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夏心中有数,他们两个年纪加起来还没有人家老太太一个人的年纪大,萧先生做不出来太过火的事情。
可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萧宴忱推着人回去了,站到老太太身边,先是做了自我介绍。
这张脸老太太不认识,名字还是听过的,所以听到萧宴忱自曝家门的时候,表情已经十分之微妙。
再看向沈凉夏的目光不禁又变了,像是看皇帝的宠妃一样。
心中则是在感叹,还是有钱好啊……
哎,最近在医院里陪老头子,实在没什么可做的,小说倒是看了不少,虽然觉得年轻人的东西,还是有些地方是看不懂的,不过剧情倒是记下来挺多的。
尤其是包养出真爱那一类的。
萧宴忱没注意到老太太一脸YY到精彩的模样,肃着脸拿出手机来,找到自己的百科页面,上面对他有着详细的介绍,将手机放到老太太眼目前,很严肃的说道:
“我,是未婚的!您看清楚了!”然后指着沈凉夏更严肃的说道:“那是我女朋友,我们是要结婚共度一生的,不是您想的那样!”
他对这对老夫妻有好感,是源于他们之间那份温馨厮守的爱情,希望将来自己老的时候身边也会有沈凉夏一直守着。
却十分不希望沈凉夏受人轻视。
那是他珍之重之的心头肉,怎么能容得别人这番轻视。
这般的严肃郑重,老太太有点被吓到了,茫茫然的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理解他说的话。
倒是老头,手中的果汁喝完了,捏着纸杯看着老太太手中的东西。
“我们也会像你们这样,相爱一生,不离不弃的!”
语气十分之坚定。
沈凉夏满头黑线。
太幼稚了。
她简直无言以对!
手中的那杯果汁放到老爷子手里,萧宴忱转身推着沈凉夏离开了。
如果不是一只胳膊还吊着,沈凉夏一定会捂脸的。
这样的萧宴忱,实在是让人无语。
萧宴忱自己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神色如常的离开那里,终于看到了站在廊檐下神色复杂的沈蕤。
这一回,确实有点绷不住了,十分不耐的说道:“怎么又来了。”
这个女人……
萧宴忱对她有种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厌恶。
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种看到脚面上站着一只癞蛤蟆的感觉,恨不得一脚踩死了事,可是又怕脏了自己的脚。
他对女人一向是泾渭分明。
他的感情也是简单分明的,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喜欢的自然是很喜欢。厌恶的自然是很厌恶,还有一种就是没什么观感的,哪怕是风情万种也和刘秘书那种机械人女汉子一样在他眼中没有性别之分。
沈蕤不一样,这是个女人。
还是个时时刻刻在膈应着他的女人。
他对她最大的讨厌是来自于她对沈凉夏的种种,再然后就是上次沈凉夏见过她之后心里就有了退缩的意思。
这让萧宴忱十分的不痛快。
偏偏那个女人从来都不识趣,三番四次的凑上前来。
萧宴忱没打算搭理她,尤其是在那张脸上展开笑意的时候。推着凉夏从廊檐下经过,直接奔着医院大厅的玻璃门进去。
却不防随后追了上来。
“哼……”尾音有点长,他的讨厌从来都是挂在脸上,像现在这样挂在嘴边上,应该可以说是极其讨厌了。
沈凉夏眨眨眼睛,不怒反笑:“她对你确实是一往情深,不要不领情嘛!”
表情却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进了电梯,下巴立即被人捏住,男人勾着唇浅笑:“我要是领情了,你更有借口离开我了。”
沈凉夏眼睛亮了亮,却没说话,因为她眼看着电梯门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一只手掌隔在了电梯门中间。
“等一等!”
