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不知道，他是有意而为，还是无意为之。
想着，她看向了牧成昱，他依旧是温柔着眉眼，温柔地看着她，稍带宠溺。
他的眼眸似一潭水，宁静，却又似乎能够让人溺死在里面。
他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这次，她没有点头。
想着刚刚的事，她的心里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
“不用放在心上，我来查，嗯？”牧成昱柔声道。
叶冀亭打了个冷颤，总觉得牧成昱温柔起来怪怪的，他拉上风落痕，远离二人，以免惹得牧成昱一个不舒服，他们就惨了。
被拉着，风落痕不时还回头看。
她没有说话，不确定自己该不该信牧成昱。毕竟，她被自己的亲人骗过。
看到秦沫眼底飘忽不定的怀疑，牧成昱沉稳的说：“宛歌，信我。”
不是疑问，是他的承诺，期限是一辈子的承诺。
怕他发怒，秦沫点了下头。
也许，她该信他。
这样想着，秦沫看向远处，问道：“万一没有有缘人怎么办？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用担心。”牧成昱揉了揉她的发，说：“既然你身上的所有疑惑都指向枯墓，那么你就有九成的可能性是有缘人。”
“哦。”她点头。
望向远方的眼神有些空洞。
她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强者是不是可以随意杀人，但至少，她已经五年没有杀过人了，也不想再杀人。
郁老教她医术时，总会跟她讲很多毒，他说：“毒亦是药，药亦是毒。”
她跟着郁老学毒，是因为她坚信毒可以救人。
最重要的是，在遇到强者时，没有灵力的自己，可以用它防身。
看着秦沫的眼神由涣散空洞变得坚定执着，牧成昱更加疑惑，他更加想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
这样想着，他也这样问了出来。
“宛歌，五年前，那件事是为何？”他凝视着她，期待她的答案。
早想到牧成昱可能会问她这件事，秦沫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她说：“你也应该知道，我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只知道很疼，从腰间到心口，到大脑，都是疼的。”
说着，她的眼里晕淡开来一层氤氲薄薄的雾气。
她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清晨被雾气包围着的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潋滟馥郁。
他不是刻意去看她的眼睛，而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种心情，他都想牢牢记下来，刻进脑子里，嵌入灵魂深处。
看着她难受，他的心里也在抽疼。
凭着心里的感觉，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摩裟着她的眼角，她的泪却像受了惊吓般开始流出。
他慌忙帮她擦干了泪。
因为是第一次，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揉疼她的皮肤，只见她偶尔蹙一下眉头，很快便舒展了。
她也望着他，带着留恋的望着，寻求她从未得到过的温暖。
突然，秦沫双手抓住他碰她的脸的那只手的手腕，稍带乞求地说：“牧成昱，你要是以后也要对我好的话，就把五年前的我忘掉，别把我当成以前的白宛歌，我怕我会忍不住嫉妒……”