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忱站在门口,眼神冰冷的看着屋子里那个大言不惭的女人。
南园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白自己要搞沈凉夏而已,怎么就惹到他了。
“萧先生……”她笑:“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看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顾潮汐她惹得起,萧宴忱的目光,却让她只想逃。
“没有误会,我亲口听到的,你说要整死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南园笑不出来了,她将目光转向顾潮汐,却看到方才还沉稳淡定的和她谈判的男孩子此时竟是一脸的懊悔和愤怒。
“你是说沈凉夏是你的未婚妻?”南大小姐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一切简直是让她不敢相信:“不可能的,如果沈凉夏真的是你的未婚妻,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沈蕤,沈蕤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想到了之前打电话和沈蕤通气的时候,沈蕤却对此只字未言,她不想多想,脑子里的那个念头却一直在盘旋。
沈蕤借她的手想要给沈凉夏点教训,她知道,也明白,所以,两人一拍即合,达成协议。
那沈蕤为什么不告诉她沈凉夏和萧宴忱的关系,如果她知道了这一层关系,她是绝对不会贸贸然出手的。
沈凉夏成了萧宴忱的未婚妻,说不得这是沈蕤故意的,故意不告诉她,这用心,可是够恶毒的。
萧宴忱不知道沈蕤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那个沈家的所谓正牌大小姐。
男人皱皱眉头,下了断言:“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骂人了,南园的脸上闪过一丝蕴怒,却又生生的忍了下去。
萧宴忱的身后跟着一直没有出现的局里的大领导,以及刚刚跑出去上厕所的那个领导,两人的神色恭敬却又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沈凉夏被放了出来,被人领到了门口,最先看到的就是萧宴忱,虽然说之前看到律师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预知,可是,现在亲眼看到人就站在这里,还是给了她不大不小的冲击。
“萧宴忱?”
突然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吗莫名其妙的心虚,沈凉夏站在门外不肯进去。
不过这一声还是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两位领导互相交换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怪不得萧先生如此上心。
顾潮汐反应很快,连忙走向她,却不想被人抢先一步,萧宴忱回身,脱西装,长~腿一迈,手上刚刚脱下来的西装已经披在了小姑娘的肩上,人也被半揽在怀里:“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是不是很害怕?”
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惜字如金的萧先生,倒像个唠叨的老太婆。
顾潮汐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目光转向了别处。
南园的目光落在那两人的身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随后,却又是浓浓的嫉妒。
要说她有多喜欢萧宴忱,实在是谈不上,但是,做老公,谈恋爱,这男人绝对是上上之选,更别提这男人的庞大身家,若是嫁了他之后,不仅仅是身价倍增,也大大的满足了她的征服欲。
她也想过,萧宴忱可能不会看中自己,这很正常,谁也不是天生的玛丽苏女主,一出场自带男主男配爱上我的光环。
其实张小姐,李小姐,何小姐之流的任是哪一家被萧宴忱选中了,她会嫉妒,会泛酸,却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简直和吞了一只苍蝇没什么区别。
沈凉夏,一个私生女,小妇生的女儿,都算不上沈家的正经小姐,她凭什么?
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里走出来的丫头片子,水性杨花轻浮放~荡,没有一点可取之处,萧宴忱究竟相中了她什么?
