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冲冲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发颤，他稍微一用劲抽了出来，扔在一旁地上。
牧成昱抱着她，手在她背后轻轻抚着。
“好疼。”秦沫低声道。
“我知道。”牧成昱更加紧得抱着她，声音略微沙哑。
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一切慢慢进行着。
风落痕静静地看着一切。说真的，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旁观者，所以他也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件事的始末，内心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人。
他撇了下嘴，怎么想起上官熙那烦人精了。
“宛丫头，成昱。”云知卿松手，回头，“郁老他似乎……不行了。”
牧成昱是扶着秦沫走到郁老面前的，她擦去眼泪，努力挤出笑容，尽力说笑。
她活这二十多年，第二次体会亲人离世的感觉。
上一次父母去世时她还小，那种感觉已经记不得那么清楚，但现在，那种清清楚楚的撕心裂肺感又回来了。
你只能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心里甚至觉得活着没什么乐趣了，只剩下悲痛，可你明知道早晚要重新生活的，日后想起这个人，又会情不自禁伤感。
前世她只能装作无坚不摧，但现在，她不用装。所有情绪都以哭的形式发泄出来：“郁爷爷，我想你……”
郁老哼唧一声，缓缓掀起眼皮，“丫头。”
“郁爷爷！”秦沫破涕为笑，有意遮掩脸上的伤心。
其余几人默默退出去，给秦沫和郁老留下空间。
“唉。丫头，我快不行了，你以后自己要好好的，千万别被人欺负了。”郁老笑着说。
秦沫咧开嘴陪他笑着，眼角闪着泪花，直点头，哼道：“郁爷爷，你要是走了，我可不厚葬你，就扔在荒郊野岭，喂狼吃。”
“你这孩子。喂就喂吧，只要你下得去手。”郁老眼一闭，干脆不再说话。
“嘿嘿，怎么舍得呢？郁爷爷，我马上就带你出去。”看到郁老微微点头，秦沫继续说：“郁爷爷，我研制出解药了，熊老告诉了我你的名字，郁爷爷，你要是早告诉我，我肯定早就引以为傲，怎么还会赖着不学呢？”
“那个老家伙倒还讲点义气，你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他，他不敢不帮你。孩子啊，你现在不就是爷爷的骄傲吗？”
秦沫点头，侧着脸不敢看郁老，这时候也不想追问凶手是谁，不想破坏仅剩下的一点相处时间。
“孩子，依我看，早点把身体不舒服的事告诉大皇子吧，他毕竟在枕河拜师，那里也许有办法治疗。”
“我右手的……您都知道？”
“嗯，以前是觉得还有时间可以帮你，可是现在，或许也只有他可能有办法。不出意外，五年前的事也和这有关。”郁老娓娓道来，已经有些喘气。
“好。”
“五年前的事也算因祸得福，以前的你哪有现在这么活泼开朗……就是灵力尽失一事让你背后受了多少诟病猜疑……”
“郁爷爷，先别说了，休息一会，休息一……郁爷爷！”秦沫嘶吼出声，有些呆滞地盯着猛然一沉睡过去的郁老。
他再也不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