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1906年春天在大西洋城度过了一个短暂的假期。为了换个环境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把所有股票都卖出。顺便说一下,刚开始时,哈丁公司是我的经纪商,我又回到那里,开始频繁交易。我的交易量达到三四千股,相比我20岁时在大都会证券公司的交易量,这个数字并没有高出太多。不过,在证券公司赌1点的波动需要的保证金,不同于经纪商帮我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中交易所需的保证金。
你还记得我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吗?一次,我在大都会将糖业公司的3500股股票全部卖出,第六感却突然让我觉得哪个地方出现差错,应该取消这笔交易。这种奇怪的感觉常常出现,我交易时经常凭这种感觉。不过,我经常嘲笑自己的这种感觉,觉得这是一种冲动,任由所有此类的冲动支配将失去我的头寸,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我觉得,抽太多雪茄烟或睡眠不够才会出现这种感觉,它源于神经过敏或精神疲惫等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暗示自己,不要在意这种冲动,要坚定信念,却总是后悔。有十几次,我并没有遵循自己的第六感进行交易,第二天去市区时发现,市场上的势头很猛,也许会出现上涨现象,我会在心里告诉自己,因为冲动卖空,是一种很傻的行为。然而,一天之后肯定会出现非常严峻的下跌趋势。某个地方肯定出了差错,假如我没这么聪明、没这么理智,肯定能赢很多钱。很明显,这都是心理问题造成的,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有一件事情对我影响很大,我想说一下。那是1906年春天,当时,我和一位朋友正在大西洋城享受一个短暂的假期,那位朋友也经常去哈丁公司交易。我当时一心度假,对股市毫无兴趣。我常常为了享受生活放弃交易,不过如果股市非常火爆,我的头寸又非常大,我就不会这样做。我还能想起,当时是多头市场,未来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在股市中,增长速度稍微降低了一些,但是依然人气高涨,一切迹象都表明:市场即将进一步走高。
一天早上,我们用过早餐,将每一份从纽约发来的早报阅览一遍。海鸥将活蚌抓起,飞到20英尺高的空中,又将其扔到湿硬的沙滩上,把蚌壳打开,然后享用它的早餐。我和朋友已看倦了这一幕,于是来到木板铺成的大路上,在那个地方,白天我们可以做一些非常刺激的事情。
中午还没到,我们步履缓慢地走在路上,猛然间嗅到一股夹杂着咸味的空气。哈丁公司开设的一家分公司,坐落在这条木板铺成的大路上,每天早上,我们都要进去看一看开盘情况。我在这家公司什么都没做,只是因为习惯才进去,没有别的事情。
我们看到,市场形势很好,交易频繁。我的朋友以很低的价格买进一只股票,认定这只股票的价格将要上涨。他对我说,持有这只股票,等它的价格上涨,这种做法非常明智。他说的话没有引起我足够的重视,我不想附和他。我看着股价报价板上股票价格的波动,发现大多数股票都呈上涨趋势。当看到联合太平洋铁路(Union Pacific)时,我认为应该把这只股票卖出。卖出这只股票只是我的感觉,但是我无法说明具体的原因。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报价板上最后一个价格,直到所有数字以及报价板上的其他东西都消失。我想把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全部卖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我一定表现得非常奇怪,所以站在我身旁的朋友猛然碰了我一下,问我说:“你怎么啦?”
我回答道:“不知道。”
他问:“瞌睡了吗?”
我回答道:“不,不是瞌睡。”
我计划把那只股票全部卖出,凭借自己的第六感,我一直赚钱。
我走到桌子附近,桌子上面放着很多本空白的委托单。朋友跟在我后面。我将一张委托单填好,然后递交给经理,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以市场价格卖出1000股。我填写单子并递交给他时,他保持笑容。等看到单子时,他只是看着我,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他问我:“真要这样做吗?”我只是看了看他,他便急匆匆地走向发电报的工作人员。
我的朋友问我说:“你要做什么?”
