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幸福痛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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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

中午,兰兰放学回家,一进门就大叫:“饿死我了,开饭吧。”兰兰把书包一扔,书包稳稳当当地落在旁边椅子上。她一边开厨房门一边探头探脑地寻找是否有吃的。“怎一回来就找吃,越来越没规矩。”“肚子饿了,哪来那么多规矩。”兰兰端起一碗稀饭“叭啦叭啦”吃得响。不知啥时单单站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

“你是谁啊?怎会在我家?”兰兰忽然发现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小男孩在自己家中很是好奇。“哦,我……我……”单单说话吞吞吐吐,他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定是个可怜人,被我妈和外婆收留,是吧。”兰兰微笑着说。“嗯,嗯……”单单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一个劲地点头。“今天刚好是周六,下午没课,等下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单单看着她,一开始摇头而后又点头。兰兰高兴极了,她终于有个伙伴了。“对了,你吃过了吗?”兰兰对着发呆的单单说。单单又一次地点点头。

“妈,我和单单出去玩玩,马上就回来。”“不行,不能乱跑。再加上这里很多路你还不熟悉,还是老实点,呆在家里吧。”“不吗,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怎么了?兰兰,又甩小孩子脾气了。”母亲说。“外婆,妈不让我出去玩。”“你要去哪玩?”“就在附近。”“那好吧,一会儿就回来,不能贪玩哦,忘了回家。”“知道了。”兰兰高兴地拉着单单的说手两人蹦蹦跳跳的飞奔而去。

午后的阳光透出树梢洒满一地跳跃着光斑。兰兰高兴地像一只无忧无虑的鸟儿,她头上的马尾辫摇摆着,单单本来紧闭的心扉一下子敞开来,也快乐的像只飞鸟一样。他们沿着林间小路向前走,这条小路兰兰很熟悉,她每次出来玩都是到这里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暖暖的阳光撩拨着人让人惊喜。兰兰来到一块大石头前,仰躺下来,双手垫着脑袋看着天空,说:“过来,躺在这大石头上很舒服。”单单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坐在石头上,半眯着眼望着天空。不远处传来汩汩低响一下子撩拨着兰兰的心,她再也躺不住飞快地朝那水流潺潺的方向跑去,单单也跟着后面跑。原来,水声是从一条小沟流出来的,遇到石头发出叮咚好听的声音。这地方真是迷人。

两人开始玩起水来。这水真清真凉。“你知道这里叫什么吗?”兰兰问。“不知道。”每个城市的每条街每条巷都有它的名字和故事,它就如大街小巷一样也是有名字的,它叫“小沟”。“小沟?这本来就是一条小沟吗?还不是一样没名字。”“说的也是。”兰兰绞尽脑汁也叫不出一个好名字来,不想了就叫小沟。

“快看,这有条小鱼。”“哪?”“这。”兰兰指着水中的小鱼说。大概是是声音大惊动了水中的鱼儿,等单单跑过来,它一甩尾巴瞬间就消失不见踪影了。“真泄气,还没见到它就不消失了。”

他俩聚精会神地开始终抓起鱼来。也不知过了多久,风起了,呜呜的响,路边草木摇曳起来,阴阴的天空了几丝雨。“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单单说。兰兰这才意识到天真的下雨了。

两人急匆匆往回赶,跨过小溪,穿过小道,来到大路口,雨开始变大。冒雨来到街头,刚转了个弯,便看到人路边一个妇女拉着小孩的手冒着雨急匆匆行走,靠近一看,原来是两尊铜像。单单摸摸铜像,羡慕的眼神中露出幸福的光芒,有妈的孩子多幸福。

前面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吸引了他,门口铺着黑色小地砖,屋檐下挂着红灯笼,小院内一只狗狗不停地疯狂地叫着。它是冲谁叫得这么起劲?兰兰顺着狗叫的方向看去,哦,原来院子里有一个戴着草帽的稻草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真人呢,这造型做得真像,要是不仔细观察还以为是真的呢。这时,院子里传来鞋子踩在地板上发出的略吱略吱的声音,很快,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黑色衣服黑色裤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找谁啊?”低沉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兰兰和单单一时不知所措,呆立在那。

“哦,是两个小孩。”角落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单单这时才发现有一个男人躲在角落里干活,他始终低着头,不停地劈着柴,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衣服都湿了一大块。“单单,我们走。”兰兰冲着单单叫到。“单单……”劈柴男人猛得抬起来转过身来,“单单……”随口叫了一句。单单听得清清楚楚,是有人在叫单单。这不就是自己日夜思念的爸爸吗?“爸爸,”单单一下子冲了过去,抱住爸爸大哭起来。“孩子,你怎么来了,你妈呢?”“妈,她已经走了。”单单哭得泣不成声。爸爸抱着单单也失声痛哭起来。

站在一边的兰兰眼泪哗哗直掉,此刻,她多么羡慕单单,能在爸爸怀里痛哭,自己呢,一出生也没见过爸爸。她越想越哭得大声。单单和他爸停止哭泣,莫名其妙地望着她。“她是兰兰,是她妈和外婆收留了自己,多亏她们收留,我才能见到你,爸爸。”“哦,”爸爸朝着兰兰走过来,安慰她说:“别哭了,小朋友,谢谢你啊。等下,我特意到你那拜谢你家人。”兰兰擦干泪眼,说:“单单,你爸爸找到了,祝贺你。”

爸爸向院主说明情况,请假半天,带着单单跟着兰兰向家的方向走去。

“妈,外婆,我回来了。”兰兰一进屋就大叫大喊。“女孩子家要注意形象,你这闺女。”外婆从内屋回应到。“外婆,你出来,看谁来了,外婆,快点出来啊。”兰兰又大声喊叫。“来了,你这闺女。”母亲一眼看见一个男子拉着单单的手怯生生地站在那,男子憨厚老实,只不过三十多岁的人看起来显老了很多。“婆婆,他是我爸,我找到爸爸了。”“哦,是爸爸,太好了,单单,好孩子,真好,找到就好,找到就好。”母亲嘴里不停滴咕着。小小闻声也从内屋跑了出来,看到眼前情景,激动地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泪眼朦胧。

“谢谢你们,收留了我的孩子,”男子说完鞠了三个躬。“没关系,不用谢,穷苦人出门在外都得互相帮助。”木讷的男子不知该如何说,只是不停鞠躬。忽然想起什么,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子上,说:“走得急,没带什么好东西,这一点是我的心意,你们收下吧。”“别,别,你也不容易,留着给孩子吧。”“不,婆婆,您收下吧,要是不收,我们心里会难受的。”单单说。“看,这孩子。”母亲笑了。“今天,我就带孩子走,谢谢你们。”说完,他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兰兰一家人。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兰兰跑到小小跟前,问:“妈,我爸呢?我怎从没见过呢?”孩子这突如其来的话题,问得小小不知所措,无话可答。怎么说呢?她踌躇,惆怅,母亲见状,拉过兰兰,说:“孩子,你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还没回来,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是吗?真的,我爸要回来哦,我爸要回来哦。”兰兰高兴的又开始蹦蹦跳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