直白的眼神,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即使脸皮厚如叶羡鱼者,也不由得红了脸,扭过了头去。
两片红云,氤氲出十分艳色,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轻轻的咳了咳。
“她美得很俗气,哪比得上您的优雅从容。”
容家姑姑:“……”侄子,你是冷场王吗,说一句真心话就这么难?
叶羡鱼:“呵呵!”她就是个俗气的人,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容恩抿了抿嘴唇,还好容伯及时赶回来了,将手里藏青色的丝绒盒子交到容恩的手上:“少爷,您要的东西。”
容恩打开,露出里面的一套首饰。
一只手链,一条项链,还有一副耳环,全部都是蓝宝石的,与叶羡鱼身上穿着的衣服倒是极相配的。
容家姑姑点点头:“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容恩没说话,只是叫叶羡鱼过来。
那光秃秃的脖颈和光秃秃的耳朵,实在是太寒酸了,他纯粹是看不下去眼才让容伯去拿了这个。
叶羡鱼将容家姑姑的话听进了耳朵里,当下摇摇头:“既然是你母亲的的遗物,我不要,太贵重了。”
那么一副手镯,这人就已经警告她了,不要不识抬举,这一套,既然是他母亲的遗物,说不得还会被说些什么,她不要,也不稀罕。
“你要,你想得到美,我有说是送给你么?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又多寒酸,你丢了自己的脸不要紧,我怕你连带着将容家的脸也丢尽了。”
容伯望天:大少爷,您该吃药了。不吃药,吃点奶油什么的也行。
容家姑姑也望天,她忽然发现,这次回来,她多年来的尴尬症竟然被治好了。
叶羡鱼勾着唇脚冷笑:“那还真对不起了,既然让您这么丢人,我还是不要去了。”
扔下这番话她转身就上了楼,才不去管身后的人花花绿绿的脸色呢。
哦呜靠之,他喵的他当自己是谁啊,容恩,容恩又怎么样?容恩就能三番五次羞辱她,凭什么?不就是凭着那份看不到摸不着所谓的深爱吗?
这份爱,她现在是真的不稀罕了,谁要谁拿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个男人而已,三条腿的啦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找不到比他好的,还找不到比他孬的么,凭什么她要在这一刻歪脖树上吊死。
更何况,这棵歪脖树还吊不死人呢。
别的不说,大叔就对她好多了。
…… ……
,大叔是谁?
谁是大叔?
叶羡鱼的脑子里依然是空白一片,歪着头上楼。
回手将楼上换衣间的门大力的关上。
剩下楼下的人面面相觑,其中最难看的要数容恩的脸色了。
他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指着楼上已经完全消失的身影,对姑姑恨声道:“您看她,您看她啊!”
他气得胸口不断的起伏:“还从来没有人敢给我甩脸子,我好心好意给她拿了首饰,她居然不领情。”
“她也是好心好意,换做是我,就会直接说了,真正给你丢人的不是任何人,而是那个跟你弟弟睡在了一起的前任未婚妻。”
姑姑嘴炮技能max,这侄子要不是受伤了,她一定一脚踹过去,什么东西,一句好听的都不会说。
绿帽子让人捡起来又扣到了他的头上,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容恩的脸都绿了,瞪着姑姑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我干什么?看我是能把人追回来,还是怎么地?你要是看着我就能把人追回来,那你就看个够,反正我是无所谓。”
摊摊手,容家姑姑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模样。
容恩学着方才叶羡鱼的样子,勾唇一笑:“我要过去了,姑姑,这里的事情呢,就交给您了,哦,对了,爷爷应该已经对您说了,那个女人,可是相当于今天晚会上的女主角呢,若是人不到的话,会怎么样,爷爷应该会很失望吧?我爱莫能助,您好自为之。”
他想了想,又将手中的盒子放到姑姑的手里:“这个,不要忘记让她带上,谢谢您了,姑姑。容伯,我们走。”
这是他第一次求助于别人来帮他推轮椅,目的就是要走的快一点。
容伯到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心意简直了如指掌,也是为了避免自己是那个被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人,连忙在容家姑姑还一脸蒙蔽的情况下推着他家大少爷离开了。
走到门口,看到表少爷过来,都没来得及打招呼,就飞奔着走了。
当真是健步如飞,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六十岁的人。
夏明爵叹为观止,那个阴险表哥越来越刁钻了,竟然看到他都不打声招呼。
亏他还为了他特地将自己的几个好朋友都拐了过来给他撑场面呢。
进屋去,夏明爵第一眼就看到了气急败坏的母亲。
“您怎么了?太后娘娘?这是谁又招惹您了。”
“还能是谁,容恩呗,那个小兔崽子,就属狐狸的,简直不是人。”
容家姑姑想要将手中的烫手山芋扔出去,,可是,一想到里面的东西所代表的意义,只能咬着牙又拿回来了。
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满脸的嫌弃:“你怎么才过来?”
要是儿子刚才在,她就不会被那个小兔崽子套牢了。狠狠的一个白眼过去,夏明爵很是无奈,他这算是躺着也中枪么?
“我总要将那几个人给安排好了,才能过来给您请安。”
“算你乖!”
总算是老公和儿子不这么气人,不然的话,她迟早是会被气死的。
见她上楼,夏明爵随后跟上:“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干什么?请祖宗,都怪容恩,人家小姑娘,本来好好的,他倒好,三言两语就把人气跑了,这可是今天晚上宴会的女主角,不出现怎么能行?”
“救容恩的那个?”
“除了她还能有谁。”姑姑很无奈,摊上个闹心的大侄子,她只能认命。
夏明爵点头附和:“也是,不是所有人都口味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