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车帘被刮起。秦沫的脸显露出来,恰好被豪华马车里的人抬头看到。
牧成昱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停滞下来,就这样静默地看着她的颜。仿佛觉得她的气质变了,和六年前的她,不是同一个人。
帘子刮起只有短短几秒钟,风立即停了。
秦沫睁开眼时,帘子正在缓缓落下。
人群一片欢呼,他们簇拥着的豪华马车里,风落痕对对面的牧成昱说:“看什么呢?”
牧成昱说:“那个人,好像是宛歌。”
“在哪呢?我看看。”风落痕掀起帘子伸头往外看,人群中立马爆发出一阵惊叫声,堪比杀猪现场。
远处,秦沫的马车越走越远。
风落痕无视人群的呼叫,又端坐回去,不太确定道:“好像还真是国舅府的马车,不过她怎么走了?”
牧成昱:“不知。”
风落痕猛地一拍腿:“我知道了,怕是她害怕给别人看见了,会被人说闲话吧。”
牧成昱转头,不看风落痕,声音微冷:“她何曾怕过。”
语气中有着他不曾有过的疑问意味。
“那可不一定,以前是我们都小,现在她都到了及笄之年,肯定要注意点儿了。”风落痕一脸深意。
牧成昱没理他,另有所思。在枕河时他还想回来后干脆退婚,两人只是朋友,况且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可刚刚那一眼后,他似乎想要改变主意了。
不一会儿,马车在皇城门前停了下来。由于有士兵把守,大多数人被驱散开。
风落痕先一步下了马车,直接拥抱住了刚刚下马迎接的叶冀亭,语气激动不已:“兄弟,我回来了。”
叶冀亭却推开了风落痕,一脸嫌弃地抱怨道:“去去去,别这么婆婆妈妈的。”
风落痕故作伤心道:“亭亭,你不要我了吗?”
一旁的士兵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风落痕一眼扫过去,士兵立刻低头,憋着红透了的脸。
叶冀亭扶额,无奈道:“滚。”
风落痕笑了出来:“哈哈哈……”
叶冀亭看了眼爆笑的风落痕,直接忽视掉,走向牧成昱,用故人的语气说:“欢迎回来。”
“嗯。”牧成昱的话很简洁,却又不会显得生疏。
六年分别,再次相见,曾经的翩翩少年,归来仍是兄弟。
风落痕搭上叶冀亭的肩膀问:“知卿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没来。”
叶冀亭沉默了几秒才说:“今天是十六。”
“啊?”风落痕不解,“他不是八月十六才会去吗?”
“发生了一些事情。”叶冀亭的语气有些伤感,似乎在怀念着什么。
“好了,今天可是我们重聚的日子,开心起来,回头再跟他算账。”风落痕又欢脱起来,看上去依然是曾经那个不畏一切的中二少年。
“一切,如何?”牧成昱走在前方,忽然问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叶冀亭忽然有些奇怪,皇宫里每隔几天都会去给牧成昱送情报,他不应该会有什么疑问。
忽然看到一旁的风落痕在比“白宛歌”的嘴型,叶冀亭轻笑,他还以为,牧成昱只把白宛歌当妹妹。
叶冀亭故意问:“白宛歌吗?”
牧成昱没有说话,脑子里浮现刚刚看到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