我对他说:“我要把这只股票卖掉。”
他冲我大喊:“把什么卖掉?”假如他的是多头,我的为何是空头?这肯定有什么阴谋。
我回答说:“把联合太平洋铁路的1000股股票卖掉。”
他情绪激昂,问我:“为何要卖掉?”
我摇头示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拉起我的手走到外面的走廊,来到一个不被其他顾客和无关人士看到、听到的地方。他一定觉得我有明牌。
他问我:“你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很多股票都是他的最爱,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就是其中之一,在这家公司中,他赚了很多钱,对未来的形势也非常看好。他情绪激昂,看好这只股票,却希望得到可以卖光这只股票的明牌。
我说:“我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他的脸上明显带着怀疑,问我说:“真没听到?”
“我真没听到任何消息。”
“可你要卖掉所有股票,为何要这样做?”
我对他说:“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对他实话实说。
他说:“老实交代!别跟我来这套。”
他很清楚,交易时,我经常能找到交易的原因。当前的市场非常火爆,我竟然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1000股股票全部卖掉,肯定有什么非常好的理由。
我又一次告诉他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我无法告诉你任何原因。我只清楚一点,就是一定要把那只股票放空,甚至要再放空1000股。”
我返回营业厅,下单又卖出1000股。我已经放空1000股,假如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就应该多放空一些。
我的朋友不敢下决定随着我放空,继续问我:“有什么事情可能会发生?”假如我对他说,我得到消息,太平洋铁路的股票价格将下跌,他肯定不问我听谁说的,也不问我为什么会下跌,立即随着我放空。他又一次问我:“有什么事情可能会发生?”
我回答他说:“有100万种可能,我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保障,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什么原因都给不了你。”
他说:“没有任何依据,你竟然把那只股票放空,你肯定是个疯子,彻头彻脑的疯子。为何要放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理由吗?”
我回答说:“我只清楚一点,我想把这只股票放空,但是的确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想放空这只股票的念头十分强烈,因此,我又将1000股卖掉。
我这种做法对自己的朋友非常残忍。他将我的手抓住,对我说:“你必须跟我一起离开这儿,否则你会把所有股票都放空的。”
我已经放空足够多的股票,情绪足以安定下来,于是,我没有等待2000股的交易回执,便随他离开那里。就算有充足的理由,把这么多股票放空对我而言也已经足够。市场非常火爆,什么消息都没听到,也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翻空[9]的理由,把这么多股票放空确实很过分。我想起自己曾经多次有这种放空股票的冲动,但是却没有这样做,最后总是后悔。
我把这些事情告知自己的朋友,有些朋友对我说,这叫下意识,内心的感受让我这样做,而不是什么第六感。艺术家做一些事情,却不知道做这些事情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种内心的感受。也许,许多微妙的因素累加在一起,才让我产生这样的感觉。单从某一个因素来看,任何意义都没有,把他们累加起来却力量巨大。我的逆向心理也许是被朋友缺乏理智的看多心态激发出来的,大家把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宣扬得非常好,所以我选择放空这只股票。为何会产生第六感?我无法告诉你,只清楚一点:股票价格上涨时,我从哈丁公司在大西洋城的分公司走出,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3000股放空,心中却没有为此产生一丝忧虑。
最后的2000股将以什么价格卖出?对此,我非常好奇。吃过午饭,我们走进公司,大盘形势十分火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价格变得更高。
你能发现,我的朋友非常庆幸自己没有卖出任何股票。他对我说:“这下你要倒霉了。”