柔弱如水的声音,还是慢了一步,白皙修长的手指被电梯门夹了一下,电梯门打开,沈蕤漂亮的一张脸扭成了一团,痛的眼泪都出来了:“好疼……”
绵绵细雨落在粉白色的花瓣上。美不胜收。
一双泪眼望向沈凉夏身后的萧宴忱,欲语还休。
沈凉夏好整以暇,坐看这场戏沈蕤要怎么唱下去。
萧宴忱皱着眉头,已经是十分不耐:“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话,沈家大小姐只觉得委屈,咬着唇 ,羞怯怯看着男人,眼里泪花闪烁,好一朵娇弱的水莲花,表情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沈凉夏挑挑眉毛,暗道一声精彩,她却是不知道,原来沈蕤如此聪明好学。
只是再想到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用这个表情面对萧宴忱,心里不禁生出一番感慨。
若不是今天看见了沈蕤,她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这番矫揉造作,不禁打了个寒蝉,抬头去看萧宴忱,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要这样和他撒娇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咬着嘴唇将目光转向 沈蕤,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又连忙改了动作,吐吐舌头,心中道一声果然习惯使然。
她在看沈蕤,沈蕤何尝没有在看她,将那个动作看在眼里,沈蕤心中对她越发不耻,果然,全靠这些小手段来勾引男人。
心中很是不屑,面上还要做出痛苦状。
趁着空隙挤进来,十分委屈的看向萧宴忱,越发的楚楚可怜。
萧宴忱十分不耐,冷着一张脸根本不去看她。
电梯一路向上,沈蕤几次三番想要开口,都被电梯内的低气压震慑住,不敢开口,只能默默的抬眼看人。
转而想要改变策略,从沈凉夏身上下手,却不防男人已经挪动脚步,挡在了两人中间,隔开了两个人的视线。
低头对上沈蕤的目光,冷冷的尽是寒星。
沈蕤强忍住落荒而逃的冲动,跟着两人一起到了病房。
却又被门口贴着的告示给止住了脚步。
沈蕤与狗,不得入内!
这是侮辱,赤裸裸的侮辱,沈蕤目光凶狠的向沈凉夏看去,如此幼稚下作的事情也就只有她能干得出来。
却不防对上的仍是那双寒津津的眸子,这一刻,冷意更甚。
“我写的!”
男人开口,丝毫没有所谓的绅士风度:“这里,不欢迎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凉夏的面前,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会怎么样,没有说出口,一声冷哼代替了所有。
却让沈蕤的冷汗自脚底蹿起,直升到头顶。
再一次可怜巴巴的看向对方,想要换得一丝垂怜,却只看到一个冷冰冰的后背。
对方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
病房的门在她面前缓缓关上,看到的最后一幕是男人弯下腰将轮椅上的女孩小心的抱起来,眉眼间有着浓浓的宠溺,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暖。
病房门口的保镖摆出守卫的架势,说的话也很不好听,对于一个boss十分厌恶的人,他们自然不会留情面。
被赶走了,走的还是灰溜溜,沈蕤的内心很是挫败,她甚至不敢想萧宴忱那声冷哼背后的含义。
会怎么样?你要怎么做?为什么只有沈凉夏才能入你的眼,她究竟有哪里比我好。
论长相,论教养,论出身,我有哪里不比她强。
你喜欢她,宠着她,那我就学她的模样,学她的矫揉造作,学她狐狸精一样下作的手段,可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沈凉夏么?
那个小孽种,一点都不好,你凭什么喜欢她而不喜欢我?
是不是只有她消失了你才肯看我,你才能看到我?
如果是这样,那就让沈凉夏去死吧!
不知道撞上了什么,耳边听的一阵叫骂,她愤怒的看向对方,一米八几的壮汉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旁边有护士和医生在拉着他,身后是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一个屌丝也敢欺负她,沈蕤瞪圆了眼睛,一个巴掌就抡过去了,男人被人架住两条胳膊,被打了个措不及防,当下又惊又怒,挣开了束缚就要过来打她,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她。
那人脸色太凶,沈蕤这才意识到自己孤身一个人,身边多一个人都没有,眼看着那人的巴掌落下来,立刻害怕的捂住了脸。
那只手臂却被人架住了。
一个温润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她又不是故意的,老兄,何必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呢!”
站在两人中间的男人戴着一副眼睛,面向也是斯斯文文的,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却自带着一股摄人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顶撞。
沈蕤看见他,心放了下来,叫了一声表哥,躲到了他的身后。
男人摸摸沈蕤的面颊,转头对壮汉说道:“道歉,还是赔钱,您选!”
斯文有礼的男人总是让人心生好感,更何况一个很斯文很有礼而且还很讲道理看上去还很有钱的男人。
医生护士在中间做了和事佬,壮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男人看看担架上的人,从兜里拿出皮夹,掏出几张红色票子,递到壮汉的手里:“给家属买上一点营养品,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真是对不起了,我表妹她不是故意的!”
这么斯文的人,谁也不好意思太过计较,壮汉几番推辞,最终还是将钱接在了手里,道了声谢谢,转而面对沈蕤的时候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挠挠头发,到先倒了歉。
沈蕤不去看他,只是一直躲在表哥的身后,事情解决了,两个人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表哥揽着沈蕤的肩膀离开,进了电梯,搭在肩膀上的手直接滑到了女人的后腰上。
“萧宴忱哪点好,值得你这般低三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