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幸福痛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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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十六)

光阴似箭,转眼八年了,兰兰已是八岁的小姑娘了。母亲感到很欣慰。张和周雄都是好孩子,自己没白疼。他们有出息自己也就放心了。周雄如今也是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子了,他本想继续留在店里帮母亲的,可母亲要周雄去当兵,十六岁那年,周雄告别了母亲和姐去了,一走也有五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张和也二十了,如今已是公司经理了,还经常来看母亲和小小。张和想买一间房子给母亲住,母亲说什么也不要,她说住这挺好的,已经习惯了。再说,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还要回老家呢,出来总得回去啊。

小小不这么想,她想在上海发展下去,回老家就感觉没前途了似的。她想自己攒钱买房子,简单点的便宜点的房子,到时候有钱了再说。母亲看出她的心思,毕竟出来也十几年了,都是租房子住,其实,她也是想帮小小的,但觉得自己不能拿张和的钱,张和自己钱也不多,虽然现在是经理。

兰兰在上海的一所小学念书,已是小学二年级学生了,兰兰聪明,成绩很好,学习方面都不用小小操心,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

这天,和往常一样,兰兰背着书包去上学。她喜欢打街边树下走,踩着一地零乱的树影,蹦跳着离去。前几天刚下过雨,街道有点积水,兰兰的鞋都湿了,但她依然往学校走没停下。

小小也要出去买菜,也就偷偷跟随在兰兰身后,兰兰一点也不知道。小小默默地看着她走进学校自己才转身去菜市场。在离她不远处,她发现一个女子,很是怪,看到这满目景象有点大惊小怪,像是初来乍到没看过似的,小小不惊笑了笑。她四处看了看,买了些需要的菜,离开菜市场。

归途中,意外的看见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破败不堪,院落里长满杂草。奇怪,自己来来去去这么长时间怎就没发现这里有这样的院落,比农村还败坏。哦,对了,以前这条路自己都没走过,只是最近几天才往这方向走的。又往前走,看见临街一户人家门开着,屋内有几个女人她们虔诚端坐,手执佛珠一串,还不停地用手指拨过佛珠一颗,长长一串佛珠,全都拨完,口中还念着自己听不懂的佛经。

原来这条路通往自己的家是要近些,以前不敢尝试,今天试了,以后就知道怎走了。

下午,兰兰放学回家却嘟着嘴满脸不高兴。小小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话,径直往房间里走关了门。“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母亲问。里面没有声音。母亲又敲敲门,“开门啊,孩子,姥姥要进去拿东西,兰兰,好孩子,快开门。”听到姥姥要拿东西,兰兰不得不出来开了门。“啥回事啊,孩子,今天怎不高兴了?”兰兰低着头不说话,眼泪却默默地流了下来。“别哭,谁欺负你了?告诉姥姥,啊。”兰兰哇地一声哭出声音来,“她们说我没有爸爸,是个野孩子。姥姥,我爸爸呢?”“别听她们瞎说,你爸爸出门做生意,没回来,不过,他会很快就回来的,兰兰,别哭,别哭啊。”“我不信,每次都说出门做生意,我都八岁了,也没看见爸爸,这是为什么,妈。”

兰兰哭得更伤心,她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小小听了像是电一样触动她的心,她哭了,哭得更伤心,兰兰见妈哭了,她停住了哭泣,呆呆地往着小小,脸上还挂着泪花。“告诉你吧,兰兰,你爸爸在你还没出生他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和周雄叔叔一个是个兵,那年,发洪水,为了救一个落水的人,他英雄的牺牲了。你爸是个英雄,你不是野孩子,你应该为你有这样的爸爸而高兴。”兰兰听着自己从没听过的故事,她感动的点了点头,她是在为自己的爸爸骄傲,她再也不怕同学说自己了。擦干泪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天晚上,老师刚好布置了一篇作文,《我的父亲》她很快就写完。

交上作文的第三天,老师把班里写的最好最感动人的作文念给大家听,其中一个篇就是兰兰的《我的父亲》。同学们听到兰兰父亲的故事而感动,掌声响彻整个教室。

回来的路上她是一直蹦跳着走着的。路过菜市场见市场的一角支起一个小摊,卖小吃的,生意不错。

“这不是兰兰吗?兰兰,兰兰……”有人在叫。兰兰停下脚步四处观看,谁叫呢?原来是站在小摊前买棒棒糖的红红,红红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她买好棒棒糖快步来到兰兰跟前,把一根棒棒糖递给她说:“给你,吃吧。”兰兰摇摇头说:“不要,你自己吧。”“别跟我客气,拿着。”她把糖塞到兰兰手里,兰兰呆望着糖果,不知说什么。这是她上学以来第一次有同学送她糖果吃,一时间她激动的有点不知所措。

“这是我爸给我的零花钱。”“你爸……”兰兰听到爸字胸口猛得一震,如有针刺一般难受,泪水在眼眶里转。“怎么了,兰兰,哪不舒服?”说完她似乎想到什么,猛得堵住自己的嘴。“对不起,我……”“没什么。”兰兰把糖果塞到红红手中跑了,一口气跑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