第二天,股票价格又上涨一些,我只听到朋友说的一些风凉话,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坚信放空联合太平洋铁路的做法没什么不对。我坚信自己是正确的,没有任何焦虑感,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当天下午,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价格停止上涨,这只股票在收盘前开始下跌,不久后就下跌到比我那3000股平均成交价低1点。我更加坚信自己的做法很正确,这种感觉促使我放空更多股票。我赶在收盘之前又将2000股放空。
就这样,我依据自己的第六感,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5000股股票放空。在哈丁公司分公司,我的保证金有限,只能放空这些股票。度假时,放空这么多股票对我而言不是一个小数目,于是,我取消自己的假期,于当天晚上返回纽约。有没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谁都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应该去现场看看,以便在必要时及时采取措施。
第二天,旧金山发生大地震的消息传来。这是一场大灾,令人畏惧。股市开盘时,价格只下跌几点。多头市场的力量显现出来,传来消息时,大家不会独立做出反应。看吧!任何时候都能看到这种现象。比如,在多头的基础非常健全时,不管是否如报纸上刊登的那样有多头炒作现象,一些消息产生的效果常常比华尔街偏空[10]时产生的效果弱。这一切的决定性因素是当时的人气。在这个事例中,大家都不想推测灾难有多严重,所以华尔街股市并没有任何反应。当天结束之前,股市出现反弹现象。
发生灾难时,我的股票还没有下跌,因为我已经将5000股放空。我的第六感的确非常棒,不过并没有为我的银行账户增加存款,甚至没有增加账面盈利。我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放空时,和我同在大西洋城的朋友非常高兴,也非常遗憾。
他对我说:“哥们儿,第六感确实很重要,不过,人气和资金都偏向多头一方,他们肯定是最后的赢家,与他们对抗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他说:“等等看吧!它们需要时间。”我说的是股票价格。我很清楚,这次损失非常大,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受到的损害肯定最重,所以我不可能回补。华尔街非常盲目,我看到这种情况很生气。
他以肯定的口吻对我说:“等等看?它们有了时间,你的皮和熊皮将毫无区别,都会被太阳晒干。”
我问他:“你计划做些什么?南太平洋和别的铁路公司蒙受千百万美元的损失,单凭这个就要买进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吗?等他们偿还所有损失,还有什么能力发红利?你也许会说,大家把这个问题想得过严重了。不过,这不能算作理由,你不能买进这只铁路股票,就因为它已经受到很大的损失。难道不是吗?”
我的朋友说:“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要告诉你,市场和你说的不一样。大盘什么时候撒过谎?”
我说:“大盘的确不撒谎,但是并非立即就显示出来。”
“我要告诉你,黑色星期五即将到来前,有人曾经和吉姆·菲斯克(Jim Fisk)聊天,列举出10条合理的理由,声称黄金的价格将下跌。他的话使自己更有信心,最终对菲斯克说,他计划将几百万美元的黄金卖出。吉姆·菲斯克看了他一眼,说:‘卖吧!把它们都放空吧!我将去参加你的葬礼。’”
我说:“没错,假如那个人把黄金放空,肯定可以赚很多钱。我建议你也将一部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放空。”
“我不这样做,我赚钱是靠不跟风,不随大流。”
第二天,传来更翔实的报道,股票价格开始下跌,此时,下跌还没达到应有的幅度。我明白,股票马上要大幅度下跌,太阳下的任何东西都无力阻挡,因此,我又将5000股放空。此时,很多人都对形势有了清晰的认识,我的交易员非常乐于提供帮助。这并非因为他们莽撞,也不是因为我莽撞,我对大盘做出这样的推断合情合理。一天后,股票价格正式下跌,造成很大震荡。我只能全力以赴,希望比较幸运,于是加码一倍,将1万股放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觉得这是上天赐予的大好时机,并没有考虑别的因素。重要的是如何把握机会,于是,我将更多股票放空。我知道,把这么多股票放空,不需要太强的反弹,就可以把账面盈利洗干净,甚至把所有本金洗干净。如今,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否想过这件事情,不过,就算想过,也不会改变当时的行为。其实,我的操作非常保守,而非毫无理智地豪赌。大地震已经发生,任何人都无能为力。想要恢复倒塌的建筑物,任何人都不可能分文不用,在一夜之间做到这一点。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把世界上的所有钞票都运来也无济于事。难道不是这样吗?
