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华夏雪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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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八字脚

寒秋是个不幸的女子,不但个子矮小,双脚还是先天性畸形,走路八字形,而且是内八字,内八字是人走路时足尖相对,足底朝外,走起路来步态不稳,有时步子迈不开。她曾为此事伤透了心,到处求医怎奈自己是先天性的,医生也是无能为力啊。求医无门但佛门却是为她开着,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佛祖身上。

“师傅,我这脚有希望吗?”寒秋指着自己的脚说。

“当然有希望。”

“那我这脚能治好了。”

“能否治好不敢肯定。”

“你刚才不是说有希望吗?”

“是的,我是说有希望,凡是世间存在的东西都有希望,如果你有耐心和决心也许会有改变。”

“只要我的脚能好,我一定要坚持。如果治不好这脚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寒秋迫不及待地说。

“施主此言差矣,无论你现在的情况如何你都应该乐观地看世界,快乐的生活才对。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只有战胜不了的自己。”师傅说。

“那我该怎样做?”

“每天双脚盘坐两个小时,每天从寺外的河里挑三担水回来,你愿意做吗?”师傅问。

“什么?挑三担水?自己这脚连走路都困难怎挑水?”她一下子脸色发白,嘴唇抽了一下,忧心忡忡地瞅了一下师傅的脸,只见师傅闭着双眼,双手合十,神色淡定,一言不发。见此景她黯然神伤,那颗心猛烈跳动了几下还快又平静下来,看看自己的这双脚,她想无论多难都得克服。

“好,我做。”

“那好,从明天开始吧。”师傅说完转身离去。只听到厢房开门的声音,地板上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厢房门又轻轻轻被关上。

离开寺庙,走在一条小道上,抬头望天空片片浮云掠过,感觉从没如此轻松过,听任自己的思绪在空中驰骋,她仿佛觉得自己的脚从此不会是畸形,而是和健康的人一样的飞奔,一样的你追我赶。去爬山看看山上别样的风景,去看大海听听那海涛呼啸的声音……

第二天她早早地来了,按师傅说法先双脚盘坐两小时,别小看这,对从没坐过的双脚健康的人来说,也持续不了半个钟头就会腰脚疼痛,更何况她的脚又是畸形的呢。

苦啊,这怎么受得了,半个小时还没到自己就早已腰酸背痛,双脚麻木,大汗淋漓了。她很想放弃马上把腿放下,她想对师傅说,刚开口又止住,她不敢说,可自己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该怎办。她开始坐立不安,身体左右摆动,忍不住叫了声“师傅……”师傅早就看到她那颗不安定的心了,皱了皱眉头,过了好久说:“刚开始,一个小时吧,练得差不多了再加。”师傅开口说话了,而且只需一个小时,她高兴的心里直跳。终于拗过一个小时,放下早已麻木的双脚,她坐在那一动不动,只是直喘气。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她才慢慢恢复过来。“下午准备挑水。”师傅指着墙角边的扁担和水桶说。

下午,她踉踉跄跄地挑着空水桶出门,寺庙离河边不远,只不过两百米路,应该没事,她自我安慰。平时自己空手走路都难,这两百米路再加上一担水她想想有点怕,也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答应师傅。可又转念一想,自己怎能出尔反尔呢?这样的选择是在锻炼自己怎就后悔呢。

来到河边,她使出平身所有的力气才把水提上来,挑起水走起路来左冲右撞,没走两步她不得不放下担子休息片刻,又挑起又放下,走走停停,两百米路一担水整整走了差不多半天的时间终于把它挑到寺门。

“师傅,半天时间我只挑一担水。”

师傅看了看,说:“那好吧,以后慢慢加。”

有了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寒秋双脚盘坐的时间也在慢慢增加,挑水从一担加到两担最后又加到三担。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寒秋双脚盘坐已不再成问题,挑水也是轻轻松松,走路如健康人一般稳而不慌,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行走。

三年后她又去问师傅:“师傅,我的脚怎么依然是畸形的?”

师傅笑着说:“你当初来时走路怎样?现在走路怎样?”

“当初空手走路难行,现在挑水轻松。”

“这就对了,你的脚是先天性畸形,是改变不了的,唯一能改变的就是锻炼,让它坚强结实,做什么事都不感到困难就行。”

“哦,我明白了,谢谢师傅。”

“你可以离开这里独自谋生去吧,到社会中去锻炼自己。”师傅说完摆摆手示意她离开。

离开寺庙走在下山的路她健步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