那丫头那么矫情,那么事哔,萧宴忱是眼睛瞎了么,才会看中她。
南园觉得自己要气炸了,她恨不得徒手撕了那个矫情做作的贱丫头。
还好她理智尚存,知道这是什么场所,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连忙走到沈凉夏的身边,她已经笑得一派和悦:哎——凉夏,你看吧,这都是误会,若不是萧先生来得及时,今儿这事儿,就说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呢,你看你也是,这沈家和南家是什么交情啊,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清楚了就行了,你非要犯倔,看吧,闹出误会来了不是,其实我也就是想问问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可你偏偏不说。”
她舌灿莲花,黑的说成白的。好像方才打电话找关系和顾潮汐针锋相对的那个人完全不是她一样。
沈凉夏最是了解她们这群人的表里不一和口蜜腹剑,此时也只是勾着唇角看她表演。
萧宴忱却不耐烦看她做戏,直接让人闭嘴,对这个女人,他是一点风度都拿不出来。
南园即将出口的话不得不戛然而止,憋在嗓子里,结果噎了这么一口气,竟然开始打上嗝了,一时间脸色已经不止难看两字可以形容的了。
萧宴忱则是将目光转向那两位领导:“我们可以走了。”
人家哪敢拦着他们啊,连声说是。
萧宴忱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南园,将人看的脸色煞白,方才转过头去,带着自己怀里的人向外走去。
沈凉夏眨了一下眼睛,颇有些遗憾。其实她倒是想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来,现在好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没办法,只能跟着萧蜀黍一起走出警察局。
顾潮汐没去追,心里像是裂开了一条大缝一样,空落落的疼。
他没想到萧宴忱会来,还会这么轻易的解决了这件事。
他有私心,这事虽然难办,但是却不想依赖任何人,他原本只想靠自己将沈凉夏捞出来的。
上一次的车祸事件,沈凉夏已经被别人救了一次,那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自问也是最窝囊的事情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哪还有脸面谈其他的事情。
所以,这一次来之前,他是下了决心的,没想到费了半天的劲他都办不了的事情,却被萧宴忱轻松办到了。
男孩窘迫,难堪,更多的是对自己能力不足的痛恨。
他恍恍惚惚的走出警察局,萧宴忱和沈凉夏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警局门口停着的,只有南园的那台车。
手机响了,是梁钰的电话,他懒洋洋的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喂!”
“你在警察局?”梁钰的声音很急,而且很笃定:“你怎么了?惹什么麻烦了,还是有人故意找你事?我听说了,你四处打电话找人找关系。不管什么事,你别急,舅舅现在马上过去,你在那里等着,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不要说,等我到那再说。”
原来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潮汐对着手机屏幕扯出一个笑容,翘着嘴角,一字一顿的告诉舅舅真~相:“不是我出事了……是凉夏,她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了前半句,心里松了一口气,偏偏大外甥很快又说出了后半句。
梁舅舅刚刚放松的那口气不得不又咽了回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是她出事了?”
“人呢,已经被萧宴忱带走了,但是,这事儿呢,指定是还没完,萧宴忱什么样的性子,舅舅您是最清楚的了,那有心还凉夏的人能有好果子吃么?”顾潮汐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南园笑着挥了挥手,转而继续讲电话:“您说,咱们要让他萧宴忱专美于前吗?”
“当然不能。”梁舅舅微笑:“怎么能让那个混蛋处处得了便宜。”
“那就好说了,今晚上外甥请您吃饭。”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一声好,两人约定了地点挂了电话,顾潮汐转头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微微一笑:“南园,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小屁孩到底是不是吓唬你。有没有那个话语权可以搞垮你们南家。”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顾潮汐躲开那只要抓着自己的手上车走了。
原地独剩下南园一个人,还在消化着刚刚顾潮汐所说的话。
车内低气压,男人神色很冷,沈凉夏认真的分析了一下,确定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惹祸体质又让男人生气了,所以,很识相的躲得远远地,免的男人看到自己会心生烦躁。
却不想很快被抓了回来,男人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将人半抱在怀里:“你干什么躲那么远?”
沈凉夏很委屈:“我以为你不想看见我。”鼓着嘴,咬着唇,小姑娘像只标准的土拔鼠。
土拔鼠太可爱了,尤其是那嫩~滑~嫩~滑的婴儿肥。
男人用手戳了一下那个鼓鼓的腮帮子:“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会不想看见她,沈凉夏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拜托了,大叔,您这话明明说的阴森恐怖,咱能不笑么,一笑更吓人了。
“我不乖——”沈小汪就差摇尾巴了,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这样太没有骨气了,节操丢的满地都是,连忙收起表情,捡起满地的节操。
“怎么不乖了?”萧蜀黍继续笑得很温柔,却更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