我并非在鲁莽地赌博,既不是死空头[11],也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更不会觉得因为旧金山的大多数地区已经从地图上消失,国家便要沦为一片废墟。我绝没有这样想过,也不认为将发生恐慌。第二天,我就采取全部回补的措施,从中赢得25万美元。截止到当时,这是我几天内赚得最多的一笔钱。这场大地震在前两天并没有引起华尔街的注意,他们宣称这是由于第一批电报没有引起大家的恐惧,但是我觉得是由于他们要改变大家对股票市场的看法,需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即便是那些专业的交易者,多数时间都表现得迟钝、目光短浅。
我无力给你一个科学的解释,也不能随便给你一个解释,只能对你说我是怎么做的,这样做的原因,以及这样做的后果。我关心第六感中的奥秘,更关心因为第六感而赢得的25万美元。它意味着遇到合适的机会时,我能交易的股票量比以前多出很多。
那年夏天,我到萨拉托加温泉度假,股票市场又引起我的关注。我没有劳累到对市场漠不关心的程度。在那儿,我熟知的每一个人都曾经频繁地交易,或正在进行频繁的交易。股市自然成为我们经常谈论的话题。这群人中的一些人会让你觉得他们是胆量很大的工作人员,就算与脾气急躁的老板交谈也吆五喝六的。你的确会有这种感觉,不过,他们口头上如此。
在萨拉托加,哈丁兄弟公司开设了分公司。这儿有很多他们的客户。把公司设立在旅游胜地能带来非常高的广告效应,所以我觉得广告价值才是真正的原因。我常常去这家公司,和很多人在一块坐着。经理来自纽约总公司,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他到这儿来是为了向朋友和陌生人提供热情的帮助,如果可以,顺便联系一些业务。在这个地方,各种各样的明牌到处都是,有赛马和股市的,也有跑堂的。这家公司很清楚,我不听信任何明牌,因此,经理并没有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低语他刚才从纽约总公司得到什么消息。他只是递给我一份电报,告诉我说“这份电报是他们刚才发过来的”,或者说一些类似的话。
我把观察报价板,以及研究、判断各种现象当成一种程序,所以市场肯定会引起我的关注。联合太平洋铁路算得上是我的好伙计,我发现它呈现一种即将上涨的趋势。虽然价格非常高,不过似乎仍有人在买进这只股票。我已经连续关注这只股票许多天,只是始终没有交易。我对这只股票观察得越细致,越发现有人在买进,这是一个大人物,他有大量资金,也深谙操作方法。我觉得他的买进手法非常高明。
断定这一点之后,我就开始以160美元左右的价格买进。这只股票的形势依然很好,因此,我接着以每次500股的额度买进。这只股票的形势随着我的买进变得更好,但是并没有急速上涨,这令我感到非常踏实。我发现,这只股票必然有一个大的涨幅,盘面显示它肯定会有这样的表现。
经理和纽约有直通线路,他突然来找我,说纽约向他们发来一个消息,问他们我是否在公司,他们回复说在。纽约方面又发来一封电报:“把他留下,对他说,哈丁先生希望和他聊聊。”
我承诺会等着他,接着又买进500股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哈丁先生希望和我聊些什么?我猜不出,只觉得他肯定不聊生意上的事情。我的保证金很充足,远高于买进时需要的保证金额度。经理一会儿就来到,他对我说,哈丁先生(Ed.Harding)希望和我在长途电话中聊,已经在等我。
我说:“你好,艾德。”
他对我说:“你一定疯了吧!究竟在玩什么花招?”
我说:“你是否也疯了?”
他问我说:“你要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
“那只股票你怎么买这么多?”
“难道我的保证金不足以支付?”
