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瞥她这一眼在他心里都是多余的。
莲乐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对待过，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明明父亲说好了要将她嫁给最优秀的人，日后做最尊贵的女人，可是能带给她这些的那个人，就在她面前，生生断绝她所有念想。
“可是我也爱你啊。”莲乐近乎嘶吼出来，但由于心情悲痛，音量极低，足以让牧成昱听到。
牧成昱一步也没停下，抱着他心爱的人消失在她视线里。
眼泪滑落，莲乐只知道自己心里难受，很想哭，可是她……堂堂圣女，怎么能哭……
“走吧。”
云知卿知道，牧成昱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他和牧黍黎对视一眼，说：“好。”
牧黍黎到了嘴边的那声“皇兄”最后也没有喊出来。
有的人跟着黑暗，活了太多年。一不小心看到光明，以为那会是极致的伤害。
地下室的动静很快被人传到连正杰和连乌那里，连家的暗卫也纷纷现身拦住牧成昱的去路。牧成昱来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此时叶冀亭也已带着人来了连家。
这样一来，到让叶冀亭和先莲乐一步出来的牧黍黎打了个照面。
暗室里，温言转身看向莲乐，目光平和，语气平静：“小姐，接下来……”
“接下来如何？你不是向来很有见解吗，怎么不表达一下你自己的建议？”
温言当即单膝跪拜，一只手撑着地，头下垂，予以最高的崇敬，“属下愚见，认为小姐应当尽快拦截大皇子去路，在连家内以绝后患。”
从被赐名的那天起，温言就把圣女莲乐当做毕生信仰和骄傲，无论她做了什么，他看来她都是太阳。哪怕阴雨绵绵，暴风不断，她依旧是前行的方向。
卑微如尘埃的他，注定要用不起眼的一生反射她灿若朝阳的光芒。
“好啊。”
莲乐离开，留下淡淡的听不出感情的两个字。
温言起身，跟上。
连正杰早早就被人召去皇宫，此时不在家。唯一的主心骨莲乐还没出来，暗卫们不敢轻易动手。
牧成昱就没有顾忌多了，以最简单的武力方法，解决了所有“路障”。
叶冀亭看到牧黍黎，目光停留了几秒，走到牧成昱身边，道：“都准备好了，熊老他们已经过去。”
待牧成昱点头离开后，叶冀亭又朝牧黍黎的方向看了会，才黯然离去。
到了马车上，秦沫得以放下阿臾，它摇摇头，还不想说话，秦沫就把它收进灵识。
“牧成昱……”秦沫抓着衣袖，歉意地开口，“对不起。”
牧成昱一笑，离她近了些：“道什么歉，在我这里，没你的错。”
秦沫的心情还很低落，大脑有些空白，语气中听得出有一丝紧张，“我本来以为，郁爷爷会在那里，可是一点气息也没有，他会不会……”
话未说完，牧成昱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离她肩不远处用灵力疗伤，安慰着她，“不会的。”
没过多久，伤口不疼了，伤心够了的秦沫觉得自己都有些矫情了，扯着嘴角笑了笑，问：“这是要去哪？”
“皇宫。这场戏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