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皇帝正襟危坐，令人肃然起敬，但有了面前站着的男子的陪衬，皇帝的气势有着弱一层的势头。
皇帝面部威严地看着站着的人，龙颜微怒：“你什么都没拿！为什么？”
“皇家之人，何须贪图远古之物。”牧成昱镇定自若。
如果皇帝再揪住这件事不放，倒显得他小家子气，太在乎身外之物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皇族之位也是祖先传下来的，你怎么不说不要？”
牧成昱心平气和道：“儿臣从未向任何人表达儿臣想要西御皇位。”
“你！”
平心而论，牧成昱是西御所有皇子中接替皇帝之位的最佳人选，也是令他最头疼最忌惮又最骄傲的儿子。
空气凝滞良久。
皇帝抬眼看纹丝未动没有任何想要说话的意思的牧成昱，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
于是他又恼又无奈地尴尬开口：“国舅白府背后没有什么势力却身居高位，朝廷上绝大部分人心向国舅而朕从未动他，你可知为何？”
牧成昱：“父皇说的两句话分别是另一句的原因，儿臣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动国舅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势力可以威胁到皇帝之位，所以他身居高位不被忌惮。因为他身居高位，所以大部分人心向他。
皇帝：“那你可知国舅一直为国家尽心尽力尽责尽忠，却从不培养自己的势力，是为何？”
“父皇不是正打算告诉儿臣原因吗？”牧成昱的脸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冷然霸气。
皇帝的眼里覆上警觉的色彩，暗恨牧成昱总是猜出他的想法，但警觉只一瞬便褪去，他告诉自己，这么聪明的人是他的儿子。
“牧白两族的关系属于机密，是只有皇帝和白家家主才能知道的秘密。”
才说出这句话，皇帝就感到从脚底油然而生的冷意，牧成昱冷嗖嗖地扫向他，他挺直背，强装镇定地说：“如今朕告诉你，不是要捆绑你让你做皇帝，而是你自己选择的结果。”
而他的心里，早就把牧成昱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太子官位是他的，未来皇帝之位也是他的。
牧成昱猜到一些事情，问：“因为宛歌？”
“因为她。”说完，皇帝又烦扰起来，他竟又跟着牧成昱的步伐走了。
他咳了声，“听朕说完。上古时期，牧天统领人族，天忆是兽族神女，两族本来和平相处，可毕竟种类不同，沟通不便，战争的爆发是必然的。”
“……那时，兽族势弱，天忆不得已牺牲自己换全族安稳，而除了她自己的灵魂破碎为代价外，还要天忆族世代为奴不得反抗。于是便要天忆的其他亲人代替天忆为牧天族为奴，如此一来，便施行了上万年。我们牧天族，也是为王万年，天忆族，为奴万年。”
“白天忆……”牧成昱说这三个字时，想到的是“白宛歌”。
他轻声念出这三个字，不知是不是幻觉，皇帝竟然听出几分温柔。
在这官阶等级森严的国家，陈旧的观念里，奴如何嫁主？
“我娶她，不碍他人。”牧成昱的声音异常坚定，没有一丝能够被动摇的余地，而这恰好触了皇帝的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