“和保证金无关,是希望你不要做一个大傻子。”
“我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买进这么多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
我说:“因为它在上涨。”
“上涨什么啊!你在他们那儿肯定是最受关注的人。你知道吗?内部人员正在倒货给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这样做远不如在赌马中输钱。”
我对他说:“谁都没有骗我,我没和任何人聊过这只股票。”
他驳回我的话,说:“现在还有出货[12]的机会,你要抓住,不要奢望每次交易这只股票时都能遇到奇迹。这些黑心的家伙正在成吨地倒货给你,用这么高的价位做多这只股票,简直是一种罪孽。”
我坚定地说:“大盘的形势告诉我,他们正在买进。”
“我求你了,拉利,尽快撤出,立即卖掉所有股票,不要变成一个傻子。看到你买进的单子时,我的心脏病都快发作了。这只股票有崩溃的危险,随时都有可能。我已经尽到自己的责任,拜拜!”他把电话挂断。
哈丁非常聪明,他的消息特别灵通,心肠特别好,是个真正的朋友,不偏向任何一方。还有一点更重要,他可以凭借自身的地位探听到许多消息。经过对股票形势的多年研究和一些微妙的迹象,总结往日的经验,我得知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必将大幅度上扬,所以我才买进这只股票。我并不清楚自己发现什么变化,不过,我可以肯定一点:一定有一个手段高明的内部炒作集团在搞鬼,他们让大盘形势呈现一种虚假现象,所以我才觉得有人在买进股票。也许是因为哈丁歇斯底里的大喊,制止我犯下一个已经被他断定的致命错误,我才动摇。不需要怀疑他的才智,也不需要怀疑他的动机。我决定听从他的建议,但是我无法告诉你为何做出这个决定。
我将联合太平洋铁路的所有股票抛售一空。假如做多缺乏理智,那么不放空也一样缺乏理智,因此,我将所有做多的股票卖出,之后又将4000股放空,大部分是以162美元的价格卖出。
第二天,联合太平洋公司董事宣布配股[13]一成。刚开始,华尔街上的所有人都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这类似于无路可走的赌徒孤注一掷的举措。每一家报纸都在批评董事。华尔街上的每一位专家都在摇摆不定,此时,市场突然变得火爆。成交量高到令人震惊的地步,联合太平洋铁路遥遥领先,创出最高的价格。仅在1小时内,一些业内交易员就赚了很多钱。我记得有一个反应迟钝的专家,因为犯错赚了35万美元。他一周后将席位售出,又在一月后成为农场主。
配股一成的事情从没有出现过,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多倒霉,这都是因为我听信小道消息,不听信自己的经验。那位朋友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常常能清晰地认识自己的行动,他的怀疑使我产生了动摇。
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创下新高,看到这一点之后,我告诉自己:“我真不该把这只股票放空。”
我的所有资金都以保证金的形式压在哈丁公司。得知这件事情之后,我没有高兴,也没有变得固执。显而易见,我的看盘能力非常正确,但是我非常笨,竟然听信哈丁的话,思想上动摇了。指责他们只能浪费宝贵的时间,没有任何价值,损失已经造成,后悔没什么用处。因此,我下单子回补空头头寸。我以大约165美元的市价买进4000股联合太平洋铁路的股票,这个价格使我赔3点。哈丁公司的交易员帮我完成回补之后,我以172美元和174美元的价格买进一些股票。拿到交易回执我才发现,受哈丁热心劝阻的影响,我损失了4万美元。这种代价对没有胆量坚定自己信念的人而言已经非常低,算是花很少钱买了一个很大的教训。
大盘显示,有人买进的价格更高,所以我并不忧虑。这种波动现象非常少见,董事们从来没有采取过这种措施,这一次,我准备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下了首单,回补4000股空头头寸,那时,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依据大盘显示的情况追求利润,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做的。我将4000股股票买进,到第二天早上又把它们卖出,既弥补了原先损失的4万美元,又赚了大概1.5万美元。假如哈丁没有为我节约资金,我肯定能赚更多钱。他给我很大的帮助,我坚信自己从这次事件中得到了教训,学到一个交易者必须要学会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学会了遵循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不听信明牌。也就是说,我开始变得自信,可以告别往日的交易方法。在萨拉托加,这次是我最后一次依据兴趣和运气操作。从那时开始,我就不再研究个别股票,而是开始研究基本形势。我竭尽全力使自己在观念的投机学校中上升到更高的年级,这非常艰难,也十分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