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站在橱柜边煮着咖啡的慕容镜充满了居家的味道,也是蒋韵华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只知道工作、深爱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男人会亲自煮咖啡。
看着男人优雅地倒了一杯咖啡,轻轻地递到她面前,蒋韵华甚至觉得男人那简单的动作就好像在邀舞。
蒋韵华心中的雪域冰封似乎被这小小的咖啡热气融化了一角,浓郁的可可粉香味侵入鼻端,是她最爱喝的那一款蓝山咖啡。
并没有抬手去接男人递过来的咖啡,蒋韵华别过眼,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容镜也不生气,只是自然地把手里的咖啡送到唇边,轻轻呷了一口,另外一只修长的大手指节分明,无名指上面的银色钻戒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线,轻轻拂过面前考究的咖啡壶,“这把咖啡壶是爸爸千辛万苦得来的,因此,这把壶里面煮出的咖啡格外的香醇。”
见男人顾左右而言他,蒋韵华柳眉轻蹙,“那么咖啡你也喝过了,现在请你出去。”
见她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慕容镜斯文俊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寡淡的神情,淡然道:“昨天早上我发现西装上面的扣子有一颗松动了,可是今天我把它给管家拿去干洗的时候,却发现那颗摇摇欲坠的扣子却稳固地被缝在上面,而且其他扣子也被重新加固了一遍。”
蒋韵华看着这个面部还带着些许红肿的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虽然和他同床共枕二十载,但是还真是不了解他啊!
没想到这个男人连西装上的扣子松动又被缝牢了的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
“这种事情,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是谁做的。”慕容镜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一个讯息。
蒋韵华垂在身侧的小手倏地一收,抬眸看着他那金丝眼镜后面的眸子,知道这个男人是想炫耀,认为她忘不了他、还爱着他,所以才习惯性地为他打理这些事情。
“你想多了,那不是我做的。”蒋韵华语气淡淡的。
“你一直习惯用那款兰蔻的护手霜,那件西装的扣子处,留着那种淡淡的香味。”慕容镜只是淡淡地提出新的证明。
蒋韵华暗自咬牙,他如今说他知道她习惯用哪一款的护手霜又有什么用?
她的心早在他说出那句从来没有爱过她的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碎了、死了、凉了。
慕容镜轻轻地把手里精美的骨瓷咖啡杯放在黑水晶质的橱柜上,迈着长腿走了过来,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神情,“终于不再狡辩了吗?小东西!”
蒋韵华分明在男人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戏弄的味道,可是像慕容镜这样儒雅成熟的男人用这种语气说话,还真是有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蒋韵华偏过头,冷冷地不发一言。
慕容镜缓缓地抬起手,准备去抚摸女子那满是憔悴的脸,蒋韵华灵巧地避开了。
是的,当初蒋韵华与慕容镜还有凌风他们都是跆拳道社的,自然的,蒋韵华身手不错。
不过自从嫁给慕容镜成为慕容夫人之后,蒋韵华就很少练练了,因此,在外人看来,她一直是一个温婉贤淑的贤妻良母,却不知道其实温柔的她还是一个跆拳道四段的高手。
慕容镜没有得手,再度出招,蒋韵华从容淡定地出手还击,手脚并用,回旋踢、凌空侧踢这样的技能连续不断。
可是最终,任凭蒋韵华使出全身解数,最后还是被慕容镜牢牢束缚住双手,反剪至身后。
蒋韵华转过头,看着这个擒住她双手的男人,又气又恼,“慕容镜你放开!”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慕容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问道。
“没有!”蒋韵华狠狠地瞪着他,就好像被捆住的小兽。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能够把这么暧昧的话说得这么淡然,只怕也有慕容镜了。
下一秒,蒋韵华只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走向那间曾经属于他们的卧房。
这是至结婚那天,他用公主抱的方式把蒋韵华从婚车里抱出之后第二次这样抱她,蒋韵华记得清清楚楚。
曾经,她是那么贪恋这个男人的拥抱,可是如今,蒋韵华只觉得羞愤,无比地羞愤!
为什么在她已经对他死心的情况下他又用这样让她曾经贪恋不已的方式对待她?
人,已经被他放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爱欲缠绵,对于一对结婚二十年的夫妻来说是最熟悉不过的事情。
蒋韵华第一次拼死抵抗,可是却是徒劳。
第一次,她感觉男人如年轻人般的急进、还有那浪潮般的耸动和雨点般的亲吻。
蒋韵华没有任何回应,扭过头,不去看男人那充满情欲的脸。
一滴泪从蒋韵华的眼角流出,筋疲力尽的男人已经在旁边躺下,他刚才进入的那一刻的干涩与刺痛感还记忆犹新。
蒋韵华转过头,剜了身边这个满脸汗水的男人一眼,“慕容镜,你禽兽!”
慕容镜淡然道:“夫妻之间行周公之礼天经地义,何来禽兽一说?”
蒋韵华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
慕容镜靠在枕头上,没有戴金丝眼镜的他更加地俊美,保养得宜的俊脸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
这个男人,的确是优秀的。
蒋韵华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
本来她是想给冲儿熬汤的,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他的热情如火让她的力气在刚才的欢爱中抽干了,现在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慕容镜倒是神清气爽,去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上一套白色的居家服,“这里怎么没有请家政阿姨?”
蒋韵华闭着眼睛,不理他。
可是慕容镜的话语却再次传了过来,“到吃晚餐的时间了,你不做饭吗?”
忍无可忍,蒋韵华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用被子捂住胸口,死死地瞪着他,“慕容镜,我不是你的保姆!我没有义务做饭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